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原的嘴角顫動了一下，說道：“今天我把我和張益的真實狀況告訴了你，你可以死心了。你出於你是警察的職責，想要為張益找到兇手，你可以避開我，到張益真正有交際的關係網上，多調查一下。我們除了有一張結婚證，吃喝住不在一起，平日也不打一通電話，我要知道誰殺了他，是萬萬不可能的。” 　　高清道：“張益別的關係網，我們調查的很徹底，得到的答案是，張益是一個老好人，跟誰都沒有罅隙，沒跟任何人紅過臉，也不見他風流，有過情人，他對外宣稱，他是有婦之夫，隻是不想人知道他的太太是誰，想必他心底，他是承認你們是法律上的夫妻。現實生活中，你們是有距離的陌生人，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向別人具體介紹他的太太是誰，心境上承認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就可以了。所以，你們是法律上的夫妻，他骨子裡應該從未忘卻過，或者說你是孩子的媽媽，他也不才曾忽略過。總之，你們母子是他生命的印記，他才沒有找你離婚的。” 　　“我和張益認識，算是一個錯誤，讓彼此有了一個不正常的婚姻，”甘原嘆氣道，“忘卻也好，記得也罷，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 　　高清道：“——你們的婚姻狀態超乎我的想象。” 　　甘原道：“其實，我們都不需要婚姻，但上天莫名地讓我們領了結婚證。” 　　高清從張益妻子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死心地說道：“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張益生前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甘原道：“張益的骨灰在車上太寂寞了，我今天要開車把他送回他湖南老家，他老家的親朋，都等著他的骨灰回去，要給他舉行一個隆重的喪禮。如果，我有想到跟張益死亡有關的任何線索，我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我也不是不盡人情的人，隻是我們夫妻，的確過的是陌路人的日子。” 　　“……” 　　高清無奈地目送她上車，直到甘原的車子消失在他視線盡頭，他才轉身猛地踢了一下輪胎，不好氣地上了警車，他急切地想為他的轄區兇案找到兇手，為自己的前途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不料，死者妻子對自己的丈夫一無所知，這可真是一件可笑的事。他剛才就像跟一個女人，談了一場蒼白的戀愛，什麼感覺都沒有得到，剩下的隻有虛空、幻滅。 　　原來以為沒有突破的案情，可以從張益的妻子甘原身上——得到一點線索，從而為找到兇手，鎖定一個有價值的突破口，最後一無所獲。 　　最後的希望，在張益法律上的妻子甘原身上破滅了，不禁一陣淒惶，高清臉上不由變得晦暗。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開著警車，穿過街道，沮喪的不知何去何從，這該死的兇殺，無論從現代先進的技術手段，還是傳統的搜找證據，都不能讓這起兇殺有點破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