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平來到衙門入職報到。 登記造冊,領了製服便回到上官府。迫不及待的來了個製服誘惑。 剛巧,在府中碰到了外出歸來的上官寧兒。 她看到易南平,有些愣神。疑惑的開口問道:“易南平?” 他聽到喊話,扭頭看去,嘿嘿一笑,伸出拇指,劃了下鼻翼,一臉得意:“是我!二小姐。” “你怎麼穿起了捕快服?你是做了捕快嗎?你是要放棄科舉了嗎?”上官寧兒臉上充滿了驚訝,連珠炮般的震驚問道。 “二小姐何出此言?”易南平疑惑萬分。 “你不知道做了捕快,就是入了賤籍?”上官寧兒麵色不解的回道。 “賤籍是什麼?捕快不是官府之人嗎。緝拿罪犯,維護治安,行正義之事啊。”易南平劍眉微挑。 上官寧兒看他迷惑的表情,解釋道:“你呀你!竟然不知娼優隸卒屬於賤民?捕快凈是做那得罪人的差事。行不良事,做不良人。做了捕快,不僅不能參加科舉,考取功名,子孫三代亦是如此。” 易南平聽到這,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直娘賊! 難怪二黑子要說我,會被子孫後代咒罵,原來捕快在古代就是個賤業。 老話常說的人分三六九等,行分三教九流。萬萬沒想到,捕快這個職業竟是個下九流的行當,人也成了下等人。是那最悲催的社會底層,不當人看。看似風光,實則卑賤至極。 常言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捕快與那娼妓,戲子,同屬在賤民之列。說話就像放屁,聽者鄙夷,聞者嫌棄,賤民之口,無人敢信。 一紙文書呈陽謀,去留取舍凈坑爹。 不去,就是不為朝廷效力,拿你問罪。 去,就成了賤民,說話都成了放屁,無人搭理,不當人看。 我這是被府尹擺了一道啊!尼瑪好心助人,你卻擔心女兒的名聲,陰招盡出啊! 這個老賊竟如此狡詐!不管怎麼選擇都要被拿捏。 老而不死是為賊,TMD,老子被坑了! 這仇必須要報。 整理好心情,便開口說道:“二小姐,我光想著行俠仗義了,沒去多想。” 他看到上官寧兒風塵仆仆,家丁丫環們手提一堆食盒碗碟,人群身後的馬車上還拉著大號的木桶,隨即連忙扯開話題:“對了,你們從哪裡回來的?大桶小碗的拉了一車。” 上官寧兒略顯悲傷的回道:“城西聚集了大量災民,剛施粥回來。” 聽到有大量災民,他便匆匆告別了上官寧兒,連忙去城外查看。 當來到城西江東門,看到城門已被衙役和駐城守軍,圍困得水泄不通,進出不得。 便快步走向城墻的登城步道,靠著他身上的捕快服,一路順利通過守衛。 登到城墻頂端,趴在垛口處,往下俯瞰。 放眼望去,滿目的黑色潮汐在緩慢的流動。 目光回收,城墻下緣有數條雜亂的蛇形長隊,延伸到熱氣升騰的地方。 那裡擺放著,臨時用門板搭建的平臺,上麵放著大號的木盆,盆中乾凈見底。 靠近木盆的災民,正趴在門板上,扣著掉落的米粒,送入嘴中。平臺側麵的空桶旁,蹲著幾個災民,正手刮地麵,尋找落米。 空空如也的施粥場地,災民們依舊雙手抱碗,不肯離去。 城門前一列整齊的守軍,手握雁翎刀,伺機而動。 耳中時不時的傳來守軍的喊罵驅趕聲。 城下未在隊列中的災民,或坐或躺,精神萎靡,滿臉滄桑,緊皺的眉頭,充斥著迷茫和渴望。隻有一個三歲模樣的小男孩,還有著動作,正往嘴裡塞著,牲口都吃不下的野草。 同時用他那天真無暇,清澈的眼神,看向一個婦人。那婦人正在撫摸著,一個女孩的肚皮,小女孩仰躺在地,身體抽動,他腦中突然劃過一個詞,觀音土。 看到眼前這些慘狀,易南平陷入了沉思。 我沒有路引身份證明,哪裡也去不了。這身捕快皮還不能脫去,正好也需要個吏卒身份,去解決眼前這自古以來,舉步維艱的救災難題。 以現在的農耕水平,估計要等一年才有收獲,下一年也不知道會不會風調雨順。 我得想個法子安排這些災民。 這麼漫長的受災期,農轉工是最好了,又不是全國受災,糧食市麵上依然流通,隻不過需要花錢買。 嗯?花錢買!有了,我就這麼辦吧,正好可以收留和安排好這龐大的災民。 順帶著可以快速增加我的底蘊,增加實力,更能坑死府尹這個老賊。 片刻之後。 易南平整理完思路,進出了幾家糧店詢問了糧價,便趕往府尹家。 其間在路上,恰巧碰到了上官寧兒,問詢了一番,告知了去向,便匆匆離去。 他來到府尹家門前,看門的小吏,正巧是昨日破案在場的衙役。 老話說的好啊!熟人相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事成一半。有了熟人好辦事,不然像他捕快這種身份,連正門都不能走的人,沒人樂意通報。 他便對衙役耳語了一番。衙役不住的頻頻點頭,一臉敬畏,稍後便快步向府內廳堂走去。 衙役來到中堂,堂內滿嘴之乎者也的官老爺們,正在麵紅耳赤的爭吵。他大喊了一聲:“啟稟老爺,門外有個自稱易南平的捕快求見。” 他的通報聲,打斷了府尹等人的爭論。 府尹放下手中茶盞,抬頭看向衙役,麵露不悅:“本府正在商議賑災,此等家國大事,豈是一個小小的捕快,所能比擬的。不見!” 守衛聽到府尹的話,心中不由感嘆,這個易南平真是神了,不光知道廳內有官老爺議事,竟然還能說中老爺的話,幾乎一字不差。果真是會仙術的小神仙。 便連忙按照易南平的交代,說道:“府尹老爺,易南平說他有賑災良方。” 話音未落,廳堂內一陣狂笑聲,此起彼伏。 “哈哈,府尊,一個小小捕快,竟口出狂言,我等朝廷命官議事良久,尚且無果,一個賤民能有何高見?”開口譏諷之人,正是應天府二把手應天府丞。 “府尊,大贊治所言極是,一個小小賤民,目不識丁,口出不遜,豈不是笑我天下讀書人無能。”一個通判附和道。 “是極,是極”其餘通判紛紛附和。 “嗬嗬,諸位我等商討許久,頗為疲憊,不妨聽聽此人有何高見,權當解悶。去吧,把此人叫來。”府丞看了眼眾人笑道。 隨即吩咐守衛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