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弟,如果讓你自己選擇見世麵的地方,你會選擇哪裡呢?” 王新菲見王潘騰恢復差不多,問道。 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謀劃一下的。 “九華城,不管是內城還是外城,即便是九個華氏小堡,也可以。” 王潘騰想了想,回答道。 “你本身就來自九華城,嗯,也對,你來自的是三線小陣,而非城裡,去見一見世麵也無可厚非。” 王新菲認可地點點頭。 “並不是這樣的,菲姐,若是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我養父母目前還沒有將我的外祖父營救出來,如果我在一旁暗中幫助的話,想來整個過程會輕鬆簡單一些。” 王潘騰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這麼在乎親情?” 王新菲不解,因為從問心的結果來看王潘騰並不是那種具有強烈情感訴求的龍族。 “生之棄養,斷指可報;生之養之,斷頭可報;未生養之,無以為報。” 王潘騰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那我對你來說,你是什麼恩情呢?” 王新菲好奇,問道。 “師恩如水,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王潘騰想了想,回答。 一語成讖! “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測試一下你的身體強度,差不多要開始容納第六片獸甲了。” 王新菲了解了王潘騰的真實想法後,話題一轉,說到了容納獸甲的事情上來。 “是,師父!” 王潘騰乖巧地回答。 他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情緒,那就是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為了修煉龍訣,去擠占鍛體的時間,同樣也沒有去擠占修行秘法的時間。 王潘騰的身體強度,在虯龍時期,一直是弱於同鱗龍族的。 從他是一個不符合孵化標準的龍蛋,這就注定了。 期間,他還被設計電擊了,那時候,原主潘騰就死了。 傳過來的潘騰接手的是怎樣一具軀體,說不上是神龍界最差,也差不多了。 王潘騰一步步走來,走到今天,堅持鍛煉身體,就是因為身體基礎太薄弱,太差勁。 如今,王潘騰的身體強度,別說是容納第六片獸甲,就是第七、第八片獸甲,也能夠完成。 “師父,檢查完了麼?” 王潘騰緊緊咬著嘴唇,艱難地從牙縫中吐氣,苦笑著詢問。 “哪有那麼快?再者說了,身體檢查就要細致,不能有一點差錯。菲姐這也是為你號,這可是你容納第六片獸甲之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王新菲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根本止不住, 檢查的結果很簡單:不錯。 王潘騰確認, 檢查了王潘騰身體強度的王新菲,一麵感嘆徒兒身體強度遠超同鱗。 想來想去,他身邊隻有一個割袍斷義的段雲帆可以做對比。 另一麵又覺得這毫無意外,他從不偷懶,日日堅持。 這種自覺,這種自律,這種頑強拚搏,在承平日久的神龍界很少見了。 容納第六片獸甲的地方,沒有特意外出,就在下水道裡麵, 王潘騰對容納獸甲的事情非常上心,無需王新菲多嘴,他就把需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 準備做得充足,容納第六片獸甲的過程並無波折。 嗯,確切地說,應該是容納硬鱗甲魚腹甲的過程很輕鬆,並沒有什麼波折。 “你剛吸納完第六片龍鱗,好生休息,過幾日,等你情況穩定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 王新菲安排好恢復中的王潘騰,她在離開之前,還要見一見他。 她對啟天下太上長老的感覺,就是希望自己能給予他足夠的信心,因為她就是他的下遊,是他的傳承,是他的流傳。 “為師還有一個小疑惑,你怎麼這麼聽話,我讓你不要踏足郵泊故城一步,你還真就一步都沒有踏足過,難道心中就沒什麼想法麼?” 剛剛還表情嚴肅的王新菲,立即換了一副麵孔。 用手指戳著王潘騰的胸口,另一胳膊直接圈在了王潘騰的脖子上,賤兮兮地問道。 “終究還是會回來的,終究還是會再來這裡的,終究會在我實力足夠之後來探索它的,何必著急於一時?” 王潘騰聳聳肩,表示並不是沒想法,隻是暫時沒辦法。 “菲姐,我們換一換口味如何?來到這郵泊,竟然每日都躲在這隱蔽點之中,若是即將離開,我去捕撈一些水產過來改善夥食。” 王潘騰建議道。 “郵泊周圍的陣法是看得見的危險,郵泊故城中的陣法是看不見的危險,郵泊之內那就是看得見的危險和看不見的危險混雜在一起!” 