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右(1 / 1)

紫薇路人 路過的心燈 4235 字 2024-03-17

橋梁的二側是鄉間山林,下方是河流,橋梁下一條挨著山坡的石梯通往河岸。   一隻黑色猿猴隨意的坐在石梯的末端,其似是心中滋生太枯燥,看起有些來無精打采,隻是低著頭呆呆的擺弄著前方的樹枝。   忽然,練習本正中在猿猴的腦袋上,再回彈到石梯上。橋梁上的靈臺夕卜見如此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掉進河裡。”   下方的黑色猿猴用手摸了摸被擊中的後腦勺,扭頭看到身後的練習本。   當練習本入目時,枯死的眼睛中泛出了一絲光彩,似是墳地中闖入了活物。看著眼前的新鮮事物,猿猴興奮的叫了幾聲,那叫聲似是人類的呻吟聲。   呻吟聲出現在猿猴身上應當是怪異的,卻是在這猿猴身上發出,不知為何莫名的會讓人覺得合理。不過,橋上小孩的世界中,可能也未有合理與不合理二詞吧。   橋梁上4位小孩一同看向這猿猴,其中一位小女孩眼中忽閃出了光,尖叫了起來:“好可愛啊!”說完小女孩便徑直跑下。   當她開始行程後,旁邊一位長相與其有些相似的小男孩也跟著前進。他低頭端詳著石梯,將二梯做一梯歡蹦著跳下。   “等等我!”   靈臺夕卜旁剛剛擼起褲子的那個小男孩見前方飛速而下的二人,也學著前方的小男孩。   “哈哈哈!”   當處於眾人最後的靈臺夕卜抬腳時,耳邊忽響起了一道溫柔之音:“走慢點。”   靈臺夕卜尋著聲音,見靈臺金登朝自己笑了笑,好似忘記了竹筍炒肉的契約與小夥伴的前行,隻是下意識的回答:“好的!”   石梯下的猿猴拿起練習本歡蹦著。脆弱的練習本被用力的晃動著,似是狂風中的細枝,不一會便折斷了,其中一半隨風飛向了原主。   此時的靈臺夕卜低著頭仔細端詳下去的路,才走上幾步被東西擊中了頭頂。   “啊!什麼呀!”   說著靈臺夕卜拿下頭頂的物件,入目見是練習本的背麵,臉上的表情逐漸張揚。   “我的作業本,金登,你看它自己回來了!”   “哈哈哈,你把練習本翻過來!”   看著大笑的靈臺金登,靈臺夕卜的笑更張狂了開始默念:“回家,凹凸曼!”   而當練習本轉過,靈臺夕卜的笑瞬間凝固。入目的並非是練習本的正麵,而是一頁空著的題目。   “還有一半那去了!”   靈臺金登的笑聲越發大了:“你看下麵。”   跟著指引望向石梯極端,猿猴依舊歡蹦著,就連練習本撕裂成了兩份都未有發覺。   不一會,它又朝前狂奔。似是尋找分享樂趣的小夥伴,卻未有幾步,在一處草叢前匆匆停下。大抵是想到了,正因隻有自己獨守此處才滋生鬱悶吧。   歡快迅速又轉為了消極。猿猴低下了頭,弓起了腰,眼中的色彩也緩緩消散。   不知不覺間,此間天地的陽光逐漸暗淡了,天空中布滿密密麻麻的烏雲。   河旁山間,眾多樹木將為數不多的陽光又攔截了許多,伐木工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   “怎麼突然就天黑了,鋸子都看不清了,哎!”   說完,他抬手擦了擦頭頂的汗珠:“乾完這一顆就回家吧。”   歡蹦的小男孩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此前不可直視的天空。   “戚安,又天氣亂報了,明明說好了晴天的,又變成陰天了!”   最前方的小女孩已抵達猿猴方位,麵對哥哥的言語隻是淡淡的回答:“戚平沒事啦,反正又沒下雨。好可愛啊!”   “都說了,要叫好哥哥!”   