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森還沒跟警察聊上幾句,艾莉娜就擠過人群沖了進來。 “亞當神甫!您受傷了嗎?” 慌張的艾莉娜看著沾滿了一身血的亞森,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受縛之主在上!您看起來真是糟透了!” “我沒什麼大礙。” 亞森趁著這個機會對警察說道:“很抱歉,先生。我得回去教堂進行修整了,如果還有特殊情況請立即通知我。” “另外,讓你們的人都盡可能遠離這座宅邸,這裡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會侵蝕普通人的心智,時間久了甚至可能會發瘋。” “我也想這樣做,可是市長給我們的任務是監視這座宅邸。” “那就讓他來找我,我跟他好好聊一聊。” 亞森嗤笑了一聲。 隨後,亞森跟著艾莉娜一齊離開了現場。 回到教堂以後,艾莉娜又反復檢查亞森身上有沒有傷口,這讓後者感到有些尷尬。 “艾莉娜修女,你這樣做會讓別人誤認為我們之間有不正當關係。” “我隻是有些太擔心了。” 艾莉娜也意識到她的行為有些不妥,但還是堅持著說道:“但不這樣做,我就放心不下來。” “那現在呢?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我身上連一個傷口都沒有,全都是敵人的血。” 亞森臉上帶著笑意:“比起這個,我交代你完成的任務怎麼樣了?” “我先聯絡了超自然事務管理局,他們說附近暫時沒有其他空閑的槍手,於是替我申請了一支凡人修士部隊過來增援,最遲後天趕到。” “另外他們還提醒我,溫德爾鎮的現實穩定度已經跌破到8.7了,而且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 現實穩定度? 又出現了一個沒聽過的詞語。 亞森雖然不清楚現實穩定度跌破8.7是個什麼概念,但根據艾莉娜無比嚴肅的態度來判斷,形勢或許比他預料中還要更加嚴峻。 “管理局那邊還有說過什麼嗎?” “沒有了,聯絡員隻是告訴我要穩住情況,不要再讓現實穩定度繼續往下跌。” “艾莉娜修女,你乾得很不錯,我現在再交給你一個任務。” 亞森的思維快速運轉,轉眼間就理清了目前的主要跟次要矛盾。 “那棟宅邸附近的居民都已經被驅散了,他們暫時無處可去。” “我會讓他們暫時居住在教堂內,這些人員由你來負責溝通與管理,有處理不了的問題再告訴我。” 亞森望著艾莉娜的臉,無比認真地說道:“抱歉,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忙,辛苦你了。” “亞當神甫,這是我的榮幸,同時也是身為受縛之主信徒應盡的義務。” 艾莉娜挺起了胸膛,以虔誠的姿態復述了亞森之前說過的話語:“亞當神甫您之前曾說過:義務遲早會找上我,我已經準備好履行這份光榮的義務了!” “很高興你能記住我說過的話。” 亞森非常欣慰,又額外給艾莉娜批了一筆資金作為補助:“我允許你再去銀行取100鎊,這些錢將作為臨時安置人員所需要的費用支出。” “另外,替我聯係市長先生,恐怕有一些事情必須要向他詢問清楚。” 亞森正打算吩咐艾莉娜聯係弗雷德裡克,後者卻自己登門過來拜訪了。 不到數個小時的時間裡,這名溫德爾鎮的市長又再次與亞森相見了。 “格拉漢姆神甫,警長向我匯報,聽說您打算將受到波及的當地居民遷移到教堂內,這是否屬實?” “霍普金斯市長,你來得正好。” 既然正主都已經來了,亞森也省了不少力氣,他朝弗雷德裡克邀請道:“我也有許多事情想跟你詳細談一談,不如我們找個私密的空間?” “請。” “請。” ………… 事出突然,亞森隻能用教堂的懺悔室來充當臨時的談話場所。 兩人麵對麵地坐在一起,中間隔了一塊遮擋用的木板。 亞森率先開口發話道:“霍普金斯市長,我接下來要向你詢問一些重要信息。” “希望你能認真配合我的調查,務必要詳細且毫無隱瞞地告訴我一切內容。” “否則我無法保證你接下來會遭遇到什麼,最壞的可能,異端裁決所會進行介入。” 雖然亞森壓根就沒見過所謂的“異端裁決所”,但這並不妨礙他拿這個機構來嚇唬弗雷德裡克。 弗雷德裡克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才開口道:“我會配合教會的一切工作。” “很好,霍普金斯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亞森語氣不善地質問道:“我剛才進入洋館驅魔的同時,也從某些途經了解到那群兇手的歷史背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他們都是格雷夫斯家族的血脈後裔,這個家族是從獵巫時代殘存下來的餘孽之一。” “我要質問你的第一個問題:在此之前,你是否知曉過他們的家族背景?” “在受縛之主聖像的注視之下,我希望你能夠做出毫無虛假的答復。” 弗雷德裡克麵對這個問題,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就坦白了。 “我確實知情。” “這是性質非常嚴重的欺瞞行為,為什麼你剛才沒有告訴我這個重要情報?” “格雷夫斯家族是溫德爾鎮創立的初期資助者之一,而這筆錢來路並不正當,所以我想隱瞞它們的存在。” “我不希望讓教會知曉我們與格雷夫斯家族合作的歷史,所以一直以來都刻意隱瞞了這點。” 亞森挑了一下眉毛,在本次談話記錄的筆記上著重記載了這一點。 “看來在這起事件中,霍普金斯家族需要背負重大的責任。” “不、並不是霍普金斯家族,而是我個人的行為。” 弗雷德裡克的態度非常堅決,哪怕大難臨頭也能表現出如此固執的一麵,就連亞森也不得不佩服起他來。 “現在的問題並不在於誰的責任,霍普金斯先生。” “我不明白你的年紀究竟有多大,但我沒想到你對於教會的認知還是那麼幼稚。” “這個責任究竟是你個人的,還是整個霍普金斯家族,甚至是整個溫德爾鎮全體官僚權貴的……這些都不由得你說了算。” “教會這邊隻需要一個結果,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