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鳶在夢裡呼喚魏小天,告訴他第四電極的地點在發現包法利屍體的郊區,魏小天想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交易,於是問道:“您跟雙王怎麼談的,真的給他們很多錢嗎?” 莫振鳶回答:“不然呢?地圖容易被毀壞,不能來硬的,如果不是他們心甘情願,哪能這麼容易得手。” “我是說給了他們多少錢?” “不多,大概是重新購買他們兩棟宅邸的費用吧。” “他們願意?” “普通人十幾輩子也賺不來這麼多錢,為什麼不願意?” “可,可他們不會買宅子,一定會購置武器對付康新,你、你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笑話!鐘竹換的粉絲多得是,即使我不買地圖,你能保證別人不買嗎?他們身上能換錢的東西多得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能坐以待斃嗎?康新想做上王位,免不了跟雙王展開一場惡戰,我要不是為了你才不管這破事呢。” 魏小天知道莫振鳶使出的又是一技順勢而為,如果不是經他提醒,雙王不會想到自己身上的東西還能換錢,就不會重新燃起反抗的鬥誌。這下可好,雙王可以將廢棄宅院底價變賣,還可以賣掉闞王手裡的地圖,更可以召集一群黨羽許諾未來封侯拜相,畢竟他們曾統治迪塞爾百年,如此下去,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康新即使再不高興,也願不到魏小天頭上,因為從始至終,他什麼都沒參與。 莫振鳶看出了魏小天的不悅,安慰道:“別想了,欲望的大門不那麼容易被關上,除非你把雙王軟禁起來,永遠不給他們機會。如果不是大勢已定,我再怎麼折騰也沒用,你懂嗎?我警告你呀,別通知康新,這樣隻會讓局勢更加混亂。我也保證不會再攪合迪賽爾的事,咱們兩個互相監督。” 魏小天知道莫振鳶說的對,但心裡總感覺別扭,大家都不過問迪塞爾的政事最好,於是沒再多言,繼續談起了地圖的事,問道:“巴特爾拍賣的地圖是從哪兒來的?” 莫振鳶神神秘秘的回答:“我還不能說,你早晚會有答案,哈哈哈,說了就不靈了,做好眼前的事,答案自然顯現。” 魏小天心說:這些個長老,即使來幫忙也不招人喜歡,莫家人果然基因相同。因此問道:“那好吧,我要跟大家一起去拔除第四電極,您一起來嗎?” 莫振鳶撅著嘴回答:“哪次我都在,隻是你沒發現,都沒等我出手,你們已經贏了,一群生龍活虎的小家夥。必要時刻我會出手幫忙,希望用不到我。嗯,主要是,主要是我見不得謝銅麟,他年輕的樣子跟小時候一摸一樣,我看著就想揍他兩拳,還是不出現的好。” 魏小天無奈的搖頭,拜別莫振鳶,從夢裡醒來,立即組織大家討論如何拔除第四電極,並說明莫振鳶也會出一份力,多個人多份勝算。 因為第四電極的位置在迪賽爾,行動起來不方便,必須製定穩妥的方案,避免參與到迪塞爾王位爭奪裡,所以魏小天反復強調,要將破壞降到最低,不能引起邦民恐慌,需要大家群策群力想辦法。 梓禹和湯駿正討論激烈時,謝銅麟突然冒出來一句:“莫振鳶呢,這老小子不參加會議嗎?他鬼點子最多,正規途徑肯定行不通,必須采取非常手段。” 魏小天剛要替莫振鳶解釋,他旁邊的空位置上猛然出現一個人,嚇了大家一跳。 謝銅麟用手拍著心臟,咒罵道:“哎呀!還是那麼討人厭,就不能大大方方出來見麵,非得神神秘秘嚇唬人!” 莫振鳶哈哈哈大笑,回復道:“你不該叫聲爺爺嗎?真沒禮貌,我一直坐在這兒,高級吸附力的人都能看到,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別丟人現眼了。” 韋祥和田斌沒想到今生還能看到兩位長老坐在一起,眼淚不住往下流,激動得站起身,主動為兩邊調節,嘴裡還不住念叨著:“能見到兩位長老,值了、值了,這輩子都值了......” 莫振鳶依舊大笑,說道:“哭什麼?沒出息,今天是三位長老,鄭文公雖然不在了,但是他指派的繼承人還在。”莫振鳶用手指向梓禹,繼續說:“鄭老頭的家底可不少,具體去向隻有鐘竹換知道,鄭長老的遺言也在他手裡,這家夥不想再起戰事,也知道自己對不起鄭文公,所以乾脆扛起所有壓力,寧可受千夫指,也不想跟梓禹攤牌。” 謝銅麟不以為然,說道:“哼!說的好像你多了解鐘竹換一樣,無權地帶戰役,鄭文公幾乎耗盡所有家底,他交代讓給梓禹的那些武器呀、裝備的,早就沒有了,鐘竹換為完成老師遺命,去暗市賭場碰運氣,差點輸掉了褲子,堂堂首席大弟子,隻能做雜役給人使喚,忍辱負重,現在賣書除了贖身,也是為了掙夠物資,替鄭文公還給梓禹,然後他才能遠離爭端,真正做個自由的人。” 莫振鳶蔑視的看著謝銅麟,調侃道:“知道的這麼清楚,莫不是你也輸掉褲子,做了雜役吧?” 謝銅麟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用手指著莫振鳶,大聲喊道:“我承認,人的能力有高低之分,我們是沒有你厲害,但是同為福山會的兄弟,你在暗市有股份,將我和鐘竹換的處境看得清清楚楚,為什麼沒出手相救?福山會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 莫振鳶站起身,賭氣的回答:“什麼都不是!” 