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掉到什麼地方了?(1 / 1)

寧寅宵站在一處氣勢恢宏同時無比詭異的人工開鑿的地下設施中。   不遠處是一扇半開著的銹跡斑斑的大鐵門,門上掛著一顆搖搖晃晃的燈泡,雖然不甚明亮,但最起碼能看得清路。   寧寅宵覺得此刻自己的感覺很奇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協調感。   不是充斥鼻腔的腐敗潮濕的氣味,也不是身上都是摔下來時磕碰的淤傷,寧寅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邊緣清晰,沒有光暈,不可能是在夢中。   可是,看第二眼的時候,寧寅宵震驚地發現,自己時刻戴在左手手腕的、內藏了藍色賢者之石的護盾手表,和右手中指上鑲嵌了紅色賢者之石的閃電戒指都不見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跌落的時候掉了?   不會呀?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寧寅宵努力地呼喚兩塊寶石,沒有一點回應。   平時也不是完全不會摘下這兩塊寶石——比如洗澡的時候,就會把戒指和手表摘下;但即使摘下了寶石,自己也能感應到它們在哪裡。   可是此刻,卻完全感應不到。   平復了一下心情,反思目前的現狀,寧寅宵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以神遊出體的方式,飛到艾琳身邊;   可此刻自己為什麼會跌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而且,此刻的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神識視覺,失去了兩塊寶石,徹底變回一個普通人;甚至磕的一身傷。   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屏幕也摔裂了,好在手電筒功能還可以用。   不能浪費電量,既然這裡多少有點燈光,先湊合一下吧。   現在得先搞清楚狀況,再下定論,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寧寅宵走向這座地下設施的大鐵門,門上的那顆燈泡昏黃,把斑駁的人影投射到墻麵上,搖搖晃晃的影子十分詭異。   大鐵門的上方,暗紅色的油漆塗畫著幾個碩大的字,但斑駁得看不清了。   走進大鐵門,是一條很長的甬道;甬道左右兩側都是一些空蕩蕩的房間。   有的房間有燈光,有的沒有;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玻璃,也沒有門,就是一個接一個格局不同的隔間。   整個甬道仿佛就是一個老式中學的樓道,墻麵刷著齊腰高的綠漆,地麵是平整的水泥。   其實,這個甬道遠比一般的中學樓道要寬大許多,寧寅宵估摸著,這裡並行兩輛載重卡車都不會覺得擁擠。   “有人嗎?”寧寅宵沖遠處大喊。   “有……人……嗎……”回音裊裊,空空蕩蕩。   沒有任何人回應。   這是什麼情況?這裡是個什麼鬼地方?   弄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寧寅宵沒有辦法,隻好沿著這座地下設施的甬道,一直向前走,想找找有沒有什麼離開的辦法。   每路過一個空房間,寧寅宵都會從空著的門洞伸頭進去看一看;就算是沒有燈光的房間,他也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一下,試圖找到一些端倪。   絕大多數房間都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偶爾有幾個房間,擺著一些款式老舊的桌椅,看樣子也得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了。   在這個空無一人、寂靜無聲的地下設施走了一陣,饒是膽大如寧寅宵,也開始本能地有些害怕了。   不會突然有個鬼啥的跳出來吧……   這個念頭一起,不遠隱隱地發出哢嚓的聲音,像是有人踩在紙上。   寧寅宵緊張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四下踅摸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可以做武器的東西,乾脆撿了塊磚頭提在手裡,小心翼翼地張望著。   沒有人,也沒再有更多的聲音了,連一點風也沒有。   戰戰兢兢地又走了幾步,沒有發現新的動靜,寧寅宵稍微鬆弛了一點,剛要把磚頭丟掉,突然前麵黑影一晃,明明白白地有一個人從一間隔間裡鉆出來,跑進另一個隔間。   “誰在那裡!”寧寅宵大喝一聲,提著磚頭就追了過去。   沖進那個隔間,裡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是一間空曠的方形房間,沒有窗戶,隻有一顆燈泡倔強地發出黃色的光。   寧寅宵汗毛直豎,站在房間的門口,提著磚頭,仔細反思著目前的情況。   突然,對麵不遠處的房間,明顯有人影晃動。   寧寅宵這回豁出去了,提著磚頭沖進房間,大喝一聲:“誰在那裡!”   “媽呀!”房間裡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你要乾嘛?你是什麼人?”對方質問道。   寧寅宵一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一個年紀在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老式的綠軍裝,沒戴帽子,頭發有些枯黃。   往臉上看,是一張消瘦但蠻英俊的麵龐,戴著一副很大的圓框眼鏡。   這個人看著有點麵熟,寧寅宵甚至覺得,他長得多少有點像周惟誌,所以心裡就多了一份親切感,少了一點芥蒂。   這個男人左手捧著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右手捏著一根老式灌水鋼筆,好像在本子上認真地記錄著什麼;   寧寅宵突然闖進來,打亂了他的記錄,還把他嚇了一跳,這反倒讓寧寅宵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同誌,你個子夠高的呀,是籃球隊員嗎?”戴眼鏡的男人把手中的小本子合上,把鋼筆蓋好,插到綠軍裝的前襟口袋裡,麵帶微笑地問道。   寧寅宵覺得自己莽撞地闖進來,手裡還提著塊磚頭,怪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倒退到門口,悄悄把磚頭扔在角落,回答到:“   那個……大哥,我是從上麵摔下來的……請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回去啊?”   “上麵?”男人皺著眉,看了看天花板,糾結了一下,又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說道,“小同誌,我看你摔得夠嗆,灰頭土臉的,沒摔壞吧?跟我走吧,去洗把臉,邊走邊說。”   說著,便走出這個空房間,領著寧寅宵前進。   寧寅宵心裡著急,想趕快搞清楚現狀,可是現在自己的神識視覺消失了,靈肉分離的異常感也沒有了,兩塊寶石也不見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跟著這個男人,往建築的深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