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熹微,梢柳掠眉。鄴王自從擊敗犼後便落入凡塵,卻對以前神界的事已全然不知。 轉眼間,十二年的煙雨已然匆匆劃過,他不在是神界那位高高在上的鄴王,亦不是那個驍勇神將,而是於一片竹林中的一個書院裡就讀。 天麓書院,一個既神秘又是許多人向往的地方,竹林茂密,水秀山清。裡麵又充滿了許多的神話。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竹葉隨風飄落,透過竹窗落入一位夫子煮的茶杯中,夫子搖著竹椅假裝的睡了過去。 在這四十多名學子中,顯然有一位俊朗的男孩座在竹窗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 這位俊朗的男孩露著一雙藍色的瞳眸,身後黑色的的發轡隨風而去,頭上的梢發如柳梢一樣讓人感到十分舒坦自然。那一襲白衣少年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帥氣迷人。 一些女孩都十分羨慕他,他不僅是夫子得意的學生,還是這書院裡唯有的劍客。 門外的女孩時不時的跑來,擠在一起透過那明媚的陽光,陽光斜照在他的臉頰上,黑色的烏發,藍色的瞳眸…… 一位女孩不驚意間地說道:“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 夫子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們走開。 黃鸝鳴翠,陽媚竹林。 夫子將鄴王帶到一個溪亭,這是他和夫子經常下棋的地方。 是的,他們一邊煮茶頌詩,一邊下棋舞劍。 竹葉徐徐落下,正好落在鄴王棋子落腳的地方。 夫子哈哈大笑道:“甚好,你贏了。” 鄴王行禮道:“夫子教導有方,過獎了。” 夫子捋了捋胡須看向竹林笑道:“不知你近來劍法可有長進。” 鄴王自然明白道:“那夫子你可就看好了。” 鄴王輕身一躍,白衣隨風而起,鄴王揮動了手中的劍,踏竹葉飛向竹林上端道:“夫子,我這照輕雲怎麼樣啊?” 夫子點了點頭笑道:“不錯,那就接住棋盤上的所有棋子算你厲害。” 說完夫子將棋盤一舞朝鄴王直掃而去。 鄴王踏著竹葉利用手中的劍往竹葉上輕輕地掃去,竹葉接著數個棋子,鄴王隨手裝入口袋,爾後一個後身起步,翻了數個跟頭,揮舞著手中的劍,利用竹葉形成一個鞭子將數十個棋子落入了口袋,剩下的幾個,鄴王用劍身接住棋子道:“夫子,就這樣。” 夫子笑道:“你天賦異稟,又生得這麼的清秀,隻是可惜了,從小就是名孤兒——” 鄴王無奈地說道:“這不是有夫子你嗎?我給你捶捶腿。” 夫子笑道:“孩子,你遲早要去遠方,找回屬於你自己的一方天地的。” 鄴王看向夫子道:“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生而無畏,活在當下。” 夜靜山深了,鄴王獨自一人在竹林練劍,突然被一位俠客說道:“你就是天麓書院的弟子——任鄴,孟逸最得意的學生。” 鄴王將劍指向他道:“你是誰?” 那位俠客頭戴一個笠帽身穿一件黑色的衣袍道:“你的劍術不行,那老頭是那麼教你的。” 鄴王指著他道:“不許你說我們的夫子。” 那位俠客向他擲了一片竹葉,鄴王忙用劍擋過,那力度大的驚人,逼得他直後退。 鄴王舞著劍說道:“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那位俠客甩開衣袍,手持一把銀白色的劍道:“來吧。” 鄴王舞動長劍踏上竹葉斬斷了隨機落下的幾片落葉,風緩緩地掠過他的黑發藍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鄴王笑了一下果斷地朝那位俠客擊出。 那俠客稍微用劍一擋,然後轉動劍柄一擊將鄴王擊出道:“就這樣。” 鄴王用雙指帶動劍身,身體隨劍而擺,衣襟飄帶隨風舞動,轉動著身體道:“扶搖——踏風。” 俠客將劍插於地上,身體隨腰擺動,劍身隨月光而去,俠客一腳將他踹倒道:“輕功還可以,可惜心裡的雜念太多,心有餘而力不足。” 鄴王接連試了幾次,可被俠客一一所破。 俠客徐徐地說道:“看好了,天下的輕功分為三種,輕雲,扶搖和霜寒。你對輕功還尚有殘缺,我能彌補你。” 鄴王忙拜俯道:“還請為師賜教。” 俠客站在鬆竹下,看著悠悠明月說道:“我隻在今晚教你,用心領會,手中的劍並不在劍的本身,而在於使用它的人,輕功還是劍法,心性若皎月,氣場淩霜寒。” 鄴王看著他手中的劍,一劍讓飄落的竹葉宛如寒刃一樣在空中遊刃有餘,氣場驚動了潺潺流水,染落了江月。 鄴王擺動了手中的劍隨他舞動,劍月霜寒,驚擾寒江。 不知不覺中,已快到了陳曉,俠客於晨曦中擺動著帽簷道:“你小子學得倒還挺快,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不要問為什麼,因為我們或許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 鄴王還想說什麼,可他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了那把劍,那位俠客的聲音穿過幽穀道:“悠悠江水瑟,劍氣染霜寒。” 鄴王拜俯於地上深深地注視著遠方,手中的劍更是一把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