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酒家掌櫃的提醒,起身抱拳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謝掌櫃告知。” 隨後,從掌櫃那裡尋了個布袋,把贏來的大宗銀票放了進去,放於桌麵。 嬴蕩一臉笑意的伸手抓住布袋,悶聲不響背在肩上。 姬友看到這情況,起身去搶奪,奈何嬴蕩以身護袋,他隻好停下手來。 三人打道回府。 一臉得意的易南平,邊走邊哼著歌曲:“好嗨呦,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盡顯得意之色。 姬友聽到歌曲,頓覺奇異,便好奇的追上易南平問道。“大哥,此曲是何種唱法,竟如此怪異?” “二弟啊!此乃家鄉小調。就如同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那種登科後的意氣風發的心情。”易南平慌忙解釋道。 臥槽,太險了,差點得意忘形。 “大哥,果真學富五車。”姬友忙點頭回道。 “是的,俺也這樣認為。”嬴蕩從身後傳來聲音,附和說道。 易南平順著聲音,側身扭頭,嬴蕩正費力的單手持棍,斜抗於肩,另一手緊握袋口置於肩前,肩膀上斜背著一個包裹。 也不嫌走路別扭,尤其看到他手中的長棍,便忍不住想起吃俺老孫一棒。 便開口說道:“三弟,把你的棍子給哥試試,我一直想學個棍術。” 姬友聽完,便把握在手中長棍遞給了易南平,開口說道:“大哥,棍乃百兵之首,長棍最適合你。” 易南平點頭接過長棍,便問詢起棍法,嬴蕩將六合棍口訣說了一遍, 他邊走邊揣摩棍法,偶爾還耍兩個棍花出來。心中一片喜悅,尤其酷愛孫悟空的他。心中不禁贊嘆,還是長棍趁手,以後就用長棍當兵器了。 不料,前方一道“小郎君”的聲音,瞬間將他從贊嘆中拉了回來。 他慌忙抬頭向前看去,一輛馬車正在向他行來,車窗的簾子被掀開,露著一張臉,正是表小姐。 馬車近身,停了下來。 車帷掀開,車夫急忙從車頭,搬下馬凳,放在地麵,兩位小姐踩著馬凳,從車上走了下來。 表小姐看到駐足不前的易南平,大聲喊道。“小郎君,本小姐來救你了。” 接著頓了頓繼續說道:“哎呀!你的棍子怎麼這麼長。” 易南平聽到她的話,連忙低頭往下看去。 臥槽,大意了,原來是說我手中長棍。 連忙伸手撫了撫小帽,掩飾尷尬。 “易南平,有沒有受傷啊,剛接到家丁報信,就從城外趕了回來。”上官寧兒額頭冒著香汗說道。 易南平看著額頭冒汗,開口道:“謝二小姐關心。” 接著指了指了姬友和嬴蕩:“二小姐,這兩位兄弟,你是見過的,這位小道士叫姬友,小和尚叫嬴蕩。往後他們與我一同為朝廷賑災效力,會暫住府上一段時間,還請二小姐多擔待。” 隨後從懷裡掏出手諭,遞給上官寧兒:“這是府尹頒發的手諭。” 姬友和嬴蕩連忙上前,一個作揖,一個雙掌合十,異口同聲說道:“勞煩二小姐了。” 上官寧兒並未伸手,眼神幽怨的瞪了一眼易南平。 便望向姬友和嬴蕩說道:“二位小師父,都是菩薩心腸,家父家母定會歡喜無比,恭候兩位小師父惠臨寒舍。” 說完便氣鼓鼓的登上馬車。 易南平一臉懵逼的看著她,這咋還生氣了呢?難道是沒給夥食費、住宿費的原因? 想到這,他連忙從嬴蕩手中拎來布袋,撩開車簾,開口說道: “二小姐放心,這布袋裡全是寶鈔。你拿著,我這兩位兄弟的吃住都夠了,剩下的寶鈔還請二小姐保管好。” 說完他把裝錢的布袋扔進馬車。 不料,他話音未落,上官寧兒竟扭過頭去。 突然他感覺耳朵一疼,下意識的一躲,沒能躲開。 隨後表小姐鬆開手,喊了一聲“呆子”,便三步並二步上了馬車。 易南平聽她說呆子兩字,一頭霧水,什麼呆子?什麼意思?今天是什麼情況,個個火大,脾氣躁的,擦!不會都是大姨媽來了吧。 易南平心中嘀咕了兩句,便繼續埋頭耍棍。 “大哥,前麵有事發生,怎麼這麼多馬車。”姬友突然喊道。 