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站地震的消息,就像一陣風,大家關注的重點,並不是多明擔心的引起地震的原因。 而是許多龍族擔憂,水澤站近期會不會有地震襲擊。 周圍不是水,就是沼澤,地震對水澤站的影響不大,主要害怕會引發河嘯。 那破壞力,隻要經歷過一次,就像經歷獸潮一樣,一生一次就足夠了,絕對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從船黑司簡略的航圖上,能夠看到,橫穿大原沼澤,是前往下一站的最短距離。 然而,即便是在大原沼澤中尋找藥材、獵殺沼澤生物的龍族,都不會做這種傻事。 茫茫大原沼澤,其中潛藏著什麼危險,即便船黑司都不敢去探索。 將這個危險且艱巨的任務交給科考小組吧,他們富有冒險精神,也願意為了未知的領域付出和犧牲。 不走最短路線,沿著大原沼澤的邊緣,繞一個大圈,就能到達下一個目的地:森林東站。 到了森林東站,那距離安雙城也就指日可待了,就像一旬過了工五,那麼休息日還遠麼? 有經驗的龍族,離開水澤站就會開始選擇沉睡,因為接下來又是1季的慢慢航行。 即便是將司佳麗號速度提升到最高,毫無變化的場景,前後速度一致的大小船車,甚至對向來過的船車也是同樣的速度。 讓多明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船黑司沒有選擇沉睡,而是和多明、王新菲一起看著。 多明很好奇,船黑司一反常態,這必然有什麼不可告龍的秘密。 詢問之後,船黑司支支吾吾、欲蓋彌彰,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這讓多明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這麼奇怪。 本龍這裡得不到答案,多明便將突破口轉向師父王新菲。 她對船黑司了解比較多,應該知道緣由。 “她曾經不是獨自跑船的,她有一個未婚夫。” 王新菲仿佛是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重要的是,明明是淒美的愛情故事,經過她的加工,總感覺是渣男拋棄了傻白甜。 “能逃出獸王的獵殺,那隻能說,她真是命大。” 王新菲總結道。 “獸王?” 多明發現了一個新詞,而且似乎比高危野獸還要危險的樣子。 多明感興趣,王新菲喝了一口冰釀潤潤嗓子,便繼續解釋。 要想理解“獸王”這個概念,就要先理解“野獸”這個概念。 野獸,是對神龍界動物體係的總稱。 從廣義的角度來說,龍族、鳳族、麒麟以及其他百族,都屬於野獸這個範疇。 狹義來說,野獸是指那些沒有智慧思維的動物總稱。 這裡區分的重點,就是智慧。 而有些動物在演化過程中,就有可能會出現智慧,這個過程名為開智。 開智的野獸,還是野獸麼? 至少從定義來看,那已經不是野獸了。 將之直接劃歸到百族其中,他們肯定不願意呀。 一個後來的,怎麼能和他們這些早早開智,已經形成族群的智慧生物相比呢? 於是乎,在野獸和百族之間,就有了一個灰色地帶。 如果一個物種隻有一個開智了,那麼他可能像是夜空中的流星,轉瞬即逝,不會對整個族群產生太大影響。 這些族群會被重點關照,捕殺也會被限製。 當某些物種能夠穩定地出現開智生物,那麼它們有資格成立族群。 毫無疑問,在這樣的族群中,那開智的物種,就是它們的首領。 如果一個族群有一部分,數量超過兩個,開智了,它們就有資格自稱部落。 當一個部落中的絕大多數都開智,那麼其中就會產生這個部落的王,一般會被成為某某獸王,簡稱獸王。 當一個部落完全開智,沒有茹毛飲血的野獸族類,那麼他們將可以申請成為百族中的一員,可以自稱為某一種族了。 “安雙城側的森林非常大,裡麵有無數的族群,有數不清的部落,還有數量繁多的獸王。” 王新菲繼續介紹道。 一般來說,獸王是不會追擊太遠,遠離部落地盤的。 而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那隻獸王一直追擊到了這茫茫的河道之中。 沿途的船車大量遭到破壞,船黑司與她的未婚夫,就遭受了無妄之災,一死一傷。 若不是搶救及時,船黑司大概率也會交代在這裡。 “獸王什麼樣?” 多明聽得入迷,追問道。 開智的野獸,沒有學會體術之前,他們是無法化形的。 不會化形的開智野獸,保留的是野獸的形態,卻會口吐龍言鳳語,交流是無礙的。 學會化形之後,身體就會發生一些變化,至少能隱藏住一些野獸的特征,隱藏自身。 “每過一段時間,各族就會匯集到一起,討論化形標準。” 王新菲說出這句話,嘴裡帶著嘲諷。 毫無疑問,龍族力主化形為龍咯,鳳族極力推崇化形為鳳,麒麟也不甘示弱,麒麟形態也非常妙。 