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影響小青工作,魏小天帶大家跳上斷裂的另一節船,這次沒有主動飛到火龍跟前,而是采取了防守攻擊,在對自己有利的主場作戰,避免被火龍牽著鼻子走。 火龍故技重施,降下雷暴,還時不時噴出大火球,魏小天用紫色火焰凝結出一個巨大的避電防護罩,保護大家,手裡還具化出一個消防噴水槍,取用河裡的水,對準大火球高壓噴出,由於水壓和水量過大,不但火球被熄滅,連火龍都被驅趕的到處亂串。 火龍在河裡轉了幾圈,然後用尾巴抽打半截船體,想讓大家站不穩,各種金屬、木塊、螺絲和零件滿天飛,眼看要被沉沒。大家配合默契,紛紛跳到小船上躲避,隻要火龍停止攻擊,他們又會回到遊輪上。見反復攻擊沒有成效,火龍氣得在水裡翻騰,向空中不停咆哮,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若飛問道:“小天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它傷不到咱們,但是咱們也殺不了它?” 魏小天“嗯”了一聲,說道:“我們彼此都不能使用吸附法攻擊技能,它被動控製大自然,我們也隻能被動的自我防護,除非一方夢精力量率先減弱,另一方就掌握了先機。” “我懂了,你是想耗光它的夢精?可就目前情況看,差得還遠呢。” 魏小天笑道:“這是個考驗耐力的過程,焦急的一方肯定先出手,也會耗費更多的夢精,防守一方隻要耐住心性,平衡很快會被打破,對我們而言,時機就在那一刻。” 田斌擔憂道:“雖然混沌隧道眼見著變小,但仍存在變數,萬一有新的怪獸出現,咱們怎麼辦?” 梓禹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夢精蛋糕,扔給大家,說道:“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即使沖上去紮火龍幾刀,對它也隻是撓癢癢,如果不小心再把它逼入水裡,情況隻會更糟。還是按照小天的辦法,耐住心性,穩紮穩打吧。” 魏小天走到甲板邊緣,朝著黑熊喊道:“鐵甲,你跟小青一起往天上注入夢精吧,這樣速度能快一些。” 黑熊吼叫了半天,意思是說,它要保護小青,不能分散注意力,以小青的力量,在高階野獸麵前,還不能虛化身體,它要做擋箭牌。 魏小天又喊道:“不用擔心,有我們呢,不會讓野獸攻擊那邊。隻有盡快拔掉電極,危險才能停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黑熊沒再辯駁,它坐在小青身邊,也伸出雙臂,向天空中的混沌發射出紅色夢精。 大家順著第二道紅色光線看上去,混沌變得更加漆黑、渾濁,好像有一對犄角要探出來,黑熊見狀猛地增加發射強度,愣是將犄角給頂了回去。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嚇得頭皮發麻。 田斌小聲念叨著:“好險、好險,這糟心的玩意兒要是真來倆個,我都不敢想......” 大家走神兒的間隙,火龍也停止了攻擊,它將頭和身體平鋪在河麵上,緊閉雙眼,通體發著綠光。 梓禹提醒道:“火龍要行動了,大家注意!” 魏小天皺起眉頭,說出自己的擔憂:“悲傷之雨大家還記得吧,我的防護罩對那個完全沒有抵抗力,綠色火焰可以剝離人的情感,這是我最擔心的。隻有強大的意誌力能扛過去,我希望大家......”沒等他把話說完,火龍向他們頭上突出了幾個水泡,水泡漂浮在空中,每人頭上一個,無論大家怎麼跑動,水泡都如影隨形。 魏小天虛化了身體,水泡似乎失去了方向,不一會兒就落在河麵上,溶解在水裡。他想繼續把話說完,一回頭,所有人都倒在了甲板上。水泡源源不斷吮吸著大家腦子裡的什麼東西,好像黑白無常勾走人的靈魂,所有人的表情逐漸變得灰暗、冰冷。 魏小天不停搖晃梓禹,對著他的耳朵大喊,可都無濟於事,其他人的身體也如一灘爛泥,不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喚醒。他立即起身向小青和黑熊張望,兩人短暫虛化了身體,暫時沒有危險,他這才稍微放鬆。見火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推測這個技能需要耗費很多夢精,所以才遲遲沒有使用。 