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貝寧國的一處密林裡,中間有一塊空地。 許多人聚在一起,身上掛滿了古怪的符咒和護身符。 地上擺放著蠟燭、食品、錢、護符、儀式用的項圈、祭典用的撥浪鼓、幾瓶朗姆酒、鈴鐺、旗子、鼓、聖石,還有刀。 他們圍繞著一團篝火跳舞,不斷敲打著用動物皮製成的鼓,傳來韻律奇妙的鼓點聲。 中間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手持著羽毛和鼓槌,發出陣陣沉重的擊鼓聲和咒語。 其中的男人走進篝火中央,手持著一枚神秘的骷髏麵具,開始念起語調奇怪的咒語。 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其他人不斷地呼喊著。 “伏都(voodoo)!” “伏都(voodoo)!” “伏都(voodoo)!” ....... 所有人的肢體都開始動了起來,瘋狂地舞蹈,仿佛被某種了力量支配。 篝火越來越旺,舞蹈也越來越狂野。 中間的女人拿起一隻白鴿,用黑色的利刃輕輕劃過白鴿的脖頸,一股鮮血流入地上早已放好的骨盆中。 整個儀式開始充滿了恐懼和魔力。 一股狂風在眾人的周圍旋起,帶著中間的篝火轟然向上。 女人將骨盆中的鮮血灑入泥濘的土地。 “啊!”眾人發出狂熱的吶喊,整個儀式頓時達到了高潮,神秘與崇拜交織在一起。 所有人都撲倒在流入鮮血的泥土上,讓祭獻給神靈的土地沐浴自己的軀體。 在泥土裡,他們感覺到安心、寧靜。 隨著儀式漸漸結束,眾人感激地看著中間的大祭司。 “恩貢(houngan)!” “恩貢(houngan)!” “恩貢(houngan)!” ...... 被稱為恩貢的大祭司,在儀式結束後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一間石頭房子內。 他脫下了臉上的骷髏麵具,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臉龐。 臉上充滿了滿足。 那一聲一聲的“恩貢”如同世界上最美的稱贊,讓他不斷沉迷其中。 “恩貢”,那是在整個部落中最崇高的稱謂。 每一個獲得這個稱謂的人,都是魔力最強大的祭司。 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族人的尊敬。 和他一起在中間進行祭司儀式的女人,被稱為曼柏,在有恩貢存在的情況下,曼柏也僅僅隻能作為配角! 所有的一切都是恩貢享受的! 但遺憾的......他不是恩貢。 或者說,他還不是恩貢。 恩貢是他的父親,他隻是代替他的父親行使祭司的職權,帶領著部落的埃維族人們進行每月的祭祀活動,讓伏都神給族人們帶去祝福、健康和長壽。 而他在祭祀結束後,還需要前往父親的住所復命。 每每想到這,他就有些煩躁。 他已經代為主持祭祀好幾年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魔力從與日俱增到現在增加的速度越來越慢,已經快到了瓶頸。 而突破瓶頸,需要的是部落的信仰和恩貢的加冕儀式。 他的父親都已經那麼老了,為什麼還不肯將恩貢的身份交給他! 那每年1月引領贊貝托斯在眾神之間起舞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不甘吞進腹裡,向著村子的中心,他的父親,真正的恩貢住所走去。 那是一所巨大的石頭房子,門口雕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在石頭上充滿了神秘的味道。 每當他靠近的時候,都會感應到魔力的氣息。 他的父親魔力依舊如此的強大,不愧是貝寧最強大的祭司。 這讓他有些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 在中年男人徘徊著的石屋內,兩個老人相對而坐。 左側的老人顯然年歲更大一些,皺紋已經在臉上布滿,乾枯的皮膚銘刻著巫者的銘文,身上帶滿了各種各樣古怪的護身符與雕飾,零星的魔力組合起來似乎編織了一道網。 閉著雙眼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而他的麵前同樣坐著一位老人,衣著華麗,身上帶著不同的骨鏈,手裡握著一根骨製的權杖。 閉著雙眼的老人緩緩開口:“奧杜瓦,還你記得七十年前的那場災難嗎?” “七十年前?”衣著華麗的奧杜瓦有些疑惑,他輕輕摩挲著手中鑲嵌著寶石的骨質權杖,這是埃維族人酋長會議權力的象征,而權杖的主人被人尊稱為“奧巴”。 他是整個貝寧國埃維族中最有權勢的酋長。 “是那場黑色夢魘嗎......”奧杜瓦想起過老人之間的傳言,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呢。 七十年多年前,曾經有個女孩,原本是欽定的未來的奧柏女祭司。 她擁有著埃維族王族的血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因為可怕的黑色夢魘,最終變成了一場災難。 每當她身化無形之時,就必將帶走族人的生命。 那個女孩......是自己的姑姑。 “當年給你姑姑消除黑色夢魘的男人回來了。”閉著雙眼的老人接著說道:“他這次依舊需要借助部落的祭壇,進行一次分離。” “他又帶了一個黑色夢魘過來?”剛剛滿不在乎的奧杜瓦的語調突然上升:“那會給部落帶來噩夢的!” “那是我考慮的事情。”閉著雙眼的老人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在祭祀儀式上作為恩貢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向著自己的父親行禮。 閉著雙眼的老人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自己的兒子從祭典上歸來,年老的祭司似乎穿過距離看著自己兒子心內的些許不甘,微微嘆了一口氣。 “紮布,你回來了。” “是的,父親!您好,奧巴。” “我們年輕的恩貢回來了。”奧杜瓦笑著說道,他很欣賞這個男人,比他的父親有能力,有手段,更重要的是,還有......野心。 和自己一樣。 想到這裡,他看向相比自己的兒子明顯已經年老的祭司說道:“考慮的怎麼樣了,恩貢,新上臺的所謂總統對於我們這些部落並不友好,他和尼日利亞站在一起。我們必須得改變這一切,不能讓約魯巴人騎到我們的頭上來。” “加入我們,推翻那個約魯巴人,我們需要埃維族自己的酋長國,而不是那種虛假的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