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頭頂不是紫金色的不習慣了?” 萬羅在方奇的身側打趣道,他們離開了遊樂園,正在大門前的廣場上前進。 “別貧嘴了,這裡是離目的地最近的一個轉移點,分部的人給我發了消息,他們在那裡等我們。” 艾琪佳撂下手機,隨手叫了輛車。 “不現實感先放一放吧,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幾天的。” 陰陽在她身側懶洋洋的說道。 他說完這話就回過頭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總覺得有個變態在盯著自己。 ……算了,上車最重要。 ----------------- 十分鐘後,某個被警戒線圍著的巷子 “我是艾琪佳,情況怎麼樣?” 艾琪佳第一個下車,看向警戒線前的男子,他的身上別著一個彼岸花的徽章。 萬羅則忙著付賬,就他帶了錢包,死後世界不用貨幣,就連身為隊長的艾琪佳都忘了要帶錢。 “我們在半個小時之前抵達了現場,受害人是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死亡的。” “……不太對勁,你們沒有人在屍體附近吧?” 陰陽的彼岸鎖微微發光,他的目光穿透了巷子,他在看的並非是這條小巷,而是在這裡彌漫的不存在之物。 “沒有,指數太高了,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警察那邊也說好了。”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陰陽,你和萬羅準備好。” “嗯,萬羅!戴好你的拳套!” 陰陽的劍從他手中浮現,他身旁的青年在聽見艾琪佳對自己的稱呼時突然發問。 “陰陽?請問您是陰陽先生嗎?” “嗯?我是,怎麼了?” 那個青年顯得有些激動,陰陽認為他應該是欠自己一個人情。 “啊哈哈,您可能已經忘了,我小時候被您救過,要不是您,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中央塔有交集。”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時的孩子啊,叫……文瑞是吧,都這麼大了。” 陰陽盯著他的臉想了一會才記起來。 那次他去執行任務,在路上救了一個離家出走的小男孩……是多久以前的事來著? “您還是我記憶裡的樣子,還有,我聽說了那件事……很抱歉。” “……沒什麼,隻是有仇必報,我和中央塔都是這麼想的,好了,沒想到在這地方能遇見熟人,艾琪佳,我們走吧。” “務必小心,彼岸往生。” 男人說完就給他們放行了,艾琪佳打頭陣,萬羅殿後,方奇被莫名其妙地夾在中間,一行人就這麼走進巷子裡,剩下的留守人員紛紛離開。 “分部……他們是活人?” 方奇小聲的問陰陽。 “很少一部分是,絕大多數都是外派的,中央塔認為生死有別,幾乎不乾涉現實世界的正常運行。” 陰陽握著劍,感受著越發濃鬱的能量……這是靈魂的能量。 “……” 自己的視線又開始模糊了,但幻覺沒有找上他。 “陰陽,我看見死者了。” 前麵的艾琪佳出聲,陰陽向前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瞳孔微縮。 一個少年躺在地上,失去了生命,但他的衣服,他的體型…… 都和自己幻覺中的那人一模一樣。 他似乎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小臂處開始隱隱作痛。 “……我要去看看。” 陰陽搭上艾琪佳的肩,和她換了位置。 “注意安全。” 艾琪佳和萬羅沒有阻止他。 千萬,千萬別是一樣的。 陰陽在心中祈禱的同時,用右手慢慢的將麵朝地麵的少年翻過來。 “……” 兩個空洞再緊盯著他,原本脖頸處已凝固的血液再度流淌,那隻手再度抓住他的手臂。 “救我。” 屍體隻吐出了這兩個字。 “……” 陰陽鬆開了手,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被抓住手臂,那個屍體什麼異樣都沒有。 隻是心臟處出現了一個缺口,很明顯的死因,看他死前最後的表情估計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擊斃命,十分精準。” 正當陰陽想進一步檢查,彼岸鎖的刺痛讓他毫不猶豫的離開原地。 在他剛剛離開後,一把匕首就釘在了他站過的位置,一個黑袍人突然出現。 “……跑的很快。” 那人拔出匕首,用刀尖對著陰陽,有些戲謔的說道。 “混蛋!” 比聲音更快的是男人的拳,萬羅像是驚雷般沖到了黑袍人的麵前,一記直拳朝著他的麵門轟去,銀灰色的護甲附在手上和腿上。 黑袍人不急不慢的歪頭避開,手中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萬羅,但這一擊被手甲彈開,同時男人踢中那人胸口,趁機拉開距離。 “……” 沒等黑袍人放狠話,陰陽一手持劍一手持槍,加入了戰局。 長劍在脖頸處被匕首攔住,陰陽右手扣動扳機,貼著黑袍人開火,那人被沖擊力擊倒。 陰陽乘勝追機,反手握劍,朝地上的人紮去。 “……唔……” 但那人反應很快,一記踢腿讓陰陽打歪,躲過了致命一擊。 但長劍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傷口,那人的鬥篷也被劃破,露出真容。 “那人是……” 被艾琪佳護著的方奇想起了自己在當初的通緝令上看見過他。 “囚犯4512……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陰陽後撤幾步,放低重心,擺出吊式防禦。 萬羅在他身側,使出詠春問手。 “啊不不不,我可沒打算要投降,我是野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還是不要命的那種,死之前絕對會從你身上咬下肉的。” 那人的臉上有一道疤,長相兇狠,很有攻擊性。 “……別找死。” 陰陽眼神銳利,他和萬羅同時沖出,奔向囚犯。 “哈哈哈哈哈!來啊!” 男人不閃不避,握緊手中匕首刺向陰陽。 他的眼中閃著瘋狂,但隨後,這種瘋狂被纏在他身上的絲線熄滅了。 艾琪佳的手中浮現出了許多細線,它們在戰鬥剛開始時就被布下,隻等著一個破綻。 “……你這婊……呃!” 男人破口大罵,可鐵拳將他尚未吐出的話語打回了肺裡,恐怖的力道讓他直直撞向墻壁,深陷其中。 隨後,長劍貫穿胸膛,同時粉碎了其中的自爆機製,給這場戰鬥畫上句號。 “……咳咳,嗬嗬嗬,陰陽,這才是你,這副表情,你是不是想到那個女人了?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你,呃啊!!!” 陰陽轉動長劍,男人因劇烈的疼痛發出慘叫,除了他,誰都看不見陰陽臉上的表情,但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什麼。 “……人在哪?” 陰陽的話裡不帶一絲溫度,再度轉動長劍,這回他加大力度,放慢了速度,試圖給予男人更大的痛苦。 “……呃啊啊啊啊!……嗬嗬嗬,你猜?” 陰陽不再多說什麼,一拳打在男人的麵門上,周圍的墻壁搖搖欲墜。 “……我們繼續吧。” 陰陽回過頭來,又換回了那副懶散的表情。 就像一切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