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應該在試煉場的嗎?”辰星揉著有些泛紅的雙眼。 辰星這樣想著,但見不遠處一道光門出現,他則下意識地踏入其中。不過很快,他便會後悔自己做了這個愚蠢的決定。 天際線處的冥王眼破碎,原本就有些陰暗的天空更是被血色浸染,呈現出一抹紅褐色的詭異。 龜裂的大地更是被撕裂,四處可見被撕碎的靈魂碎片,隱約還可以聽到亡魂的呢喃。 在此,他看到了羅夫、奧托以及許多他所認識的熟人,最後則是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被懸掛在高塔之上。 “那是!老頭子!喂,老頭子!” 辰星痛苦地跪在原地,口中更是不斷滲出鮮血,但他卻還是艱難地爬向卡斯特。 “咳咳咳,辰星!救我!我還不想死!”下一刻,寒亭倒在他的腳邊,如同被鉗住般大口吸食著周圍的血腥氣。 “喂,寒亭!喂!”辰星更加慌亂,來不及理睬全身各處流淌下的血水,忙不迭地將他扶起。 “為,為什麼?我不明白!”辰星向天空高聲哀嚎,抱著懷中的寒亭不住地哭泣。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們!辰星!你這個殺人兇手!” 忽然,寒亭雙瞳怒睜,伸出僅剩的兩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摸向了辰星的左眼。 頓時,辰星的視線被血汙阻擋,隻剩下猩紅的一片。 “啊——”辰星仰天痛哭,留下一滴滴血淚染濕胸前。 “啊——”辰星猛地張開睡眼,抹了把眼角即將流下的淚水。這才發覺,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虛幻。 “呼,呼——”他慌亂坐起身,發覺自己早已驚出一身冷汗,揉了揉自己的臉。下床簡單換了身衣服,向著窗邊走去。 陽光灑在他身上,倒是聖潔了許多,像極從天而降的使者。 “那一切真的隻是夢嗎?”他站在鏡子麵前看了看鏡中的那個自己,似乎有些憔悴。 “嗬,算了!都說夢境是相反的,嗯對,一定是相反的!不錯嘛,帥氣中帶著些許憔悴,更帥了。” 辰星咂巴著嘴,端詳著自己那張無暇的臉,烏黑色的秀發還搭在肩上幾縷。 “話說我這是昏迷了多久?我隻記得自己昏倒在試煉場。”他暗自思忖道。 “你真該慶幸自己能活下來,若是你漏算一步,恐怕你就要為自己選個好地方埋起來了。” 一早便在門外等候的寒亭有些慵懶地走進屋內,隨後更是“嗤嗤”地搖頭苦笑。 “嗬嗬,是啊!幸好我以防不測提前借用了你的雙刃,否則結果如何就可想而知了。”辰星有些恍惚。 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談笑風生的寒亭,心中卻不由得回放起先前的夢。那個在自己麵前苦苦掙紮的寒亭,那副痛苦的樣子在他的腦海持續回放。更令他膽寒的,更是寒亭所說的話。 “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害死了我們!” “當我的灼熱燃盡身邊摯愛親人時,那股灼熱便會將我自己毀滅嗎?” 辰星又回想起負麵人格的托克臨走時所說的詛咒,更是隻覺心頭疼痛。旋即臉色蒼白地跪在原地,捂住心臟的位置試圖減少一絲痛苦。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不太舒服啊!” 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靈魂強度更是在此刻被削弱至普通亡魂的強度。 “喂!辰星!喂!你能聽到嗎?喂!”耳邊寒亭的聲音愈發模糊,模糊到辰星自己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那是誰?是誰在說話?我認識他嗎?那我又是誰呢?” 辰星漸漸閉上雙眼,隻覺周圍的一切似乎皆與自己無關了。 “喂!辰星!喂!你倒是說話啊!” 幾天後,這場選拔最終則是以寒亭強勢擊敗對手後四連勝的恐怖戰績而結束。 而對此,辰星卻毫不知情。至於寒亭為何會如此,他本人也隻是說家裡還有一位病人需要自己照顧。 “辰星,算起來你也昏睡了幾天,你到底是怎麼了?” 寒亭擰乾毛巾,將他敷在辰星的額頭。而昏睡中的他也將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突然,“咳咳咳——”伴隨著幾聲嘶啞的乾咳,辰星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掀下額頭上的毛巾,隨後扯著寒亭的領口。 “不是我,對不對!不是我!” 而寒亭則是被辰星突然的舉動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剛醒,就說這種古怪的話?” “嗬嗬,沒,沒事!看來那果然都是假的,是假的!你也不要問我是什麼意思?就是假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假的!” 辰星先是用一股近乎於怒吼的語氣向寒亭發泄出來。 “好,我不問。不問了!” 寒亭反手將他抱緊,不斷拍著他的後背助他順氣。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撫慰了辰星那顆本就脆弱的內心。 夢境中,辰星反復地做著與先前相同的夢,看著自己反復地死去!不變的永遠隻有絕望與痛苦,無盡的絕望…… “哈,寒亭!哈哈哈哈!我回來了!小爺我回來了!” 不久,辰星便發出那接近於癲狂般的笑聲。 “辰星,你究竟夢到了什麼?” 幾天後,辰星終於可以正常地與其他人交流。 “嗝!好吃!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些東西可以這麼好吃!再來一碗!” 當辰星舉起手中被舔舐乾凈的碗。寒亭隻覺得有些頭疼。 “這家夥,難道是餓死鬼投胎嗎?這已經是第五碗了!” 寒亭心中這樣想著,不過卻還是在碗中添了飯。 辰星自前幾天可以正常進食,就已經保持這樣的飯量。即便是白飯,他也可以吃上兩碗。 而卡斯特見狀也隻是苦笑著搖搖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嗬嗬,真是難得的和平啊——” 卡斯特切了塊肉,緩緩地放入口中。 而辰星真的恢復過來了嗎? 這個答案卻隻有他自己明白。 “若是總有一天詛咒降臨在我的身上,那便由我獨自承擔好了……” “我終會在那之前離開,將這無盡的痛苦賦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