第二十三章 初識沈月(1 / 1)

“你可知我家官人身份?!”   此處的官人指的自是其家中的男主人,而看那華貴衣著女孩的樣子,大概說的應該是對方父親。   聽到此處,吳希倒是來了些興致,又是外地人又是身份不凡的,在這個時代恐怕多半是某位宦遊的官員吧?   隻是此時是誰到了此處呢?   無論這個答案是什麼,吳希還是決定就此與對方結個善緣,也許未來用得上不是。   “夥計,怎麼回事?”吳希開口問道。   “哎呦,客官,您給評評理。我家這油紙傘向來保質保量,不可能有殘次品存在,分明就是這兩位小娘子接過去之後不小心這才損壞的。”那夥計據理力爭道。   吳希卻是笑了笑:“你這夥計也是不懂事,一把油紙傘而已,作價幾何啊?”   “回稟這位小郎君,我家這油紙傘材質極好,一向作價一百文。”   “那便如此,連帶這位小娘子弄壞的這把,加上我們兩兄弟和她們兩人各一把,五把傘予你450文,如何?”   那小夥計微微麵露難色,卻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得,客官您仗義,那50文便算是我自己賠的,這五把傘您拿走。”   吳希聞言當即就要付錢,卻被旁邊李如搶先一步付了賬。   吳希無奈笑了笑,再一想450文對現在的他來說還真不是個小數目,便也就沒去阻攔李如,隻是接過夥計遞過來的四把傘。   他抽出其中兩把,轉身遞給那兩個女孩,道:“兩位初來杭城,作為杭州人不能失禮,這兩把傘便作為杭州城送給二位的禮物了。”   對麵兩個女孩微微有些發愣,還是那衣著華麗者率先反應過來:“初次見麵,如何好收你的禮物?不如留個地址,我們改日必定歸還。”   吳希卻是擺擺手,道:“都說了是杭州城送給二位的,念我一個人的好作甚?”   一邊說著,他便拉著李如走出了店裡,卻聽得身後那女孩急切問道:“我是沈月,家父錢塘沈存中,未知郎君名字?”   “在下吳希,並無表字。”吳希聞言心頭一震,卻是強作鎮定回頭拱手一禮,繼而繼續大步流星而去。   那女孩眼波流轉,目送著吳希漸行漸遠,一襲白衣逐漸模糊,這才和身旁的丫鬟霜兒向著另一個方向離去了。   直到走出去很遠,吳希心中才略略平靜下來,心中暗道果真是撞了大運。   錢塘沈存中啊!除了新黨中堅沈括還能有哪個錢塘沈存中?   要說這沈括也是文武兼備的一位著名宋人,早年因受王安石器重,在熙寧年間便已出頭露麵,後來還曾出任延州知州兼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在對西夏的戰爭中發揮過重要作用。   要不是最後在五路伐夏的大戰役中沒能挽回敗局,終至永樂城戰役失敗,那麼這也必然是一位出將入相的人物。   沒想到他的女兒在這裡被吳希撞見了,隻能說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   不過其實這也並不奇怪,此時沈括雖然尚在朝廷任檢正中書刑房公事,但其老家卻正經是在杭州錢塘縣。   這沈月或是回家祭祖,或是在家鄉遊玩,總之杭州城就這麼大,遇見誰也都正常。   不過可惜這是人家沈括的閨女,自己不好再繼續攀談,不過也總算是結下了一個善果,未來若有朝一日能夠任職朝廷,有一個新黨靠山還是很有必要的。   “二哥,莫非看上了這小娘子不成?這小娘子雖然生得花容月貌,但郭三姐須也不差,你可不要顧此失彼啊。亦或者你想兩者得兼?”   吳希看著對方擠眉弄眼的樣子頗為無語,自己不過是逞了把英雄送了個傘,怎麼就是自己對人家有意思了?   他舉起剛買來的油紙傘,直接照著李如頭頂輕輕砸了一下:“莫要胡說,豈能平白汙了人家女孩清白?”   例如誇張的捂著頭頂,告饒道:“是是是,是我錯了,二哥自是正人君子。”   吳希嗤笑一聲,兩人便趕緊繼續趕路了。   雖說手中有了傘具,可是今日這風卻也不小,還是盡快趕到酒樓為妙。   好在雖然天色漸暗,雨水卻始終沒有落下,直到兩人急匆匆走進酒樓,身後雨點這才劈裡啪啦的落下。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杜子美誠不不欺我啊。”   兩人剛剛走進酒樓,尚且不待環顧四周,便聽得一道熟悉聲音響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吳希定睛一看,見原來是州學中自己這一齋的方學錄,便趕緊和李如一起上前問候。   “方學錄來的好早,可曾用過午飯了?”   方學錄聽到聲音側過頭來觀瞧,卻見是吳希、李如來到,也是趕忙拱手還禮:“方某也是剛到,午間時已經吃過飯了。”   不僅如此,方學錄還鄭重其事的向眾人介紹道:“諸位,諸位,這位便是蘇州判大為贊賞的吳二郎。噢,還有吳二郎的好友李四郎,也是青年才俊。各位還不過來認識一下?”   眾人一聽是大蘇贊賞的人物,便紛紛聚攏到這邊,熱切地與吳希攀談起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此時還有五六個人安坐在廳堂一側,其中一人還微微有些氣惱外加不屑。   看著吳希如眾星捧月般站在眾人中間,那人終於忍受不住怒火,站起身來揚聲道:“哼,慣會扯大蘇的虎皮裝樣子,也不知道人家大蘇是否真的認得你。”   眾人間熱絡的氛圍猛然一滯,吳希順著聲音望去,見果然是今日出錢贊助場地的翟越翟仲度。   吳希這邊還未作聲,方學錄那邊卻是看不過去了:“翟仲度,我自是親耳聽到蘇州判對吳二郎文章的稱贊,怎麼,你不信嗎?”   翟越那邊倒也不敢對這位學錄如何,隻得冷哼一聲:“就算大蘇欣賞他,那大概也不過是因他文章稍好,須知今日咱們雅集主要是作詩賦,就吳二郎那榆木腦袋,怕是作不出吧。”   吳希心中大樂,心道文章抄起來倒不方便,不過詩賦卻來得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