易南平連忙停下手中的長棍,抬頭看去。 謔!好家夥,前方一車一馬,首尾相接,浩浩蕩蕩,排成一望無際的長龍。 他三人,隻能靠向路邊繼續前行。 大約一刻鐘,三人才看到車隊的頭車。 頭車旁站著身穿粉色騷氣長袍的男人,仔細一看正是丁寶林。 此刻他正與上官寧兒交談。 易南平加快了腳步,近身調侃道:“丁二少,很守時嘛。” “爺爺,您瞧您說的,我一向信守承諾。”丁寶林諂媚的說道。 接著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裡一共一百二十輛馬車,一車裝五個箱子,一箱子一千兩。正好六十萬兩白銀。” 易南平聽到此話點了點頭。 丁寶林此時的表現,正驗證了那句老話,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麵。已被打出了心理陰影。 尤其是他親眼見到,左都督和戶部尚書爭相拉攏易南平,更加不敢放肆。 更何況易南平,還攥著他哥倆的命脈。不敢不來,也不敢亂來,至少明麵上要做到位。 易南平聽到身後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便又回頭看去。 謔!好家夥!一望無際的車隊,根本看不見車尾。車隊旁擠滿了人群議論紛紛。 他想了想,剛剛一路走來,少說也有一裡路,一裡多長的車隊,視覺沖擊力太強了,太他媽震撼了。 到底還是首富家,這麼多車輛,如此多的銀兩,三人走路的功夫就能送到了。 看來首富還是有些手段的。 浩浩蕩蕩的馬車長龍太過紮眼,極其醒目,引來無數人的圍觀。尤其是每個車上,插有押送銀兩的專屬藍底鏢旗,和那裝白銀的專屬銀箱。讓人望去心跳不已。 不多時,圍觀場麵越來越大,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易南平看到這種情景,伸手拍向丁寶林的後腦勺,口中罵道:“你個二傻子,搞這麼大的聲勢,你不會拿銀票。” “爺啊,這是你要求的白銀啊,你又沒說銀票。”丁寶林一臉委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上官寧兒聽著兩人的對話,早就驚呆在原地,捂住小嘴,眼睛瞪得滾圓。 尤其是看到易南平,還抽了丁寶林一巴掌,更加心驚。 這應天城中,人人見而避之的丁家寶二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渾身帶刺的主,見到他比狗還乖巧。 “二小姐,二小姐,勞煩安排人手接收銀兩。這些銀兩是用來救濟災民的。”易南平喊了兩聲,她才清醒過來。 上官寧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易南平看著眼前的陣仗,怕有心人,就錢財一事上報朝廷,參員外郎一本。 便爬到馬車上,站起來大聲吆喝:“這些銀子是首富丁家二少丁寶林,打賭輸給我的,請大家行個方便,讓一讓,我們盡快清理出道路。” 話畢,連忙從懷中掏出字據,雙手一上一下握住紙張邊緣,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展示了一番。 門口的一群家丁驚掉了下巴,南平哥果然厲害。人群中那些未婚少女,眼神就要黏在易南平身上了。 古有潘安仁出門,美婦擲果盈車。 現有易南平收銀,少女明送秋波。 與此同時,五天四夜不眠不休的太監總兵吳子寺,終於抵達京師。 一身疲憊,衣衫襤褸的他,顧不得梳洗,急忙麵見了大太監馮寶。 稍晚些時候,京師北鎮撫司接收到,從應天府送來的飛鴿傳書。不多時,一匹快馬,從鎮撫司出發,急速奔向皇宮。 一人一鴿,帶著與易南平息息相關的消息,幾乎同時到達萬歷皇帝手裡。 京師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