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聲戰鼓,突如其來。 “將軍,緊急集結信號,這俘虜還殺嗎?”小頭目問道。 “兵貴神速,速速集結”參將心裡突然鬆了口氣。 “集結,集結,有敵襲。”小頭目大聲呼喊。 弓手們迅速的收回了弓箭,腳步雜亂的快速遠離而去。 坑內的俘虜們終於鬆了口氣,高度緊張後的空虛,過度的饑餓勞累。緊繃的神經突然一鬆,便癱倒在地。 而此時的易南平正手腳並用,爬出萬人坑,彎著腰,眼睛滴溜溜的向四周望去。 手提盔甲的士兵們,正混亂不堪的向營門方向快速集結。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快速的往人群相反方向跑去。 突然背後一聲鳳鳴嘹亮而起。 正在鬼鬼祟祟,貓腰潛行的他,突然轉向,跑去望樓,飛快的攀爬登頂,舉目向大營門口望去。 臥槽!好一個人間美嬌娘! 一襲白衣風中舞,猶似天仙下凡塵。 正一人一騎一桿槍,向營門殺將而來。跨下玉蘭白龍駒,揚蹄嘶鳴,拒馬陣如同虛設,一躍而過。三丈寬十尺深的壕溝如履平地,難擋分毫。 漫天箭雨,由後方的弓箭手不斷的開弓抽射。 駿馬上的美嬌娘,手持燎原火鳳槍,施展常山趙子龍看家本領,七探盤蛇槍法。 槍若梨花,遍體芬芳,密不透風。 美嬌娘手舞槍花,怒鳳而鳴:“吳子寺,你個死閹人,速速出來受死!” 營地內一道娘娘腔尖嘯而起:“玉嬌龍,你私闖軍營,乃是死罪!六扇門也保不住你!” 玉嬌龍策馬踏營,尋聲殺去。手舞百鳥朝鳳槍法,槍身變幻,如若一百零八隻烈鳥,眼花繚亂,如真鳳燎原,無可匹敵。 烈焰燎原如火鳳! 手持雁翎刀的殘兵節節敗退,士氣全無,四散逃跑。 總兵吳子寺飛身迎上,手捏繡花針,見縫插針。 一寸長來一寸強,細針難敵鳳鳴槍。 針斷,人傷。 吳子寺腳踩無影步,急速向北方逃跑而去,一溜煙的功夫,便無影無蹤。 易南平不由得心中感嘆,真是八百殘兵四散跑,太監總兵北邊逃。 空曠的營地上,橫槍立馬的玉嬌龍,頗有白衣勝似雪,梅花朵朵開的寫意。 戰鬥結束。 易南平從望樓上爬下,大著膽子往軍營門口走去,忽然一聲咳嗽聲傳來,他扭頭望去,馬上美嬌娘跌了下來。 他內心掙紮了一下,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做鬼也要花下死。何況她救了我一命,我再見死不救,還是人嗎! 便快步的跑了過去。 他繞過玉蘭白龍駒,看著跌坐在地的美嬌娘,正單手握持燎原火鳳槍,向他望來。 臥槽,這臉也太美了吧,明星網紅與之相比,有如雲泥。世間怎會有這般清麗絕俗,自帶仙氣的美人。 一點不像世俗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個娘們不是人。” 玉嬌龍鳳目一瞪,長槍飛來。 生死關頭的他,一臉賊兮兮地大喊道:“九天玄女下凡塵!小姐姐,是九天玄女下凡塵。” 長槍略作回收,順勢抵在胯下,此刻的他一動不動,唯恐九代單傳就此絕後。 “誰是你小姐姐,你個登徒子!” 易南平心臟怦怦的亂跳,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驚嚇的心悸,還是一見鐘情的心動。 草率了,這是古代,我怎麼能喊人家小姐姐呢,應該是小姐,姑娘,小娘子之類的。 便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小姐,你貌美驚人,我嘴跑的快,大腦沒管住。請見諒!” 為什麼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臥槽,此小姐,非彼小姐。 他偷看了一眼玉嬌龍,咧嘴笑了笑,接著說道:“小姐,不是,那個小仙女,小生這廂有禮了!你是傷著哪裡了,需要小生幫忙否?” 此刻的畫麵,光著膀子的易南平,一臉的猥瑣笑容問話,地上的受傷的玉嬌龍,美若天仙,我見猶憐的美人,手持長槍抵著易南平的襠部。 給人一種,小妞,大爺我來了,卻突然發現無從下手的錯覺。 玉嬌龍羞怒的瞪他一眼,微皺眉頭,不再言語。 他看到玉嬌龍麵色有些痛苦,也不好再開口,便往身上看去。 純白飛魚服上,血花點點,猶似梅花盛開。左側腋下,暈染出一朵紅蓮。 紅蓮的後麵一片雪白,小半個身子,在撕開的長袍中顯露出來。白皙的皮膚上,浮現出一道殷紅的血線。那殷紅的端頭,連著拔地而起的巨峰。 他飛快的偷瞄了一眼磅礴的峰巒。 正巧這一眼被玉嬌龍抓住,她急忙低頭看去。瞬間羞紅了臉,連忙扯了扯身上的長袍。 不料,身後的行囊裡滾出了饅頭。 久未進食的他,從未見過,像白瓷盤一般的饅頭,不禁脫口而出: “好大好白!” 