王新菲緩緩說道。 “我不會下去,就是在郵泊碼頭上垂釣。” 王潘騰給出了解決方法。 “可以。” 王新菲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 希望你不要遇到那條獨眼怪龍,王新菲心中默默向六祖祈禱。 翌日,王潘騰第一次離開下水道,來到了外麵,選定了一處尚且堅固的碼頭,製作垂釣漁具,安心釣魚。 除了垂釣,王潘騰還製作了幾隻木籠,用來抓捕那些喜歡在樹根之間遊蕩的甲殼類水產。 整整一日,王潘騰也沒碰上師父所言的怪龍,卻一直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 隻是順著可疑的方向看過去,一無所獲,並沒有什麼盯著他看的眼睛。 倒是一些不怕生的小動物會竄出來,被王潘騰一掌拍暈,算作晚上的一個小菜吧。 王潘騰所感,並不是無的放矢,實際上,好幾次,他都要抓住那道目光了。 “獨眼龍,你不要打擾他!” 王新菲坐在郵泊亭之中,麵前擺了兩杯茶水。 一杯是雷木茶,另一杯也是雷木茶。 一杯是滿的,一杯是半滿的。 山風吹過,將王新菲的青長衫吹得微微蕩漾,顯露出她部分曲線。 破敗的亭子似乎搖搖欲墜,隨時會有瓦片從頭頂掉下來。 “呸,沒有冷泉水的雷木茶少了一半的味道。” 那空了一半的杯子後麵,坐著一條龍,其臉上傷疤縱橫,其中一條貫穿其左眼,讓看起來顯得異常猙獰。 “我和你父母是師兄弟,何必獨眼龍的叫來叫去!” 那龍對王新菲的稱呼不滿意。 “您已經被算神門除名,我隻認識獨眼龍,不認識什麼師叔和步。” 王新菲一點也不怵眼前這條麵色猙獰的龍族。 而且,裝什麼裝,都已經是蟠龍了,根本嘗不出味道來! “您何必執著於過去,就像您臉上的這些傷疤,既然好了,就讓它消失。” 王新菲知道,自己這般勸解,多數是無功而返的,可是,每一次遇到他,都不由得想再勸一次。 “我被困在這個地方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 和步生氣地暴起,可,話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算了,這是我那一輩的恩怨,和你沒關係,也沒必要告訴你,恩澤可以傳承,仇恨不必沿襲!” 和步頹然坐下,端起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甚至那茶葉也不放過,嚼碎咽下肚子了。 獨眼龍閉眼回味,認真咀嚼,似乎在回味什麼。 “獨眼龍,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和我的徒弟,打算明日就離開了。” 王新菲擺弄著茶杯,說道。 “那小子,我看過幾次,天賦不錯,若是培養好了,當個算神門門主是綽綽有餘了。” 和步點評道。 “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麵了。” 王新菲無法推算出和獨眼龍相關的信息,就像她推算王潘騰的信息也開始慢慢失真了。 “龍算師一途,無非三點,預算、卜卦、氣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獨眼龍研究的就是氣運這一途。從我觀看他的氣運軌跡,平平無奇,完全對不上他現在擁有的天賦,若不是有什麼東西鎮壓著,那麼便是他本身目前還存在著巨大的問題。” 和步以他的認知繼續說道。 “啟天下太上長老通過我,把九龍角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新菲悠悠地說道。 聽聞“九龍角”三個字,和步再次站了起來,一副要立即把王潘騰抓過來仔細研究一番的模樣,不過,他最終還是緩緩坐了下來。 “氣運不是這樣鎮壓的,九龍角也不是這樣子用的,不過,以算神門目前的情況,這或許真是最合適的方法了。” 和步抱怨了兩句,便不再言語,聽那山風吹過,看它撩撥她的秀發。 “你打算幫助他?” 獨眼龍在快速掐算,隻是和王新菲的掐算方式不同。 王新菲見獨眼龍不說話,也不再言語,看著眼前的水杯,沒有去動的意思。 茶水未涼,和步停下掐算,將王新菲的茶水也端走,一飲而盡,茶葉都不放過。 “此蛟未來有一大劫,其影響不可估量。而且,以我目前對氣運的計算,隻能計算出他會遇到這麼一個劫難,卻無法預知其何時發生。” 和步說道。 “龍王試煉,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王新菲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和步眼睛凸起,差點把喝到肚子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他有什麼能耐,竟然能被龍王試煉選中?” 和步急切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