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坐在異獸之上。與朱彤並排而坐。唐蓉坐於二人身前駕馭異獸。唐蓉率領的青鸞衛騎著青鳥在異獸上空盤旋。 朱彤欲言又止的說道:“……你說……” 趙羽平淡的回應道:“既然嚴凱依舊會出現在你的生日宴會上,那就說明兩國還沒有撕破臉皮。可能沒打起來,至少沒有出現百人以上的遭遇戰。” 朱彤麵色一喜,興奮的說道:“那……” 趙羽解釋道:“仗依舊是要打的,隻不過是對方還沒有準備好罷了。最遲半年,兩國便會開戰,至於勝負如何,那就要從各個方麵分析了。不過以陛下現在的表現,洪武王國怕是略遜一籌。” 朱彤沉默不語,但是臉上的擔心溢於言表。 趙羽安慰道:“有我父親守著呢!你在擔心什麼?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能解決的事,無需煩惱。無法解決的事,煩惱無用!” 朱彤神色暗淡的回答道:“嗯。知道了。你……” 朱彤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趙羽已經入定修煉了。於是朱彤隻得意興闌珊。同樣打坐修煉。 唐蓉在一米多寬的座椅上專注禦獸,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一般。 前方有青鸞衛開路,異獸速度絲毫不慢。萬裡之遙也不過半日之久。 趙羽有所感應,看著放慢速度的唐蓉。抬頭看向都城的城墻。 古樸厚重的城墻,記錄著舊時的光景。那被刀劍留下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戰火紛飛。 那是二十多年前,洪武王國的一次內亂。秦王奉天靖難,成就現在的帝位。而他父親趙鵬飛作為秦王心腹。想必同樣在這城墻上留下過痕跡。 趙羽沒有資格評價二人的對錯。最是無情帝王家。即使是曾經的水藍星,朱棣依舊是那個靖難勤王的王爺。而且這裡的朱棣也依舊是一個好皇帝。至少在趙羽的認知裡是這樣的。 朱彤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不過一麵城墻而已,發什麼呆呀!” 趙羽感慨道:“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一直沉默不語的唐蓉臉色微變,看向趙羽的眼神有些陰鷙。 趙羽感受要一絲寒意,回頭望向唐蓉。出聲問道。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唐蓉強硬的說道:“對與錯也不是我可以評價的。但是你直言不諱,辱沒陛下。即使你是世子也必須受到懲罰。” 趙羽噗嗤一笑,對著朱彤說道:“你和青鸞衛隊長說說,我何時辱沒陛下了?” 朱彤疑惑的看向唐蓉,隨後說道:“這兩句說的是將帥封侯,需要屍山血海的人命來填。” 唐蓉雖然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也知道趙羽說的意思。但是她沒有證據,隻好不了了之。 隻不過這些話唐蓉會一字不漏的說給陛下聽。 此時趙羽再次說道:“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唐蓉臉色再變,卻是違心的說道:“世子好文采!” 趙羽無所謂的說道:“前人之作,有感而發而已。” 朱彤同樣以為趙羽謙虛,開口說道:“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文采斐然,不似無名之輩所著。” 朱彤意思很明白,能有如此文采,怎麼可能是個籍籍無名之輩。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顯然是懷疑趙羽在搪塞二人。自謙之詞罷了。 趙羽不屑的看了朱彤一眼,隨後淡淡的回了句。 “二十年前舊詩卷,十人酬和九人無。” 朱彤想要說什麼,迎麵而來的嚴凱立馬讓她閉上了嘴。 嚴凱一臉愛慕的說道:“小彤,你回來了。” 朱彤不勝其煩,快步向著宮殿走去。