魏小天見狀趕快上前,怕兩人真動起手,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不好看。莫振鳶掙脫開魏小天的拉扯,平靜的說道:“小天,沒事的,我倆一直這樣,習慣了。我能力再強也不能服眾,看看他的樣子,明知自己不如我,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連個小輩鐘竹換他都能同情,就是不肯找我這個親兄弟幫忙,莫通海讓我收服他們兩兄弟的囑托我做不到,終究是辜負他老人家了。” 若飛喃喃道:“我的天,朗日大叔原來這麼厲害,我還是無法適應。” 謝銅麟想起已逝的父親和兄弟,眼淚滾滾滑落,不顧大家詫異的目光,嗚嗚嗚的哭起來。依舊咒罵著:“天殺的莫振鳶,看著小鄭被殺無動於衷,作為哥哥你稱職嗎?不管怎樣他還趕到無權地帶來支援我,你呢?你當時死到哪裡去了?你有什麼資格......” 看著謝銅麟哭的那麼傷心,大家也跟著難過起來,不禁潸然淚下。 魏小天知道莫振鳶是被冤枉的,在謝銅麟和鄭文公眼裡,那次大戰就是終局,可以了斷一切,是福山會打敗拉烏的最好機會,但在莫振鳶眼裡,那不過是計劃中的小小環節,談不上傷心還是喜悅,更沒想到鄭文公會死在爭鬥中。因為能力上的差異,大家所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風景自然不同,不論莫振鳶怎麼解釋,謝銅麟也很難理解。 想在日後通力合作,大家必須步調一致,去除隔膜,彼此信任,於是魏小天清了清嗓子,打破沉悶的氣氛,說道:“我先替梓禹說句話,他根本不稀罕繼承長老之位,從始至終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鐘竹換更是自顧自的行動,看到梓禹沒交代過任何事,至於他憑賣書掙來的錢,他自己留著用吧,不必背負壓力。至於無權地帶戰爭,我站在公正立場說一句,即使莫長老參戰,也不一定有勝算,那天我和湯駿都不在現場,如果參戰,戰局會瞬間逆轉,而且神師力量很強,他雖然借機偷襲愛神,但也不會任由福山會打進拉烏城,城內護衛隊數量龐大,如果殊死抵抗,福山會遠不是對手。”見謝銅麟沒反駁,魏小天繼續說:“莫長老的目的是推我上位,結果也如他所料,我做了愛神,福山會被赦免,大家還能坐在一起聊天,現在的拉烏和福山會有什麼區別?梓禹和湯駿都是神將,我是愛神,再計較曾經的對錯沒意義,莫長老無非是多看幾步,從那時就預測到結局,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謝銅麟了解魏小天和湯駿的實力,他們當時確實沒在現場,如果真去了現場,連自己都很難幸免,還有神師的箭雨,落在地上砰砰作響,雖然不如魏小天的鋒利,但消滅福山會會員綽綽有餘。 魏小天走到謝銅麟身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鄭長老去世,莫長老怎麼會不難過,如果他不在意,今天也不會當眾支持梓禹做他的繼承人,鐘竹換的做法令人欽佩,但把梓禹扶上位才是鄭長老的心願,至於那些家底物資,都不是重點。” 韋祥和田斌感激的看著魏小天,這些話莫長老不方便說,如果不是他從旁解釋,恐怕這個心結永遠也解不開。 當謝銅麟再次抬頭時,莫振鳶已經淚眼婆娑,難過的揉搓著手掌。謝銅麟性子直,怎麼想就怎麼說,明白了莫振鳶的想法,前塵往事也一筆勾銷,於是爽快的說:“既然、既然你技高一籌,以後我都聽你的,這樣你在莫通海那裡也算有了交代,確實是你贏了,我、我認。” 聽了這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有人都破涕為笑,田斌稱這是福山會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刻。 為表達彼此的坦誠,謝銅麟和莫振鳶分別自報了家底,由於謝銅麟自身武力較強,他的手下探子居多,而莫振鳶整好相反,他可以隨意進入別人的夢境,自己也是來無影去無蹤,最擅長偵查情報,所以手下武技高手居多,也因為他有錢,從不吝惜對會員的培養,所以部下身材都很健碩。 梓禹聽完說道:“拔電極難度很大,需要使用吸附法,用不到兩位長老的部下,日後用到的機會也不大。我建議,把大家編入拉烏防衛軍,由你們自己管理,不用再費力自掏腰包養著大家了,生活費從拉烏賬裡出。”他說完,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湯駿。 湯駿對年輕後的謝銅麟有種疏離感,看上去跟若飛年紀不相上下,怕他不能服眾,於是說道:“莫長老這邊我沒有異議,謝長老如今的樣貌很難樹立威信,他的隊伍還是由我來管理吧。” 湯駿的話聽在謝銅麟耳朵裡,意思就是接受了他,並且願意做他的繼承人,因此高興得手舞足蹈,立即同意了湯駿的提議。 湯駿繼續說:“麥高林是咱們防衛軍的總參謀,兩位長老沒意見吧,論帶兵打仗,兩個邦域沒人能比得過他。” 兩位長老沒異議,連連點頭,表態願意聽從麥參謀的意見。麥高林慶幸自己選擇來拉烏,眼前這群年輕人能夠俘獲福山會長老的心,召集大批有能力和實力的人,拉烏未來前途可期,他作為親歷者,不但擁有了年輕的樣貌,還受到大家尊重,感到無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