不過戚安倒也未聽這些言語,眼神中帶有向往的在猿猴頭上一陣揉捏。那猿猴下意識的回頭,朝戚安發出一道呻吟聲。   “戚平,這猴子是不是受傷了,它的叫聲怎麼和之前晚上爸爸打媽媽發出叫聲一樣?”   “有可能!”   說完,二人在猿猴身上開始輾轉端詳。那猿猴見二人關心自己的神情,轉了一圈又跳了跳,高舉練習本開心的呻吟了幾聲,似是告訴2人我沒事。   看著前方猿猴歡蹦的模樣,戚安也跟著笑了起來,在猿猴身上摸了摸。   戚平突然大叫:“哎!它怎麼有四隻耳朵?”   這時,肖遙也來到了幾人身旁:“這可能不是猿猴,是長右!”   “長右!”   兄妹二同時轉向肖遙吐出同樣的文字,戚安還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   “有時候無聊的時候,姐姐會和我說山海經裡麵的奇珍異獸,裡麵好像有一個叫做長右的……,我想想具體怎麼說去了。”   說著肖遙微微抬頭,左手放在下巴處摸了摸。   “哦,想起來了!其名長右,其狀如……”說著肖遙眼珠轉了轉:“如猿,而四耳,其音如吟,見則郡縣大水。”   “大概意思是有一隻叫做長右的異獸,長得和猿猴一樣但是一樣四隻耳朵,聲音和人類呻吟聲一樣,看到它就會有水災發生。”   “肖遙,你既然會文言文!”   見戚平誇獎,肖遙嘴角逐漸上揚,眼睛瞇成一條線,左手不自覺的來到了後腦勺。   “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話語間,靈臺夕卜也趕到了眾人身旁。見長右安穩的立在前方,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放鬆,指了指長右手中的練習本。   “太好了!我的作業。小長右能把練習本給我嗎?”說完,靈臺夕卜還在書包側麵的口袋裡拿出半個玉米遞向長右。   長右也不墨跡,一瞬就將靈臺夕卜手中的玉米拿走,速度之快將靈臺夕卜嚇了一跳。   拿走玉米長右將手中的練習本伸了伸,而就在練習本塊到靈臺夕卜手中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長右忽就轉身進入草叢遁走了。   看著前方還在抖動的草叢,4位小孩愣了2秒。   “啊!怎麼回事,騙完我玉米跑路了,雖然那玉米我不喜歡吃。”   就在這時,山坡上忽傳來了樹木倒下的聲音。   “小朋友,快跑!”   河流旁的半山腰,此前幾位小孩觀賞的伐木工嘶吼著,其渾身顫抖。在伐木工的下方一顆樹木滾下,不時撞倒別的樹木,反復周轉。   短短幾瞬,樹木就來到了4位小孩麵前。小孩們看著麵前的樹木呆住了,危機關頭靈臺夕卜耳旁穿來了靈臺金登的話語聲。   “跳到河裡去!”   靈臺夕卜徑直跳下河流,順帶著將戚安也拖下,大喊著:“到河裡去!”   雖未有肉體接觸,但也將另外2小孩帶出了愣神,他們迅速跳下河流。肖遙與戚平稍慢些,雖已離開陸地,還未入河流,古木便至了。   幸河流前些距離有塊石子。古木撞在石子上,騰飛了起來,砸在河流中掀起一股大水花。   剛入河流,靈臺夕卜頓感世界淪陷了,四肢無論如何掙紮卻都無法觸及實體,似陷入了一片虛無,耳朵中平時聽不到的液體流淌聲此起彼伏。   下意識的呼救,可一張開嘴就有河水湧入,隻有零星的幾團氣體逃匿出了深淵。   在手臂反復拍打中,忽有實物出現。雖拍打實物時引得一陣巨疼,靈臺夕卜依舊死死握住虛無中唯一的陽光。   剛握住實物就傳來拉力,不一會光明越來越多,上半身旁的液體也逐漸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