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使團出發(1 / 1)

帶著兩份出使信函,魏小天一夥人告別其他戰友,換上使者服裝,每人牽一匹馬,在來福的帶領下,走出邦域大門。   若飛調侃來福道:“來福哥,這趟出使驚險異常,你很勇敢,主動請纓陪著大家,哈哈哈。”   來福沒好氣的抱怨說:“我是帶路的,其他護衛都沒考上防衛軍,隻有我即熟悉去迪賽爾邦域的路,又是防衛軍,我是不想來,但有什麼辦法呀。”   湯駿接話道:“來福兄能考上防衛軍,說明能力勝過其他護衛,是榮耀的事,怎麼聽不出高興呢,再說,咱們這麼多人,都會保護你的,沒有性命之憂,這點完全可以放心。”   來福很怕湯駿,立即收起懶散的態度,回復道:“不、不勞煩大家保護,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說實話,我這人沒有大抱負,混個護衛挺好,真做不來防衛軍,天天刀口舔血,我膽子小,考核過程中嚇沒半條命,實屬趕鴨子上架,稀裡糊塗就被選拔上了,是進、退兩難,哎!”   魏小天相信來福這段話沒摻假,他確實不願意冒險,都是受人指使,不得不違心做事。魏小天不知道神師要監視什麼,大家做事坦坦蕩蕩,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是派他來保護自己,來福的實力不敵代其偉,隻能做個炮灰,想起來福之前的所作所為,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此人沒啥好評價的。   出了拉烏邦域地界,竟然越走天越黑,到處雜草叢生,沒有清晰的道路,此前接麥考官時,魏小天去過一次迪賽爾邦域,但那時一心想著回家,尾隨一群護衛快馬加鞭,來不及觀察周圍環境和地貌,連七扭八拐的路也十分模糊,可這次不同,他作為出使代表,是使團最高長官,所有出行計劃都由他製定,任何環節出了問題都由他全權承擔,為大家的安全考慮,他不得不關注每個細節,以免掉入陷阱。   魏小天問來福:“我發現除了拉烏邦域,其他地方都是晝夜交替的,這個不是錯覺吧。”   來福習慣了白晝,看到前方黑漆漆的,心中頓感壓抑,說道:“因為愛神的庇佑,拉烏邦域是唯一隻有白晝和美好的地方,黑暗會藏汙納垢,所以愛神為民請願,驅散了黑暗......”   魏小天依稀記得這段話是邦域文誌裡麵的內容,沒想到來福背得這麼溜,他是真心服從愛神的統治,信仰比較純粹。魏小天其實是想知道愛神是如何辦到的,看來福呆頭呆腦的樣子,估計都要歸結到神力上,問也是白問。   越走天越黑,大家正猶豫是否繼續趕路,突然前方燈光刺眼,迎麵駛來兩架駕馬車,走到大家近前停下來,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從車廂窗口探出頭,好奇的張望片刻,說道:“你們要去哪裡,後麵的路上有個大坑,裡麵布滿積水,天黑怕是過不去,建議你們等天亮了再往前走。”馬車明顯要去拉烏邦域方向,但沒聽神師說有客人來訪,魏小天對來者的身份產生狐疑,試探道:“請亮出你的邦域盾,否則不能再繼續往前走。”男子冷笑道:“這裡是無權地帶,我的身份還輪不到你們來檢驗,好心提醒完畢,愛信不信。”說完男子縮回頭,兩架馬車再次開動。   魏小天看著馬車的背影問湯駿:“你看像反對派的車子嗎?我總感覺這夥人不是普通邦民。”   從剛才開始,湯駿就一直打量這架馬車,沒有任何配飾和花紋,說話的男人是生麵孔,判斷不出對方身份,他回答:“不認識,但也不像反對派,反對派雖然武器較多,但物資匱乏,馬匹都少,更別說馬車,所以才會到處搶劫,看對方彬彬有禮的態度,應該有一定身份背景。”   若飛調皮道:“他們不會也是訪問大使吧,同樣是出訪,這規格待遇差距夠大的呀,咱們連車廂都沒混上。”   魏小天沒再言語,帶著大家繼續趕路。來福在一旁說道:“過去當差走無權地帶,從來碰不上行人,這裡除了樹木和草地,連果子都很少,十分貧瘠,萬一迷路,不餓死也得渴死,現在可好,剛出城門口就遇到過路的,身份不明、去向不明、意圖不明,真有點不適應。”   潘華絲毫沒有顧慮,當上防衛軍的新鮮勁兒還在,能第一批參與行動,心裡滿是自豪感,他說道:“也許是大家太敏感,無權地帶岔路和彎路很多,四麵八方的人經過,沒準在哪裡遇到,咱們認真執行任務,其他的都不相乾,何必多想。”   