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瞬間靜止,噴泉濺出的水滴停滯半空,莊嚴沉重的話語如歌聲般直入蘇餘生的心靈。 “來客的質量太過沉重,命運的結晶引來造物,疊加的質量更為沉重,貪婪的目光繁雜不堪。” 蘇餘生不明白這聲音是什麼意思,看向一旁的蘇誠皓,而蘇誠皓卻像周邊的事物一樣,被靜止在原地,而歌聲卻沒有停止。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的疑惑,我因命運的凹陷滑落於此,我與你們得此相遇,我雖有不舍,但此處的在命運的平麵上越發顯眼” “我知道你們的故事,是命運中的時間,是時間中的「旅者」與「溯歸」。” “我向您承諾,在一切的抉擇到來時。” “「彌蘭」為您盛開。” 當聲音慢慢變輕,麵前的彌蘭花上的花瓣開始掉落,散落一地,周圍靜止的事物重新開始動了起來。 蘇餘生隻覺得困得沒法繼續撐下去了,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喂,醒醒,這屋主人要我們在火種升起前離開,你再睡就要被趕出去了。” 朦朧間醒來,澄光石盒照亮了房間,被蘇誠皓推醒的蘇餘生看了看窗外,透過玻璃,已經有些發藍的天空,幾顆世星遊離高天。 把房間收拾了一下,順走了放在客廳桌子上的不知道什麼水果做成的果乾充了早餐,走出房屋,看著遠方的天邊已經有著淡黃,借著光亮,灌木叢上,房屋間再無彌蘭花。 “是時候離開靜叢鎮了,離昭城也算不上遠了。” 蘇誠皓帶著蘇餘生朝圓形廣場走去,中心的噴泉邊上,隻剩下用來裝飾的兩條橫線凸起,要噴泉邊壁看上去不那麼陳乏無味。 “靜叢鎮,這不是彌蘭鎮嗎?” “彌蘭鎮是什麼,你睡糊塗了嗎?” “就是那個信仰彌蘭,相信彌蘭花能帶來永恒的平靜與安寧那個鎮啊。” “我看你像彌蘭花,想要一覺睡到永恒。” 蘇餘生去拉扯蘇誠皓肩上的包裹,試圖打開包裹用裡麵的糖花證明自己說的,但打開包裹,看著裡麵放著的幾疊硬麥餅,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仿佛是自己真的做了一個玄奇的夢。 走在與進入小鎮相反的道路上,不久後看見了一片曠野,離開了小鎮。 回頭看著小鎮,還是如到來般靜謐,看著蘇誠皓用力向上拋出已經有點乾枯發黃的葉子,卻也隻是稍稍超過頭頂,跟著葉子走在曠野上,光注意著葉子在頭頂慢慢飄落,再拋起,卻拌在了一個地上的小凸起上,勉強穩住身形沒有摔倒。 曠野在此變得不再平整,前麵的路從有一點小凸起,到後麵密密麻麻布滿了碎石,碎石間留著最後一點綠色。 後麵的路過得實在不怎麼舒服,在這種地方有走上了幾個日夜,鞋底越磨越薄,走在粗糙石頭上隻覺得紮腳,睡在這片石地上也覺著硌。 幾夜的睡眠不足,兩人也不願在這裡過多停留,不再像之前那般走半天睡半天,加快了行程。 一路上過來卻開始能見到與他們一樣遠行的人,去向不同的地方。 對於南野四國之一的穀澤,昭城的轄區已經近乎貼著穀澤國都百澤城,昭城的管轄範圍遍布周圍數十個小鎮,即便如此,這幾個小鎮也算不上富裕,而距離百澤城更遠的的城鎮都隻是被劃入穀澤,多數城鎮已經廢棄許久。 而這裡是幾個小鎮的連接處,在路上可以遇到不少巧工造器拖載著的與徒步走著的遠遊者,自然也有不少人專門在這向遠遊者們售賣些許有趣的小玩意和不同地區的特產。 比如麵前這位自稱是來自北野一個小國家的家夥,聽說了兩人正前往昭城,試圖要兩人坐上他的“蕩丘號”,蘇餘生看著這奇怪機械裸露在外生銹的齒輪,覺得坐上了這玩意連這片石地就散架了。而就這麼個玩意,一程竟然要收他們五十六小羽,作為朋友,對方還願意以額外增加十五小羽的價格作為導遊陪伴他們這一程的昭城之行。 蘇誠皓本想著這簡直是打劫,直接拒絕,但對方跟了一路,聽著對方的話語,越聽越覺得物超所值,真從錢袋子裡找了點零錢湊了七十一小羽給他。 一把錢給出去就覺得不對,這好像已經是自己和蘇餘生好幾天的開支,剛剛自己怎麼像著魔一樣就給了對方呢,但為時已晚,被那家夥推著上了那有著一股子鐵銹味的奇怪工件上,兩人看著有著油汙和鐵銹的座位,極不情願,卻被那家夥按著坐了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隨著青年撥弄了一些零件,“蕩丘號”開始顛簸著移動起來。 蘇餘生還沒坐穩,對方又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各種玩意,什麼可以坐著過河的帽子,拍一下就能叫兩聲的機械鳥... 這一次蘇誠皓選擇了屏蔽他,生怕聽著聽著又買了那些不知道有什麼用的玩意。 蘇餘生倒是沒怎麼見過這些玩意,上前擺弄了一下機械鳥,機械鳥發出了響亮的“嘎嘎...嘎嘎...”聲,要坐在那冥想的蘇誠皓沒忍住笑了出來。 “很有趣吧,少年,你可真是有眼光,這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弄的,為了弄到能發聲的零件,我那陣子天天給玉工乾苦差事,你要是喜歡,友情價,二十五小羽。” 說著他把胳膊勾在了蘇餘生肩上,另一隻手也去拍了拍機械鳥,又是一陣“嘎嘎..嘎嘎...”。 蘇誠皓站了起來,把那人從蘇餘生身邊拉開,拉著蘇餘生坐到了自己旁邊。 蘇餘生倒是不反感他,隻是覺得很久沒有見到這麼熱情的人了,一路上隻有老頭子陪自己鬧騰,難得有個家夥能陪自己聊上幾句,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穿著鮮艷黃色短袖布衫的青年,這穿著在這個以灰黑白為主色調穿搭的地方,顯得格外獨特與顯眼,隻是不怎麼乾凈的四肢和這鮮艷明亮的衣服有些不太協調,他也很好奇為什麼在這種環境下,他的衣著可以保持乾凈。 對上了蘇餘生墨色的瞳孔,似乎是有點心虛,青年尷尬地笑了笑。 “不說這個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洛時安,未來幾天還請多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