嚴凱看了趙羽一眼便朝著朱彤追去。 趙羽聳了聳肩,打量著洪武都城。洪武都城很大,趙羽極目遠眺,才能看到被部分城墻阻隔的宮殿。 趙羽出聲詢問道:“城中城?” 唐蓉略顯不耐煩的說道:“三層,最外層的城墻是先帝打下江山後新砌的。” 趙羽無所謂的說道:“走吧,帶路。我對這裡不太熟悉。” 唐蓉小拇指放入口中,一聲口哨響起。原本還在城外上空盤旋的青鸞衛立刻撤離。 隨後唐蓉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率先走在前麵。隻不過趙羽卻需要緊步跟上。 趙羽看著唐蓉急步徐行。哭笑的再次加快速度。直到走過第二道城門後。大道之上不再是人來人往的路人。府邸院落座落有序。 整個內城隻有幾座店鋪。卻可以滿足內城所有達官貴人的消費。 趙羽好奇的問道:“這些酒樓店鋪的老板是誰?” 唐蓉奉勸道:“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趙羽無奈的說道:“好吧!那你能慢點嗎?” 唐蓉立馬應道:“好。” 唐蓉突兀的回答後,便立馬放慢了腳步。 趙羽有些錯愕,不過看到即將到達的皇宮大門。趙羽了然。 唐蓉與禁衛低語了幾聲。隨後與趙羽進入了皇宮。 皇宮的城墻比之兩麵外墻還要高上一分。卻依舊沒有掩蓋住比城墻還高的皇宮。 趙羽跟著唐蓉進入皇宮。哪怕是以趙羽儒者的記憶力,此時也被繞的有些暈暈乎乎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羽被唐蓉帶到了一座宮殿之前。 唐蓉叮囑道:“等著!” 趙羽拱手一禮,在原地駐足。看著唐蓉進入了禦書房。 趙羽透過禦書房半開的房門。目光看向隻是一瞬出現在趙羽眼中的洪武王國的皇帝。隨後房門被輕輕關上。 一柱香之後,趙羽眉頭一皺,這等的時間有些長了。隨後眉頭舒展。一陣哭笑。 趙羽苦笑道:“還挺記仇!也有可能真的不在意我世子的身份吧!” 趙羽筆直站立,哪怕是已經過了一個時辰。趙羽身形未變,臉上平淡的表情依舊不變。 直到禦書房的房門再次打開,出來的不是唐蓉,而是洪武王國的皇帝陛下。 趙羽口中宣道:“參見陛下!” 趙羽深深一禮。以四十五度鞠躬行禮。朱棣三步並作兩步,將剛彎下腰的趙羽扶起。 趙羽一愣,隨後被朱棣扶起。趙羽雖然站的不遠,卻依舊有十數米。顯然這陛下也不是泛泛之輩。 朱棣感慨道:“賢侄呀!多年不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已經到了及冠之年。遙想當年朕還抱過你呢!” 趙羽應和道:“家母跟我提起過,隻不過當時我剛出生。確實沒有什麼印象。” 朱棣嘆息一聲,有些懊悔的說道:“是呀!當年要不是北冥海妖作祟,也不需要你父親鎮守北冥。這一守就是二十年。” 趙羽恭維道:“家父家母經常提起您。說您是千古一帝。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朱棣欣喜,卻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哈哈哈,是嗎?那你是怎麼看朕這位皇帝的。” 趙羽略顯惶恐的說道:“小子才疏學淺,不敢貿然點評帝王。” 朱棣不在意的說道:“哈哈哈,別緊張。我與你父親是生死之交,不必在乎君臣之禮。就當是尋常聊天。” 趙羽應和道:“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朱棣隨意的說道:“此間無六耳,隻有你我叔侄二人。大可暢所欲言!” 趙羽略顯不安的詢問道:“李林之死,陛下可清楚?” 朱棣不在意的說道:“他的生死不必在意。” 趙羽再次詢問道:“陛下認為是我殺的嗎?” 朱棣打了一個哈切,隨意的說道:“是與不是並不重要。” 趙羽試探的問道:“那麼陛下希望我是嗎?” 朱棣笑著說道:“你可以是,但不是也並不影響。” 趙羽惶恐的說道:“但是對我影響很大。” 朱棣大笑,拍了拍趙羽的肩膀說道:“安心,不是有青鸞衛護著嗎?冥王忠君愛國,虎父無犬子。我相信侄兒有驚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