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找的是梅菲斯特，和我博格特又有什麼關係？” “開、開個玩笑，嘻嘻。” 博格特…不，真名是梅菲斯特的惡魔匍匐在地上，一臉心虛地等候聖者的發落。 梅菲斯特在惡魔中屬於大魔鬼的階位，僅次於撒旦的它卻也不得不屈服於無麵者的威嚴。 無顏之王，無麵者，無貌而萬象……祂曾有過許多名字，但最出名的那個是“受縛之神教會第一聖者”。 受縛之神教會一共有12位聖者，每一位都擁有獨特的職責。 祂們的行動一般都會受到限製與束縛，且大多數情況下不被允許在現實內行走。 然而一旦祂們現身，危害現實之敵將遭受滅頂之災。 無麵者作為第一聖者，負責監管基準時間線的連續性與穩定性，保護現實不被時間偷渡客的行為擾亂。 梅菲斯特的大膽行為可以說是在受縛之神的眉毛底下跳舞。 它不僅潛入了1914年這個特殊時間點，而且還直接乾預了第13位聖者——敵神者的歷史進程。 梅菲斯特這種極端行為哪怕被投入煉獄裡永世受刑也不為過，甚至還有可能會被重新解構概念，將它從大魔鬼的階位上打落。 但梅菲斯特是個敢於真正用性命與凡人玩遊戲的惡魔，別說從大魔鬼的階位上打落了，哪怕讓它重新回到混亂無序的狀態它也毫不在乎。 然而梅菲斯特還是小看了第一聖者。 無麵者的聲音仿佛由千萬個人重合在一起，又仿佛從未存在過。 “梅菲斯特費勒斯，你意圖破壞時間穩定性，危害基準現實，情節惡劣不思悔改。” “我將在此處下達判決：將你逐出現實，永世不得再踏入現實一步，刑期為永遠。” 梅菲斯特的臉色驟然變得絕望而驚駭。 它匍匐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饒：“懇求您！請寬恕我愚昧無知的罪行！” 無麵者沒有答應，祂仿佛在俯視著一隻螻蟻，冰冷且無情。 梅菲斯特知道，它將會被無麵者親自逐出現實，屆時它將無法踏入任何一條時間線，也無法再響應任何召喚。 它將被囚禁到現實之外與永恒的無趣與乏味作伴。 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刑罰，梅菲斯特終於害怕了。 為了避免這種可怕的下場，它的額頭緊貼在地上，一咬牙向無麵者懇請道：“我自願成為第一次哈米吉多頓的贖罪羔羊！” 這是一種極大的屈辱，它將被囚禁在博格特這具醜陋的身體內，失去種種屬於大魔鬼的邪惡力量，以一個祭品的身份降格參與到這條時間線中。 無麵者依舊沒有答應。 梅菲斯特又汗流浹背地追加了一個條件：“我還會主動維護基準時間線的穩定性，防止其他惡魔跟我一樣入侵基準現實！” 這是一種背叛行為，它將會被其他大魔鬼所不齒，撒旦的階位也將永遠與它毫無關係。 這是它所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背叛惡魔向受縛之主投誠。 就在梅菲斯特主動提出成為“贖罪羔羊”的那一刻起，它的存在規模完成了降格，徹底融入到這條時間線內。 無麵者又觀察了幾條衍生時間線，然後才看向了匍匐在地上的梅菲斯特。 “對於你的刑罰可以暫時延後。” “根據你今後在哈米吉多頓上的表現，我可以酌情削減一點刑期。” “從今天開始，你隻是一隻博格特，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 無麵者剝奪了梅菲斯特費勒斯的真名。 梅菲斯特…不，博格特正感受著自己的降格，臉上卻露出了慶幸的表情。 至少它暫時避免了被永遠逐出現實的下場。 然而無麵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祂對博格特說道：“敵神者憑借他的智慧與意誌贏得了這場遊戲。” “是的，您說的對。” 博格特抬起頭來，肯定了亞森的強烈意誌以及智慧。 能憑借著隻言片語的線索就迅速聯想到有關時間連續性的內容，之後又能大膽果斷地以此為依據來與博格特進行最後一賭。 唯一的爭議點在於自殺這個行為，但考慮到亞森的本意是用生命來讓博格特受到懲罰，以及出於拯救薇絲等人的崇高目的。 這又恰好符合了犧牲與救贖之神教義中關於“犧牲”的內容。 所以整套流程下來，亞森的自殺行為居然也算得上是“神聖”的，更何況最後他也沒能成功。 “他確實勝過了我，亞森·盧平…是個了不起的人類。” 博格特對此心服口服。 能達成這種壯舉的人類可不多，上一個做到的人還是羅馬的蓋烏斯·尤利烏斯·凱撒，更何況最後他死了。 “根據你自己定下的規矩，遊戲的勝者將會獲得獎勵。” 無麵者說道：“他贏得了兩場遊戲，找書苑 www．zhaosｈuyuａn.com 第一場是由你所宣布的勝利，你要將薇絲·坎貝爾以及她的11名戰鬥姐妹全數歸還。” “可是……” “死去的4個人你自行想辦法處理。” 無麵者打斷了博格特的辯解。 哪怕博格特已經降格，它也能做到復活24小時內死去的凡人。 但現在的它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做到。 博格特隻好一臉憋屈地承認了下來。 “第二場遊戲，你輸給了敵神者的強烈意誌，他必須得到獲勝的獎勵。” “這……” 博格特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估計短時間內他不會想再見到我。” “那就先記著，以後遲早用得上。” 無麵者拆開了剛才賭命用的左輪，從彈巢內取出了一顆漆黑色的子彈。 “大罪貫穿彈。” “7種罪孽，貫穿7次命運，帶來7次審判。” “非常危險的創意。” “這是一個經過非法改造的9環法術，其威力足以威脅到撒旦。” “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博格特猶豫了一下，決定如實相告。 “我不知道。” “你確實該不知道。” 無麵者的指尖捏著子彈觀察了起來。 “我對這枚子彈的來源心裡有數，但你最好別再做什麼蠢事。” “這枚子彈我將作為添頭交付給敵神者。” “博格特，你可有異議？” 無麵者審視著博格特。 博格特諛媚地賠笑道：“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