魏小天生出翅膀,飛到火龍上方,站在它脖子上,掏出腰間兩柄短刀,左右手開工,斜刺入火龍的一雙眼睛,然後飛升至空中。火龍疼得在水裡扭動著,張開大嘴對著天空怒吼,通體綠光消失了,不分方向的抬頭四處噴射火球。 魏小天瞬間感到自己的吸附法已經恢復,具象出一柄萬斤重的大砍刀,對準龍頭奮力砍去,像切西瓜一樣砍成兩半,巨龍皮囊下麵隻是普通的骨頭,龍鱗一片片脫離,徹底失去了生命。 魏小天回到甲板上,發現大家依舊昏迷,被剝離的情感無法再回來,需要每個人自己在心海裡尋找,逐漸燃起生的希望。 電極終於拔出,混沌通道關閉,暴風驟雨全部停止,河麵重新恢復了平靜。小青和黑熊也來到魏小天身邊,將大家抬到舒適的地方,取來溫水和毛巾,幫助大家拭去臉上不斷滲出的汗水。他們能做的也隻剩為大家祈禱,寄希望於火龍的技法力量不強。 兩個小時過去了,大家沒有一點起色,呼吸越發微弱。小青和黑熊忙著給大家喂水、按摩,一刻不停息,魏小天心急如焚,在甲板上來回踱步。突然一拍腦門,說道:“我有辦法了,讓愛神來治病,他是綠色火焰,一定會有辦法。” 小青問道:“可是工程師已經逃跑,船也斷成了兩截,勉強漂浮在水麵上,怎麼把大家運回去呢?” 魏小天回答:“我把愛神接過來,這樣最快。”沒等小青繼續提問,魏小天已經展開翅膀飛走了。 十幾分鐘後,愛神保羅來到現場,來不及跟小青打招呼,就將手掌先放在梓禹額頭上,閉著眼睛感受,然後睜眼說道:“還剩一絲心脈,我要用吸附法將他的幸福召回,時間緊迫,希望其他人還來得及。” 魏小天阻止道:“先從湯駿開始吧,他受的苦最多,怕是堅持不住了。” 愛神看了一眼湯駿鐵青的臉,回答:“好吧,先從他開始。” 幾分鐘過後,黑熊突然拍拍魏小天的肩膀,叫喊了幾句,大意是說梓禹要醒了。動物體察環境的能力遠強於人類,黑熊感受到梓禹體溫在不斷提升。魏小天蹲在梓禹身邊,大聲呼喚他。 “吵死了,吵死了,怎麼不是小青呼喚我......真可惜。你個大老爺們,別跟呼喚戀人一樣,惡不惡心?我沒事,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垮。”梓禹不耐煩又慵懶的說著,緩緩睜開了雙眼。 魏小眼含淚水,天一把抱住了梓禹,不聽他說什麼,嘴裡隻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梓禹剛恢復,差點被魏小天這個舉動給掐斷氣,無力反抗,咳嗽著小聲說:“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放開我,你抱得太緊,是想把我送走嗎?大老爺們,哭什麼哭,我這不是好好的?” 小青趕快上前送水和夢精蛋糕,安慰道:“先別說話,仍是危險期,等大家恢復了再聊吧。” 緊接著,若飛也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愛神正在為湯駿療傷,有氣無力的說道:“這該死的惡龍,以為剝離了我的快樂就能擊垮我,竟敢拿我的父母來做誘餌,哼!想得美,我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我現在也會使用吸附法,看不剝了你的皮。” 魏小天又哭又笑,扶起若飛,說道:“還會開玩笑,說明你真沒事,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若飛反過來安慰道:“小天哥,你怎麼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我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勇猛的戰士,惡龍那套誅心的幻像,怎麼傷得了我。你放心吧,大家都會沒事的。” 保羅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湯駿從仇恨的沼澤裡拉回來,他雖然蘇醒,但仍心有餘悸,家人被屠殺的情景仍歷歷在目,自己淹沒在鮮紅的血液裡拚命掙紮,耳畔縈繞著反對派無情的嘲笑聲,眼神中充滿痛苦和驚恐。保羅將湯駿交給了魏小天,說道:“他傷的太嚴重,命是保住了,但魂還沒回來,需要細心照料,多注意休息。” 