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潛蛇遁海(1 / 1)

界夢:終 愛拖更的懶蟲 11464 字 2024-03-17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尤其是這人是如此的惡心下流。   見到邁克復活了,還變成了喪屍,藍墨當即不管那些喪屍,直接跳起來,隨即隻見他扭腰、收右拳,緊接著以腰腹為核心,轟出右拳。   但那邁克卻並未轟出拳應對,而是用他那條靈活的尾巴,搶在藍墨右直拳還未成型之前,纏在藍墨腹部,然後一把將藍墨甩下去。   縱然藍墨力大無窮,但是在沒有借力點的空中,他也隻能被邁克甩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還有幾個喪屍不幸的就在藍墨摔下的地方,當即被藍墨砸至骨骼碎裂,失去行動能力。   藍墨剛想起身再戰,但還未等他起身,邁克的重腳已重重踏在其臉上。雖隻令藍墨麵上受到輕微的傷勢,但其身下的喪屍卻被這一腳的沖擊,弄至粉身碎骨。   接著他使用靈活的腳趾,就像手指一樣抓住藍墨的腦袋,狠命連踩幾下。   這幾下力道十足,令藍墨的[銅皮]防禦雖未崩潰,但其沖擊已令藍墨的顱骨受創,漸生裂紋。   而藍墨身下的喪屍,更是在高強度的連續打擊下,弄至血肉橫飛,更有甚者被碾成一攤肉泥,粘在藍墨的披風上。   至於仍在原地的逍遙遙及斯內克,有地上的蛛網陷阱在,最開始還能稍微牽製住喪屍,但是當蛛絲已沾滿時,後麵的喪屍便能踏著前麵的喪屍的身體,繼續撲殺過來。   此時逍遙遙也隻能一邊釋放光罩防禦抵擋,一邊從掌心發射光彈,從眼中發射激光殺敵,但如此的攻擊,她支持不了多久。   先前她使用[仙逆殺心]已消耗她太多海姆源質,縱使她資質優越,她如今恢復的海姆源質,也隻能短時間維持這種模式。   至於之前逍遙遙手下留情,隻是被剝奪戰鬥能力的水手們,此時就慘的不行了。   沒有能力應對喪屍的他們,隻會被喪屍輕易追上並殺害,甚至有一些水手意識仍清醒著,隻能一點點看著喪屍把他的血肉蠶食。   他們的慘叫聲不斷,令逍遙遙心裡無比悲痛,明明自己出於好心,並未殺了他們,如今卻給他們帶來地獄般的痛苦。   而透過喪屍群之間的縫隙,她便能看到她的同伴——藍墨,正被那頭可怕的喪屍折磨,沒有一點反擊的餘地,再這樣下去,藍墨會死在這隻喪屍手中。   情況焦急,逍遙遙也隻能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如何破局——   “我體內的海姆源質不多了,再保持這種模式,我和斯內克必定會被喪屍撕碎。藍墨,如果沒有人幫他,他也會被殺死。”   “我必須得換一種模式,把光罩這種高消耗的大範圍防禦,換成低消耗的單體防禦,把高消耗的遠程攻擊換成低消耗的近戰攻擊。”   想到這兒,逍遙遙瞥了一眼旁邊的斯內克,再次陷入了糾結——   “不能把光罩撤了,不然沒法保護斯內克。試試用遠程攻擊那隻大塊頭喪屍?”   想到這兒,逍遙遙便開始行動,透過喪屍之間的縫隙,從眼中發射出兩道激光,射向邁克。   這兩道激光穿透重重喪屍,精準命中邁克頭部,但激光打在他頭頂上,隻是生出兩道青煙,在他頭皮上留下兩個白點,並未對邁克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害,甚至不能轉移他一點注意力。   見此情形,逍遙遙心裡不由得暗罵一聲——   “這家夥皮太厚了,單隻伯菈柯攻擊無法傷害它。我身上隻有兩隻近戰伯菈柯能組合使用,隻有同時使用它們,才有望傷害到它!”   但身旁沒有戰鬥能力的斯內克,又無法讓她撤下光罩。   最後逍遙遙狠下心,作出了選擇。   她轉頭看向斯內克,輕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還未等斯內克反應過來,逍遙遙一手將斯莫克的鑰匙串塞進斯內克的腰包裡,另一隻手朝著斯內克張開手掌,下一刻一個光點從掌心射出,附著在斯內克衣服上。   接著,隻見這個光點驟然膨脹,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球,將斯內克包裹其中。   斯內克這才明白逍遙遙做什麼,狂嚎著讓逍遙遙別送死。   