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寬綽客廳地上的屍體，在吸頂燈白色光線的照射下，死亡的蒼白，充斥著整棟別墅，令人十分不愉快，但歸高纖從警察見怪不怪的神色中，看出了淡定，可能是悲劇跟他們無關，也可能是他們也被訓練過，麵對死亡沉著冷靜，這是最基本的素質，不然他們將沒有機會跟兇手，鬥爭到底，履行他們為死者洗刷冤屈的職責。 　　職責就是為死者找到兇手。 　　警察先是用警戒線框上死者，然後拍照，做筆錄。 　　高清戴上手膠套，親自按了按屍體還有彈性的肌膚，說道：“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屍體還處於僵硬狀態，沒有軟化，更還沒有屍斑，屍斑至少得三個小時以後，才會出現。”不過，他心裡清楚，就隻是這樣觀看屍體，是看不出門道的。 　　歸高纖不好氣地說道：“我報警，你們要是再來晚點，就可能超過五個小時了。” 　　高清聽出他在揶揄他們出警慢，他不跟他計較，輕扶了一下——插中要害部位心臟的西瓜刀的黑色刀柄，說道：“看起來，死者就像是把自己的心臟沒有怨言地給人戳了一刀。” 　　歸高纖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該死的家夥，自己想找死，讓人一刀捅破了他的心臟？” 　　高清瞥了他一眼，說道：“死者可沒有想尋死，我是想表達，有人捅他的這一刀，有多麼的猝不及防，就像一個人走在沙漠上，天空中飛來的鳥兒，拉了一泡鳥屎一樣冷不丁。” 　　歸高纖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高清道：“這是一起非常簡單的謀殺現場，但案情會極其復雜，風平浪靜的水麵下，往往會潮流暗動，還是那種深不可測的情況。” 　　歸高纖暗思，這是一個自認為看透世事的警察。 　　高清在屍體周圍轉了一圈，吩咐他的跟班，讓其通知法醫。 　　歸高纖說道：“根本不需要對屍體開膛破肚地檢查，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刀斃命，又不是毒殺，槍殺什麼的，還需要去體內找證據。” 　　高清道：“你不是探案專業人士，我不跟你計較，表麵看起來，死者隻是被一把利刃一刀捅死，但你看屍體死亡前絲毫的掙紮都沒有，就算是紮的心臟，臨死前應該稍微地掙紮一下。而且，你看死者的麵部，猙獰了一點，但沒有死前傷口疼痛的扭曲。” 　　歸高纖忍受著胃部的翻滾，掃視了一眼死的並不是那麼痛苦的張益，不由地肯定了高清的說詞，難道他如此死亡另有隱情，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張益隻是胸口要害處被人桶了，這跟他妻子失蹤，一樣離奇。 　　歸高纖道：“死者死的如此安詳，難道被刀捅前，因為某種原因，已經失去了知覺？” 　　高清道：“沒有調查出真相前，你可以無限想象，但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能把其當作事實。” 　　歸高纖抿嘴點點頭。 　　高清說道：“你報警說你妻子失蹤了？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