話音未落,玉嬌龍已怒氣沖天,雙頰微顫。 眼中隻有饅頭的他,露出渴望的眼神,望向玉嬌龍:“我要饃饃。” 這四個字直接把玉嬌龍,帶到了憤怒到極點,她咬牙切齒的怒吼:“你還要摸摸?” 易南平看到,她那狀若吃人的臉色,立刻意識到不對,連聲說道:“饃饃,不是,饅頭,饅頭,我說的是饅頭,仙女姐姐,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好餓!” 話畢,她的臉色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看到玉嬌龍默許,急忙抓起地上的饅頭,撕掉表皮泥土,拿起饅頭,直往嘴中大口硬塞,狼吞虎咽的乾掉了兩個,噎的直打嗝。 玉嬌龍看著他的那個吃相,忍俊不禁。 隨即又看到光著膀子,短發寸頭的樣子,心裡頓時罵道,真是個登徒子,但又十分好奇,禁不住問道: “小和尚,你是哪裡人士,怎麼還俗了?” “臥。。。。。。嗝~。。。。。。槽誰。。。。。。嗝~是和尚?”易南平打著嗝的說道。 “沃草水石和尚,這是你的法號嗎?”玉嬌龍疑惑的問道。 我差點忘記了,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思想下,古人都是蓄發不剪。除了和尚,沒有人會剃頭。 正好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來歷,既然美人說我是和尚,那就假借和尚身份一用。 便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師父是燈草和尚!” 臥槽,我嘴太快了,這小娘子,不會聽說過燈草和尚吧,不知道這個朝代,有沒有淫僧的傳說。萬一有重名的,這丫頭這麼能打,我又乾不過她,不會讓我當太監吧? 他連忙偷偷瞄了眼玉嬌龍,看她麵色沒有變化,便放心下來。 玉嬌龍疑惑的看著,鬼鬼祟祟的他,隻感覺一陣頭大。 等了片刻,玉嬌龍看到他還不開口,隨即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嘟囔著半天,尬住了,片刻之後,終於憋出了一句——我失憶了。 “你的度牒呢?”玉嬌龍有些無奈的問道。 “度牒是什麼?” “你到底是不是和尚?度牒是官方發放的身份認證,上麵有原籍,年齡,所屬寺院。” “我失憶了”易南平賊兮兮的說道。 “為什麼在軍營內” “我失憶了” “你總該記得自己俗家名字吧?” “我失憶了,哦不,易南平。” 。。。。。。 奈何來歷不敢說,一句失憶走天下。 “仙女小姐姐” “小姐姐?你我孰大孰小,尚不得知。姐姐便是姐姐,為何要加個小字?我哪裡小了?” 他掃了眼亭亭玉立的玉嬌龍:“嗯,不小。” “呸!登徒子。” “真不讓我幫你上藥嗎?”易南平一本正經的問道。 “登徒子別轉頭,不然殺了你!”玉嬌龍嬌嗔滿麵。 “唉!蜂兒不解知人苦,燕兒不解說人愁,知我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易南平裝逼感嘆。 樂此不疲的拌嘴,不知不覺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玉嬌龍自己塗完金瘡藥,最終還是單手無法綁紮傷口,便讓易南平幫助包紮。 第一次的他,笨手笨腳,手忙腳亂。寂靜的夜空中不時的回蕩著怒音。 “登徒子,你捏什麼?” “看看有沒有包緊。” “登徒子,我要殺了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 暮色漸濃。 秋後的夜晚還是有著一絲涼意,易南平隨手從地上撿了個胸甲套在身上,順帶頭上套了個鐵盔。 光膀穿胸甲,像極了吊帶,尤其還露出半個背,讓人忍俊不禁。 別人是黃沙百戰穿金甲的殺氣,他是赤膊披甲露臍裝的痞氣。 玉嬌龍看著他的滑稽模樣,羞澀的笑道:“小和尚。” “在呢!敢問女施主,叫小僧何事?”易南平賊兮兮的回道。 “登徒子。” 玉嬌龍本想告訴他,可以去營帳內找找衣服,看他油嘴滑舌的樣子,不在搭理他,單手持槍而起。玉蘭白龍駒自行跟在身後,向中軍帳走去。 易南平看到她遠去背影。席地而坐,孤零零的內心多少有些失落,來到異世界的第一個夜晚,四周暮色蒼茫,寂靜無聲,死寂一片。 孤獨迷茫感油然而生。 一道淒厲的驚慌聲從中軍帳內傳出。 正沉浸在思鄉中的他被驚醒了。快速跑向中軍帳,掀開營帳的門簾,陡然間,一條黑影向他胸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