韋祥和田斌陷入了相同的可怕夢魘,由於愛神的霸道統治,福山會被迫寄居在無權地帶,每天缺衣少吃,東躲西藏,他們從出生就被訓練成殺人機器,過程及其痛苦,感受不到任何溫暖,更找不到活著的意義。兩人身體蜷縮成一團,不住發抖。保羅怕時間來不及,因此同時救治兩個人。黑熊看他們打哆嗦,找來小毯子蓋在他們身上。 過了很久,韋祥和田斌的身體才緩慢舒展,臉上逐漸有了生機。保羅收回吸附法,出現了嚴重反噬,撲通一聲到在地上。小青趕快送來夢精蛋糕,讓他趕快吃下,助他恢復精力。 保羅表示感謝,然後說道:“每個人都經歷過痛苦,在心裡留下陰影,但愉快的經歷能極大縮小陰影麵積,讓人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他們剛才被剝離了快樂,痛苦一下侵蝕整個心臟,特別是湯駿,本來快樂就不多,這一招對他簡直是致命的。” 魏小天關切看著保羅,問道:“您是將痛苦吸收到自己身上了嗎?這樣身體會吃不消。” 保羅坐起來,搖搖頭,回答:“快樂被剝離,如果我再強行剝離痛苦,他們會失去意識,變成智障。這惡龍的吸附法屬性跟我相同,技法類似,他能把快樂剝離,我就能把快樂給找回來,剛才已經還給了大家,所以他們還需要些時間來適應,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火龍,繼續說道:“對付這種會用吸附法的巨型猛獸,你們竟然能贏,真是無知者無畏,這是七彩真火龍,隻存在於一些古籍中,今日得見也算沒白活。我已經讓拉烏派一艘船過來了,小天,別忘了帶上這條龍的遺體,它全身都是寶,可以做藥材,七彩龍鱗煉化後還能提升你們的吸附法功力。” 小青疑惑的問:“有那麼誇張嗎?另有一隻龍差點從混沌中竄出來,幸好被黑熊給頂了回去,我隻看到一對碩大的白色犄角,不知道是不是七彩真火龍。” 保羅嘆了口氣,微笑著搖頭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僥幸撿了一條命都不知道,白色犄角的應該是玲瓏真水龍,能將這河水瞬間變為冰麵,善用冰雪技能,如果兩條龍都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若飛跳到水中,騎在龍背上,報復式的抽打幾下,然後扯下一片厚厚的龍鱗,果然發現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七彩光芒,還有點點的幽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揮動手中的龍鱗,大喊道:“愛神說的對,這火龍不簡單,龍鱗比鉆石還漂亮,必須運回去,我想給小青姐做一套首飾,哈哈哈。” 想想火龍剛才兇殘的樣子,小青汗毛倒立,怕火龍的靈魂向她索命,於是連連擺手,道:“還是留著提升功力吧,下次再拔電極,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魏小天抬頭仰望天空中佛像的倒影,眼睛已經睜開一半,隱約能看到黑眼球的下沿,他自言自語道:“佛祖的眼睛全部睜開會發生什麼呢?” 愛神在他身後小聲回答:“我想,到那時佛祖意識會完全覺醒,不再受設備的束縛,我們就能回家了。” “您想通了?能割舍下拉烏嗎?” “之前被欲念支配,放不下權利,分毫不差的按實驗條件執行,完全沒考慮邦民是否接受,他們的願望是什麼,陶醉在自己假想的完美世界裡。現在置身事外,反而看得清晰,沒有絕對完美的治理機製,關鍵在人,大家共同的願望才是支撐邦域穩定發展的基石,其他的不過是輔助工具。邦民有異樣的聲音,可以教化,可以引導,而我卻關閉了所有人發聲的途徑,犯了大忌,當然也就背離了人心。” 魏小天雖然不知道保羅和衛斯理這對父子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從保羅的那裡學到了很多,非常尊敬這位長輩,認為他一定也會是位好父親,能得到兒子的諒解。因此表態道:“您放心,接下來的三個電極我們都會拔除,很快大家就能回去。”保羅很高興,慈祥的看著魏小天,那眼神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