而逍遙遙,隻是對斯內克嬉笑一聲,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然後她便立刻撤下光罩,同時將罩住斯內克的光球扔飛出去。   下一刻,那些喪屍便向逍遙遙撲了過去,很快就將逍遙遙淹沒。   罩在光球內,與逍遙遙漸行漸遠的斯內克,看到這一幕心不由得一涼,但他的直覺又告訴他,逍遙遙不會就這麼死去。   果不其然,片刻後喪屍堆轟然炸開,伴隨著血肉橫飛,逍遙遙立於眾喪屍中間。   她身上纏著黃光織成綾羅綢緞,如天仙下凡,但雙手上又各纏著無數道黃色閃電,手指末端還帶著鋒利的爪刃,讓她的雙手變成一對電爪,如同惡鬼降世。   她靠這些綾羅綢緞保護著自己,又使著這對電爪廝殺喪屍。   見著漸行漸遠的斯內克,她對他狂吼著:“斯內克!快跟老大一起逃!我和藍墨在這兒頂著!”   話音剛落,她已沖到邁克跟前,手上的電爪大張,夾雜著黃色的火焰,朝著邁克的大腿瘋狂攻擊。   這一攻擊總算傷到了邁克,在其腿上留下數道抓痕。雖未能對邁克造成太多傷害,但也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逍遙遙身上。令他短暫卸了對藍墨的力,而這樣便給了藍墨起身的機會。   而斯內克,隻能被裹在光球裡,看著藍墨起身,和逍遙遙一起在喪屍堆中廝殺。   光球漸行漸遠,帶著斯內克來到了上麵的船艙。他逐漸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也逐漸看不到光亮,周圍漸漸暗了下來。   此時此刻,斯內克的心情低落無比。   窩囊,沒有力量去戰鬥,隻能給他們添麻煩,如今更是像條喪家之犬般逃跑。   但弱小的他又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阿澤利亞小姐,藍墨先生和逍遙姐,他們能活下去嗎?”斯內克坐在光球裡,有氣無力地喃喃道。   阿澤利亞思考了片刻,說出了她的想法——不能。   雖然這個答案已在他意想之中,但真正聽到耳朵裡,還是令他十分難過,且悲傷。   “為什麼悲劇總是發生在好人身上……”斯內克將頭埋在懷裡,有氣無力地不斷重復這句話。   看著斯內克傷心難過,阿澤利亞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應該說什麼話才能讓他好受些。   如今的她早已看遍了生死,從兩萬年前,一些人類獲得海姆源質的力量,成為伊洛利姆,逐漸失去了曾經的人性,廝殺、虐待著自己曾經的同類。   再到兩萬年後的今天,又看到了兩個性格不同,思想不同,文化不同,但同樣善良友好的伊洛利姆,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和同伴,選擇犧牲自己。   現在她要做出一個選擇,是任由這兩個伊洛利姆的生命,就像是過去的所有生命一樣,來到沒有希望的[赫爾海漠]。   還是想一個辦法,為這兩個伊洛利姆博得一線生機。   “我曾從[第六次大爆炸]中,挽救了整個生者世界,但是卻造就了如今世界分裂的局麵。”   “因為特殊地形、異界獸,還有人類骨子裡的排他性和欺軟怕硬的劣根,使得整個人類世界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分裂且孤立的境況。”   “但他們……他們善良而偉大,雖然行動缺乏目的性,還很魯莽。但是以後,也許就是這樣一群簡單善良的人們,能把如今這個分裂的世界連接起來。”   “也許我應該救他們……或者也許我應該選擇靜靜地看著生命消逝,就如以前一樣。”   “但是現在……我不想隻是看著了……”   已做出決定,阿澤利亞開始思考,什麼辦法能救下逍遙遙和藍墨。   片刻後,她腦中已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案——   “斯內克,我有一個能救下他們的方法,你要聽嗎?”   聽到這句話,斯內克抬起了頭,頗有些激動地看向阿澤利亞。   “時間緊急,我直接跟你說吧!你要去找到夢次郎,但不是要叫他逃跑,而是叫他去救逍遙遙和藍墨。”   “夢次郎這個人性格很仗義,他不會拋下同伴逃跑,所以逍遙遙和藍墨應該已經用[通訊型伯菈柯]‘騙’夢次郎說,你和他們正前往潛水艇那邊。”   “而我估計逍遙遙所預想的最佳情況是,你在遇到夢次郎後即興發揮,把他騙到潛水艇裡,然後你倆一起乘坐潛水艇逃跑。”   