至於其他百族,那更是各有所圖。 虎族不想保留虎族特征,用貓族特征來掩飾就比較好。 貓族則提出相反意見,隱去貓族特征,留下虎族特征。 實力強大,便無需隱藏,實力弱小,唯有夾縫求生。 繼續說回獸王,因為其控製著部落,而部落往往控製著大量的野獸。 從某種角度來說,獸潮也和獸王脫不開乾係。 說不上是主謀,那也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一方麵,可以通過獸潮大量消耗無序繁殖的各種野獸,為部落發展提供足夠的資源。 另一方麵,也能給居住在城裡的龍族施加壓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再一方麵,那就是以打促談,為部落的未來發生積蓄聲望和關係。 明明知道是獸王乾的壞事,還要極力拉攏討好,這也是龍族城池麵對獸潮無奈為之的辦法。 說完了獸王造成的危害,其實獸王也被龍族壓迫的非常慘,經常出現獸王的子嗣被拐賣的情況。 獸王的子嗣,如果出色,大概率還是獸王。 即便殘次品,那也比一般的野獸要強很多,是許多大勢力龍族頗為重視的資源。 獸王子嗣被盜被拐經常發生,這就導致了許多獸王時不時會發狂。 從種族角度來說,龍族作孽,龍族承受。 從個體角度來說,明明是盜獵者犯的錯,卻要讓船黑司之流的普通民眾付出沉重代價。 “想不想搞一個獸王子嗣當坐騎?” 王新菲長篇大論地介紹了獸王的好處後,滿臉期待地詢問多明。 多明搖搖頭,表示不需要。 身為龍器師,多明有信心,他製作的各種代步工具,比所謂的坐騎要好。 至於王新菲提到的其他優點,可以幫助認主的龍主戰鬥,多明認為這可有可無。 自己都打不過對方,加了一隻有點智慧的野獸,就能扭轉戰局? 何況,多明對戰鬥的理解,要麼態度謙卑、低頭認慫,要麼使用雷霆萬鈞的手段置對方於死地。 王新菲對多明的觀點,總感覺離經叛道。 她不死心,繼續言說,有坐騎是有身份的象征,很多上流龍族喜歡乘坐坐騎出門。 誰知多明再次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有身份,多明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假身份不會暴露。 有坐騎,那也不可能隨他心意變化,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還有什麼上流龍族,多明更是絲毫不感興趣。 他們所謂的圈子,如果沒有真才實學,那就無聊至極。 王新菲見說不動多明,一巴掌扇了過來,輕輕地拍在了多明的腦袋上。 “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是不是到了叛逆期了呀!” 王新菲故作生氣,巴掌順勢滑到多明的脖頸上,然後推算了起來。 “不對呀,你的叛逆期都過去了,怎麼會這樣呢?” 王新菲心算一番後,仍舊不解。 王新菲並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現在說再多,也不如他親自體驗一番。 真香定律,應該不會在多明身上失效。 “你這麼看不起獸王子嗣,那好,以後你要是遇到了,都抓過來送給我。” 王新菲總感覺自己不能一無所獲,白白浪費一番口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一壺上好的冰釀。 多明迫於師父的威嚴,認真點頭。 多明心中所想,這輩子都不會去和獸王打交道,更不會去接觸到獸王子嗣,那他也不算違背這次承諾。 一個話題之後,又是一個話題,直到響起了敲門聲。 船黑司喊多明,輪到他值班了。 多明讓船黑司先走,腦傳告別師父,便前往駕駛艙。 填寫好每日日誌,船黑司交代好注意事項,打著哈欠回去休息了。 說實話,看著一成不變的窗外景色,那真是非常容易疲乏。 多明則有他的解決辦法:翱翔九天。 在船車周圍磨礪飛行技巧,說沒事,給自己找點事情,那時間就會過得飛快。 多明還沒飛得盡興,就到了他和師父換班的時間。 收起雙翼,多明一個標準且漂亮的定點降落,就回到了船車甲板之上。 與師父交接之後,多明選擇吸納龍氣,飛行對龍氣的消耗,非常巨大。 多明幾乎是把體內的龍力使用到快要逸散,才會返回。 然後繼續吸納龍氣,將之轉化成龍力,繼續填充精煉龍力,供自己驅使。 這個過程,就像是鍛造鋼鐵。 不斷地鍛造,將其中的雜質擠出去,然後添新的原料進來,繼續鍛造。 生活規律的日子,持續的時間不會超過100天。 大原沼澤正在逐漸變得乾涸,出現了草甸和灌木,遠處已經是一抹化不開的綠色。 森林東站,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