走著走著,天空開始轟隆隆作響,抬頭望去,一條條閃電若隱若現,借著閃電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烏雲向頭頂壓下來,樹葉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馬匹迎風前行,放慢了腳步,大家都壓低了身子,用手按住頭上的帽子,怕被風吹走。   來福抱怨道“什麼破天氣,太倒黴了,一會兒下雨,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要不咱們先回去吧,等這邊天亮了再走......”   又一聲雷鳴巨響,掩蓋了來福的聲音,隻見走在最前麵的代其偉,連人帶馬都栽倒在地上,嚇得若飛大喊:“我的老天,是電擊,一定是電擊......”大家趕快勒住馬,下馬跑過去一探究竟。   代其偉雙手和膝蓋著地,從水溝裡支起身子,旁邊的黑馬一隻腿插進石縫裡,已經扭斷,痛苦的呻吟著。魏小天扶起代其偉,安慰道:“代兄弟沒受傷吧,剛才那個男人說的對,這裡有個大水坑,地麵被浸泡後露出石頭,形成天然陷阱,不適合馬匹奔跑。”代其偉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可是我的馬傷勢嚴重,怎麼辦。”   魏小天不想再折返耽誤行程,讓大家牽著馬匹都聚攏在一起,遠離樹木,用吸附法釋放紫色火焰,張開一頂帳篷,暫時稍作休息,等風雨過後再繼續趕路。   湯駿伸手觸摸帳篷的邊緣,什麼也感受不到,但裡麵卻完全密閉,把風雨都隔絕在外麵。田斌看著湯駿奇怪的舉動,問道:“你在乾嘛?雨水進不來,放心吧。”   韋祥笑道:“上次在沼澤,駿兄憑自己的速度在沼澤上自由行走,我和若飛可都站在小天張開的腳蹼上,跟這個帳篷一樣,當時感覺什麼都沒踩到,但就是掉不下去,哈哈哈,要不是對小天的信任,我真以為自己要命喪沼澤了,哈哈哈。”   魏小天把手伸到外麵,接觸到幾滴雨水,內心頓感五味雜陳,煩悶和痛苦交加,雖然說不出怎麼回事,但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惡劣天氣的哀嚎,感慨道:“這不是普通的雷雨天,似乎裹挾著無盡痛苦和憂傷,要跟我們述說著什麼,被撕裂的人格,被扭曲的現實,被無視的生命。”   若飛在一邊抽泣起來,嗚咽道:“我想爸爸媽媽了,我想小青姐姐了,我想回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場雨讓我全身不舒服,內好痛苦。”   來福也哀傷道:“怎麼回事,不是普通的雷雨,我好難過,想起了自己是孤兒,無依無靠,寄人籬下,弱小可憐,沒人在乎。”湯駿不願再聽,他始終拚命克製內心的恨意,腦海裡都是師傅和愛人慘死的畫麵。   魏小天看大家意誌消沉,極力緩和氣氛:“正如來福所說,拉烏邦域有愛神守護,氣候溫暖宜人,迪賽爾邦域想必也有守護者,所以無權地帶居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雖然鮮有人至,但也不曾經歷這樣的天氣,我猜測,是邦域治理出了問題,不論是哪邊,都會打破原有和諧,尋求重構和新的穩定,這場雷雨好似動蕩前夜的寓言,包含著太多痛苦,但願這場浩劫不會波及太多邦民,作為防衛軍,邦域守護者,我們未來的擔子不輕啊!”   韋祥生來對外界事務不敏感,是個意誌力很堅定的人,連他都感覺不舒服。大家沒想到事態如此嚴重,在神域國度裡,竟然累計出如此巨大的悲痛和哀傷,雖然被擠壓到邦域外的無權地帶,但從沒有消失,懲罰著被淋雨的過客,意識好似被困在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潘華費解道:“可是,可是邦域一切如常,邦民也很安樂,我不明白,這些悲怨到底從何而來,我心裡好難受,難道邦域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小天怕湯駿扛不住,也擔心大家的狀況,於是開啟良知火焰,通過內心交談,與所有哀怨通靈,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上,不多時,大家都頓感輕鬆,隻有魏小天一人滿頭大汗蹲著在那裡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