聽完這些話,斯內克隻是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插嘴的時候。   阿澤利亞接著說道:“所以你要找到夢次郎,並告訴他藍墨和逍遙遙的真正位置,讓他去救他們。”   “還有一件事得做,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夢次郎,然後我才能告訴你要做什麼。”   “很抱歉,斯內克。我也想試著到夢次郎的[赫爾海漠]裡,告訴他這些事情。但是兩個人[赫爾海漠]之間的距離,與生者世界中這兩個人之間的物理距離無關,穿過你的[赫爾海漠]後來到的未必是夢次郎的[赫爾海漠],甚至我有可能都無法回到你的[赫爾海漠]。”   “我相信[赫爾海漠]之間的距離是有規律的,隻是我仍未能發現,短時間內沒法找到夢次郎的[赫爾海漠],所以隻能讓你親自去找夢次郎了。”   斯內克聽著有些雲裡霧裡,但是如今也沒時間細想了,隻能聽阿澤利亞的話,盡快找到夢次郎。   而阿澤利亞剛說完話,包裹著斯內克的光球便失去力量,化作滿天光粉,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斯內克也直接摔在了地上,雖有些疼痛,但不成問題。   隻是這地方漆黑無比,隻有墻壁上發出點點微弱的光芒,似乎是為了在照明失靈時,能給水手指路。   一個呼吸,便有一股刺鼻的血味沖入鼻腔,時不時還會野獸嘶吼的聲音,以及什麼生物踩著血爬行的輕響鉆入耳中。   “看來這一路不會好過了……”斯內克暗想著,隨即便要起身,但手掌撐住地麵的瞬間,一股粘膩的液體便粘在他手上,同時他便意識到這液體是什麼——是血!   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屠殺,甚至能隱隱約約聽到水手們的慘叫。   這裡恐怖血腥的環境,還有腦中無法停止的慘叫聲,令斯內克一時難以呼吸,雙腿也疲軟至難以站起。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同時盡力拋出腦中的雜念,試圖令心臟平靜下來,令自己的身體能恢復活動能力。   在斯內克的努力下,腦中的慘叫聲愈來愈微弱,最終幾乎消失不見,隻是腦中仍有如蚊子般,微小但仍刺耳的動靜。而這時,他的心臟也幾近平靜下來,雙腿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沒時間耗在這裡了……”斯內克勉強起了身,大腦飛速運轉,想明白自己接下來應該乾什麼。接著他拔出胸前的匕首,緩慢向身旁挪動,同時用沒持刀的手向身旁摸索著,尋找墻壁。   而在斯內克尋找墻壁時,阿澤利亞也沒閑著。她操控斯內克的小本從腰包飛出,從中撕下一頁,又操控著斯內克的木炭棒,在上麵寫了一些話,做好這一切後便將其放進斯內克的腰包裡。   隻是斯內克全神貫注地在尋找墻壁,根本沒有察覺到阿澤利亞搞的小動作。   很快,他就摸到了墻壁,然後他便在墻壁上細細地摸著,同時用逐漸適應黑暗的雙眼,仔細觀察墻壁,像是在尋找一個東西。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需要找到的東西仍未有一點眉目。   斯內克不由得想到正在酣戰的藍墨和逍遙遙,還有此刻不知在何處的夢次郎,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這令他焦急而又擔憂。   “他們……還活著嗎……”   想到這兒,斯內克內心更加焦慮。接下來每踏一步,每移動一次視線,每一次呼吸,都令他腦中多了一個恐怖的幻想——   被肢解的藍墨……腦袋被掐碎的逍遙遙……被一群喪屍吞食的夢次郎……還有自己……也許下一刻他就被喪屍撕碎……   無盡的恐懼籠罩在斯內克心頭,令他每踏一步都無比艱難。但他仍強迫著自己前進,強迫自己冷靜、耐心,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   而終於,他看到了那個東西——貼在船壁上的遊輪地圖。   若他要找到夢次郎,必須得先搞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位置。