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人心,便能掌握主動權。 在雙方實力相差不是很懸殊的情況下,這說法沒錯。 即便實力相差特別懸殊,有時候,這句話也沒問題。 就像聶無雙前世的古代,侍候皇帝的太監,誰更能懂得皇帝,誰也就會活得更久,地位也會越來越高。 察言觀色,投其所好,說著容易做著難。 當然,人心易變,難以揣測,所以,歷朝歷代也有那麼多權傾朝野的太監翻車。 還是那句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但是,在自己實力弱小沒辦法用蠻力橫推一切的時候,有著能夠洞察人性的本事,且能派上用場。 還是很有必要的! 就如現在! 基本上,鐘純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聶無雙一清二楚,通過一係列對話,已然把他掌控在手心,用一句前世的話來說,就是把他賣了他還會幫你數錢。 瞧見鐘純良抿緊嘴唇,轉動的眸子定下來。 聶無雙也就知道,這家夥多半已經有了決定。 並且,這個決定一定是自己想要他做出的選擇。 鐘純良乾咳了兩聲,他望著聶無雙,笑著問道。 “少年,貴姓?” 這時候,他方才詢問聶無雙的姓甚名誰。 也就說,一開始,聶無雙隻是一個沒資格讓他知曉姓名的螻蟻,也是,一腳便能碾碎的家夥,知道姓名作甚? “大人,免貴,姓聶,叫無雙……” “公子無雙,好名字!” 鐘純良臉上帶著純良的笑容,拍手鼓掌。 不愧是官僚。 沉得住氣。 這時候,居然還能靜下心來和自己拉家常,並沒有急吼吼地讓自己把觀想圖交出來。 很好!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方才有跡可循。 “你在上陽武館,有沒有拜入誰的門下?” 問這句話的時候,鐘純良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至關重要。 進入武館簽訂契約學武,和向真傳老師跪下磕頭奉茶這是兩個概念,對此,聶無雙門清。 他搖了搖頭。 “好!” “很好!” 鐘純良臉上露出笑容。 這一次,笑容真實了一些。 然後,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雙,鐘某癡長兩歲,這樣叫你,沒問題吧?” 聶無雙搖了搖頭。 “無雙,先前,鐘某一時情急,將本門也就是玉山門的築基功法玉山十八盤傳授給了你,原以為隻是粗淺地打一遍,你不可能學會,不曾想……” 鐘純良搓著雙手,表情有些尬。 “非本門弟子,不可窺視……” “這是門規,犯了門規,哪怕我在鎮魔司任職,若被宗門懲罰,鎮魔司也不會出麵,同樣,獲得了傳承的你,也會受到懲戒,收回武功廢除修為可以說是必然……” “啊!” 聶無雙張大嘴,瞪圓雙眼。 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而愚蠢。 心中卻腹誹不已。 媽蛋,要扮演一個智商有限的少年還真是難,實在是做不到本色出演啊! 既然你沒有拜師,不如拜在我門下,身為內勁武師的本人,有資格收徒,日後,隻需給山門報備一聲便是,成為了玉山門的弟子,也就有資格修煉…… 這是聶無雙在心裡模仿鐘純良接下來的說話。 果然,鐘純良說出了類似的話,內容或許有差異,意思卻和聶無雙心想的完全一樣。 同樣,這也是聶無雙暗中引導的結果。 以鐘純良的性子,他隻有這麼一個選擇。 一個體現出價值的天才,最重要的是這個天才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天才,甚至,他還不諳世事,天真無邪,一看就知道非常容易被自己掌控。 遇見了,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和現在的他拉好關係啊! 他需要的一些對他來說千難萬難的事情,在自己手中,輕而易舉便能解決。 對萬事皆茍卻藏有野心的鐘純良來說,這種不冒任何風險的雪中送炭的機會擺在眼前,怎麼可能錯過? 何況,還有神意觀想圖的回報。 贏麻了! 有沒有? 所以,他一定會這樣做。 “怎麼,不願意?” 鐘純良笑了笑。 “不!願意啊,當然是願意!” 聶無雙的演技了得,此時,他完全就是一個興奮激動得語無倫次的少年。 “師父在上,徒兒……” 說罷,他便要下跪。 “莫急!” 鐘純良擺擺手,阻止了聶無雙。 “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進行拜師禮儀,你我心裡明白就是,畢竟,你想要進入鎮魔司當差,需得有引薦人,這個引薦人的職位必須是百戶及其以上!” “為師若是做了你的師父,再當你的引薦人就未免壞了規矩!” 他笑了笑,說道。 “所以,師徒的稱呼,就在私下裡,不要擺在明麵上,等哪一天伱我功成名就,再舉行儀式不遲……” 聶無雙用力地點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聽師父的!” 兩人相視而笑。 都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 這一次,優勢在我。 拉近了關係後,鐘純良方才向聶無雙詢問那幅觀想圖藏在了哪兒,就像這隻是順帶的,並非他真正關心的玩意。 聶無雙引他向柴房走去。 挖出了檀木盒子,裡麵除了觀想圖之外還有金銀丹藥等雜物,鐘純良看了聶無雙一眼。 聶無雙不好意思地解釋說道。 “這些都是從死去的人身上……” 鐘純良抬起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他看了聶無雙一眼。 “徒弟,丹藥這些東西不能亂吃,就拿我們玉山門的玉山十八盤來說,像養血丹這樣的大路貨哪怕吞服許多,也是藥不對癥,不但會留下藥毒,對修煉的幫助也不大,修煉玉山十八盤,需要我們玉山門的獨門養血丹藥,玉山養血散!” “嗯!” 聶無雙把丹藥放在自己懷裡。 他看了一眼仍然注視著自己的鐘純良,輕聲說道。 “師父,可以賣錢……” 鐘純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收住笑容,凝望著尚未展開的觀想圖。 思考了一會,他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掏出一根白蠟燭,用火折子將蠟燭點燃。 暈黃的燭光在柴房內搖曳。 燭光不怎麼亮,遠不如插在墻上的火把光亮。 但是,燭光中卻有著極其特殊的香味,就像是一個狐臭患者噴了大半瓶古龍香水。 味道有點讓人作嘔。
第六十四章 爾虞我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