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鱗的虺龍,在一些體型稍大的中危野獸麵前,都不一定有自保能力,更何況高危野獸?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一,那情況就多了。 有失足跌落丟掉小命的,有誤入毒瘴丟掉小命的,有闖入陣法丟掉小命的,等等。 算神山脈,對於底層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世外桃源。 隻要你足夠強,任何地方都是安全的。 隻要你不夠強,任何地方都充滿了危險。 自信先搭了一個土灶,將石碗固定好,放了一些水,加入糙米,才把火堆裡分潤一些柴火到土灶裡。 山風吹進龍洞之中,經過七拐八繞後,已經很微弱了。 依舊把巴月凍得全身發抖,她就像溫室中嬌弱的花朵一樣。 自信也發覺了畏光小母龍的情況,讓她貼近自己的後背。 二老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他們不是那麼怕光,周圍堆了幾個火堆,身上還蓋著自信的登山裝,倒也不是很冷。 尚未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他們,也不會發出咳嗽聲。 對此,自信也清楚師父使用的是自己製作出來的哪一款迷藥,隻是,暫時無法使用。 感受著自信的溫暖,巴月背靠著他,就像找到了港灣,慢慢也就不發抖了。 石碗慢慢溫熱,泡著糙米的龍水也逐漸出現熱氣,糙米淡淡的清香慢慢在這處龍洞中彌漫開來。 隔著一層薄紗,自信能感受到身後母龍的瘦弱,同樣能感受到她所承受的痛苦。 活著,就必須承受的痛苦。 自信再次攪了攪石碗中的糙米粥,差不多可以吃了。 巴月也換了一個姿勢,從後背靠著他,變成了正麵抱著他。 自信先是僵硬了一下身體,然後緩緩放鬆。 畢竟隻是隔著一層紗,還是要給予巴月一點尊重。 自信知道,她換了一麵,身體卻不知道,所以隻能主動控製,讓身體知道,這條母龍換了一個麵了。 對於自信身體的變化,巴月身體是抗拒的,她心裡卻是願意的。 或許,這就是陌生的熟悉吧。 自信使用登山杖的另一頭將盛放糙米粥的石碗箍著拎起來,小心翼翼地朝著廢棄龍洞更深處走去。 巴月忍著寒冷,先他一步跑進去了,裡麵更暖和一些,倒也不至於凍得發抖。 看著巴月楚楚可憐的樣子,自信突然回想起另外一條小母龍。 隻是,他已經知道了,那條小母龍會在她的情劫後殺了自己! 龍王的試煉,就是這麼霸道,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 如果說,那條小母龍還算有點良心的話,就是決定提前告訴自信。 他已經身陷試煉,不要浪費自身天賦,去做一些與提升自身實力無關的事情。 正常情況下,任何一條身在試煉中的龍族,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過得非常順。 想要什麼來什麼,自身實力提升起來就像高山流水一般自然而然。 自信也不願去多想,多想無益,不如吃好眼前這碗粥。 四條疫後龍分食一碗糙米粥,有了力氣,自然羅才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自信低著頭,沒有說話,而是躲在黑布之下的巴月給出了解釋。 兩條老龍接受了這麼一個解釋。 實際上,就是巴月說有一條壞良心的龍族搶劫了他們,留下他們小命,在算神山脈中等死,他們也相信。 這是他們所能接受的極限了。 “一劫又一劫,這荒山野嶺的,你我又不過是疫後龍,早晚逃不過一個死啊!” 自然羅悲觀地感嘆道。 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咳嗽,這陡然沒咳嗽,讓他說話也通順了許多。 “檢查自身,謀劃今後怎麼辦。” 準嶽母卻很有主見。 “自信,你把我們帶了出來,你有什麼想法麼?” 親家母說得對,自然羅調整情緒,將目光落到養子身上。 “額,我的想法是,你們不咳嗽了。回頭,我得去找卡布,問他要那種藥粉。” 自信這話,頓時引來一陣咳嗽。 隻是,這種咳嗽並不是瘟疫後遺癥的咳嗽,而是二老也才反應過來的尷尬。 接著便是欣喜,這都多久的老毛病了,竟然被徹底壓下去。 自信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透過黑布將目光匯集過來的巴月,說道: “第一,我們先前往我的秘密駐地,那裡安全程度不及城內,至少也和小陣相當。第二,我會堅持采藥,嘗試減輕大家後遺癥。或者嘗試其他手段,讓大家恢復部分能力。第三,單憑我們,力量太單薄了,我要組建一個工作室。” 自信思路清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出了計劃。 前兩條,包括巴月在內,都能明白。 二老的情況相似,近乎失明的高度近視,下肢癱瘓沒有行動能力,還有暫時解決的咳嗽。 巴月的情況要好一點,高度近視,畏光嚴重,沒有咳嗽,也沒有失去行動能力。 至於自信情況是最好的,他的視力在長時間的采藥工作證已經恢復到正常水平,甚至略高。 長期采藥的工作,讓他行動能力也略高同鱗。 至於畏光,自信還是有一點點的,隻要不在龍極下長時間暴露,就不會有有太大的問題。 且,就算皮膚被灼傷了,經過一晚的恢復,也不影響第二日的行動。 最後一條,組建工作室,三龍就一臉茫然了。 工作室是什麼? 這並不是一種最近興起的組織形勢,而是在龍智時代就興起過的一種古老組織形式。 最近一段時間,這種小巧的組織形式大有再次風靡的趨勢。 歷史就是一個圈,總會轉到某個似曾相識的點。 經過自信的一番解釋,準嶽母最先明白工作室是什麼。 她便順著自信的言語,偶爾插上幾句自己想起來的重要信息。 接著是巴月,她也想起了工作室是什麼。 這便形成了三條龍為仍舊一臉茫然的自然羅解釋的局麵。 大家七嘴八舌,明明已經要明白何為工作室的他,變得更加糊塗了。 “總之,這確實是最附和我們目前情況的組織形式了。” 自信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