如果搞不清位置,像無頭蒼蠅般亂跑,隻會耽誤寶貴的時間,讓逍遙遙和藍墨生存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但這個地方無比漆黑,難以通過參照物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再加上斯內克也不知道,自己被逍遙遙的光球帶到了哪裡,所以斯內克計劃首先找到路標。   斯內克記得很清楚,故鄉的道路旁會有剪頭一般的路標,告訴人們往這些方向走會來到什麼地方。   而這艘遊輪,比他的故鄉麵積更大,結構也更復雜,因此更難記住不同場所的位置。   所以斯內克打了個賭,他故鄉的小鎮都會設立路標,這艘比他故鄉更大的遊輪上,也有設有路標。   隻是現實比斯內克想的更驚喜,這艘船上貼著比剪頭路標更好的東西——這艘船的地圖。   看到這個,斯內克頓感輕鬆了很多,腦中那些折磨人的幻象也漸漸消失。   他步子快了許些,走上前仔細看著地圖,搞清楚自己當前的位置,並開始思考怎麼走才合適——   “之前逍遙姐跟我說,夢次郎先生找到了獲得船長活體基因的辦法,現在時候過了這麼久,大概已經搞完克隆體了,再不濟也開始搞克隆體了。”   “現在我所在的位置是船員宿舍,而醫療室則在上兩層。”   “隻是我不能直接朝醫療室前進。按照阿澤利亞小姐的說法,夢次郎先生八成正前往潛水艇那邊,所以他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從醫療室到潛水艇的某個路線。”   “我也不能直接到潛水艇那邊等他,不然等我碰到他的時候,再叫他去救逍遙姐她們,恐怕就來不及了。”   “所以我得在醫療室到潛水艇的某個路線等他。但是時間緊急,而且我也沒那麼聰明,不可能短時間內計算出所有路線,隻能計算出幾條比較容易想出的路線。”   “而這幾條路線,都有一處相交的地方,那就是這艘船的中心食堂……”   “中心食堂雖距離我有些距離,但比走到潛水艇那邊,花費的時間要少多了,我要到那邊等他。”   思索了片刻,斯內克心裡已有了計劃,剛轉身就要走,卻聽到附近的房間傳來男人的求救聲,夾雜著哭聲。   “有伊洛利姆受傷了?”聽到這個聲音,斯內克思索了片刻,最終決定去看看那個伊洛利姆。   他緩慢走向那個房間,腦海中想象出那個伊洛利姆受了什麼傷的情形。或是斷了雙腿,無法移動,又或是因為大出血,身體沒有力氣,癱在了地上。   而這一切,也隻有斯內克打開房門,才會知道。想到了這兒,斯內克按下門把手,推開了門。   腦中想象的場景卻沒有發生。他隻看見一個水手身體完好無損,蹲在墻角,雙手抱著頭,哭喊著。   看到這一幕,斯內克頓感有些詫異,他輕聲問道:“請問先生,您哪裡受傷了嗎?”   聽到斯內克的聲音,那個水手停止了哭泣,緩慢轉過了頭。而當他轉過頭的瞬間,斯內克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上竟糊了一層血肉。   斯內克頓時被嚇至雙腿發軟,登時癱坐在地上,就連手上的匕首也甩飛出去,而那水手則狂笑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喊著:“我眼睛沒有了!你把你的給我好不好呀!”   喊叫著,他已經撲到斯內克身上,伸出雙手就要挖下斯內克的雙眼。   斯內克被嚇至哭喊,同時雙手下意識伸出抵擋,試圖攔下水手的攻擊。   出乎意料的是,這水手的力氣雖比斯內克大不少,卻沒有伊洛利姆那般驚人,雖能壓製著斯內克,一時卻不能輕易掰開斯內克的雙臂。   這等力氣,隻能堪比一個力氣很大的人類。   但斯內克並不強壯,隻能阻擋水手一時,他不消一會就以手為鉗,將斯內克的雙臂按在地上。   接著,隻見那水手獰笑著,糊在雙眼上的血肉滴著血,好似是在向斯內克提問題說著:“現在我的手都拿來按住你了,你說我該怎麼拿你眼睛一用了?”   接著那水手又狂笑著,上半身使勁往後仰,直到從他脊椎中都傳來骨折的聲音。   “我知道怎麼做了!我就用我的頭,撞你的頭,直接讓你眼珠子安在我臉上!放心,我不介意眼珠子安歪了呀!”   狂笑著,他的上半身猛地發力,帶著頭猛地朝斯內克的麵上拍來!   斯內克見狀,身體下意識作出反應,將海姆源質灌注到藍墨給他的那隻伯菈柯身上。   接著斯內克頓感力氣大增,還未等水手的腦袋拍在斯內克麵上,雙臂就用力一甩,將水手甩飛出去,砸在船壁上,當場被摔成肉泥,血漿化霧彌漫在整個房間內,弄得斯內克滿身都染上了血紅。   恐怖的力量,就連斯內克也驚嘆不已,也讓他意識到伯菈柯是一種多麼強大的武器。   斯內克起了身,抹去臉上的血跡,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匕首,隨即四處張望,尋找阿澤利亞的身影,卻見她此時正出神地看著船壁上,水手殘留的遺骸。   “阿澤利亞……”斯內克喃喃著,快步走上前,也要看船上殘留的血肉。   定神一看,隻見粘在船壁的血肉中,摻雜著一些不屬於人體組織的黑色硬殼,看樣子就像蜈蚣的殘肢。   就在這時,阿澤利亞開口了——   “我有些看清楚這些‘喪屍’的真麵目了。”   “這些家夥,包括之前逍遙遙殺的那些‘喪屍’,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喪屍,當然那個像鱷魚怪人的大塊頭除外。”   “喪屍這個詞,是從我在生的那個時代沿用的。如今這個時代喪屍的含義是,被一些特殊的伯菈柯寄生於心臟,變異成怪物的存在。”   “而這些伯菈柯統稱為[煞利寄生蟲]。”   “每一種[煞利寄生蟲]都會分為[母體]和[子體]。”   “[母體]會生產出[子體],而被[母體]寄生的生物,會保留原有的意識和智力。被[子體]寄生的則會失去原有的意識和智力,無條件服從被[母體]寄生的生物。”   “在宿主條件基本相同的情況下,被[子體]寄生的生物,會遠弱於被[母體]寄生的生物,但仍有著接近同級異界獸的身體素質。”   “但我們遇到的這些‘喪屍’呢?能被逍遙遙輕易破壞肉體,力量也還在普通人類的範疇……”   就在這時,斯內克實在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了正在自言自語的阿澤利亞。   而聽到斯內克的聲音,阿澤利亞才從自己的世界出來,轉頭看向斯內克。   斯內克頓感有些不好意思,想說些什麼話,但又不知應該如何說,隻是撓了撓頭片刻後,說了一句——   “剛才……我差點就……死了……”   阿澤利亞立刻明白,斯內克是想問她,剛才為什麼給他施加防禦。   斯內克雖然沒有明說,但她能感受到,斯內克的心裡或多或少是有些埋怨的想法。   畢竟任誰遇到見死不救的情況,多少心裡都會有點怨言,何況斯內克已有些把阿澤利亞當朋友了。   “斯內克,我明白你有些埋怨我。隻是我認為,你已經有了伯菈柯,有些事情你已經能自己處理了。”   “我們都要成為獨立的人,斯內克。我沒法也不能一直,什麼事都要幫你。我不能求你理解我,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並沒有要拋棄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聽完這些話,斯內克的心情平復了很多,同時也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依賴阿澤利亞了。   阿澤利亞沒有繼續說話,任由斯內克獨自思考,隨後她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它們的心臟並沒有被寄生,隻是被一團神經,控製住大腦,因此還保留著智力,會說人話吸引幸存者過來……真是神奇……又惡毒的家夥……”   “但為什麼這具屍體裡麵,還會有伯菈柯的殘骸?會不會這具屍體原主人體內的伯菈柯?”   想到這兒,阿澤利亞動用力量,把團血肉裡中蜈蚣殘骸取出,分析這隻伯菈柯生前的能力。   不分析還好,一分析嚇一跳。   這隻伯菈柯確實是[煞利寄生蟲]的一種,但是能力卻非常不同。   “它們不會寄生在心臟,而是會代替心臟的功能。”   “而且變異出的喪屍也非常不同,大部分[煞利寄生蟲]的[子體]變異出的喪屍,個體之間不會有很大差別,除非經過一些改造。”   “但是這種[煞利寄生蟲]不同,它們會先釋放神經,糊在宿主頭部,同時將神經插入宿主大腦,從中獲得宿主的潛意識中的恐懼和欲望,再根據這些,將其變異成喪屍。”   “這樣一來,這種[煞利寄生蟲]解決了宿主心臟被破壞,無法寄生的問題,還能大大提高喪屍多樣性,提高喪屍的戰鬥能力……”   說到這兒,阿澤利亞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驚叫出了聲——   “斯內克!快點行動!她們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