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晚上九點三十三分,距時限還有大約二十小時。陰暗的小巷裡,綠衣男向念恩發起挑戰。念恩還未接受他的挑戰,因為他知道自己以現在這樣的形勢與他決鬥,勝算不足一成。 在自己陷入憤怒與無能的迷宮時,那男人以極快的速度打在自己的腹部,就如同戰場上敲響戰鼓鼓,預示戰爭開始。念恩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也真正體驗了一回口吐白沫的感覺。緊接著一記掃堂腿,將念恩絆倒在地,來不及感嘆他的速度,念恩又被舉起。那男人抱住念恩,把念恩的頭用力地朝墻上砸去,直到墻被砸出了裂紋,才將念恩扔到一邊。 明月當空,小巷裡,燈光微弱,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人影,一個立著,威風凜凜。一個被扔到一邊,撞到垃圾桶上,把垃圾灑了一地,平躺在垃圾旁,臉上又青又紫,左眼眼皮上腫起一個包,現在隻有右眼看得見月亮,嘴唇上有涼風吹過,才察覺鼻血已經流過了嘴巴,如果自己張開嘴巴一定會嘗到一股悲哀的血腥味。念恩躺在地上,淚流過臉旁:海員說到底還是一個高危的職業,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命運對自己是如此不公。腳步聲愈來愈近,念恩顫顫悠悠地起身,地上滴上了幾滴鼻血。 “都傷成這般模樣了還能站起來?”那男人昂起頭對狼狽的念恩說。 “我可不想死在這樣一個國家裡!”念恩擦了擦鼻血,對那人說。 念恩說著抬起拳頭朝著那人打去,瞬間,自己的行動好像又一次減了速,在那人眼裡,念恩的拳頭就好像停在了半空中,於是便慢悠悠地挪到念恩拳頭要打的位置,拳頭落在額頭上,不痛不癢。念恩的速度漸漸恢復,連忙後退。念恩剛剛出拳時,自己手上的手表卻沒有隨著自己的減速而減速,看來這家夥不能對時間動手腳,難道是對自己動了手腳?。。。。。。對了,我小時候運動會的時候也幻想過自己如果能用超能力將自己的速度乘二或是把對手的速度放慢,自己就能拿到好成績;莫非這人的能力是這樣的?他能控製整條船甚至是監控畫麵的速度卻控製不了我的表,可見他應該是可以控製個體或範圍內事物的速度,隻是他現在隻控製了單體速度。 那人沒打算放過念恩,正一步一步逼近念恩。念恩慌忙地脫下手表,將他置於右手掌心,掄起拳頭朝那人沖去,那人打了個響指,似乎是想要再次發動自己的超能力,可是這次他卻失敗了,麵門上結結實實挨了念恩憤怒的一拳。 “怎麼。。。怎麼回事?”那人這次並沒有減速成功,把眉毛翹地老高。棕發少年抬起頭,握著那隻指針轉得非常慢的手表,呆呆地站在那裡,能力並沒有失效,隻是轉移到了手表上。沒有下一次了,等那人站起來的時候,等那人又可以發動能力的時候,是的沒錯,他下次一定會使用範圍性的能力,到時候可真的是自己的死期了啊。天空掉下了一滴水,下雨了。 “畏,你是誰,你是不是偷了我們船上的貨物。你是不是能控製速度。”念恩站在雨中問那人,涼涼的雨滴從他的臉上流下,溫暖的“雨滴”也從他的臉上流過。 “很棒,你都猜對了。”那人鼓著掌,眼裡,嘴角上,都透露出一絲囂張。 “你。。。。。輕敵了。”剛剛說完,自己的速度同手表被一同減速,那人走到念恩麵前一邊從兜裡拿出紙巾擦拭念恩未拭乾的鼻血一邊說:“我是萊特米瑞,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盜賊,是個壞人,但是,你還是到了地府再罵我去吧!”說完一拳想要將念恩置於死地,念恩眼睛緊閉:等一下,為什麼我不疼,難道我已經在地府了?待自己睜開眼睛,自己已經來到萊特米瑞的身後五米處。“瞬間移動”念恩驚訝地說,可是自己雖能瞬間移動了,卻還是擺脫不了減速。 萊特米瑞一通亂打,待到減速時間結束,才知道自己白忙活一場:“看來會超能力的人也不止我一個啊。” 念恩認為自己必須要趕快發動攻擊,努力回憶著自己剛才瞬間移動的感覺,自己就好像一顆珠子從線的一頭竄到線的另一頭。於是將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在萊特米瑞麵前,想象自己從這條線上穿過去。霎時間,念恩的拳頭突然出現在萊特米瑞麵前,打在他的麵門。萊特米瑞被打倒在地,念恩騎在他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砸向他,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萊特米瑞再一次發動了能力,一腳將念恩踹翻在地,摸了摸臉上流下的血液,想要再往念恩身上踢一腳,剎那間,念恩又一次消失不見。一旁的屋頂上,念恩一會屏住呼吸,一會又大口喘氣,可能是自己沒有熟練掌握瞬間移動,自己現在頭痛欲裂,仿佛有人在自己頭上潑熱油。萊特米瑞來到這裡隻是時間問題,自己要趕快想好下一步的對策。 萊特米瑞在街上亂逛,忽然看到一旁的墻上有血跡,抬頭望去,念恩的一隻腳暴露在自己的視野裡,於是悄咪咪的摸上房頂,卻隻看到念恩的一隻腳在那裡,沒有流血,沒有傷口,腳上麵好像有一扇傳送門,把念恩的腳不痛不癢地分離出來。來不及驚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念恩的右臂又被分離出來,在萊特米瑞頭上來了結結實實的一拳,萊特米瑞馬上要跌下屋頂,隻好對自己使用了減速,這才勉強沒有腦震蕩,此時,頭頂流下的血液也糊住了自己的雙眼,自己難道要背著一身的不甘離開這人世了嗎。這時念恩從一旁走了出來,腳和右臂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顫抖,這樣才會威風。自己剛剛用自己的身體部位與自己要移動的位置連成一條線,現在終於要勝利了。 萊特米瑞躺在地上,回憶著過往的一幕一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六歲以前,自己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是有一天,父親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工地上卻推卸責任,極力說父親不是工傷,甚至給了每個工人一些封口費也不願意給我們賠償。即使我們知道父親救不過來了,還是砸鍋賣鐵掏空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家裡最困難的時候兩天才討上一碗粥。母親實在看不過我挨餓,隻好去偷人家的糧食,騙我說那是討到的,以後不要當盜賊,七歲那年的冬天,我實在餓的受不了,就出了門,可是家旁邊的小巷裡,我親眼看見母親被亂棍打死,挨打的時候還對著我擠出一絲微笑,我躲在墻後,一邊痛恨自己的弱小,一邊痛恨那幫人的行為,眼淚在冬風裡刺骨的冷,可是我已經感受不到了。那幫人走後,我才進入那條小巷,母親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的衣服裡卻有一塊完整的麵包,一點血跡都沒有,她真是個貪財的人,我大概就是她最珍貴的財富了。我吃了那塊麵包,因為鼻涕和眼淚,我已經嘗不到那塊麵包的味道了,但我卻又能嘗到那塊麵包的味道——愛的味道。我埋葬了我的母親,一次在海邊散步,看到海岸上的一大塊碎肉,我將它撿起烹飪,自那以後,我就有了超能力,這種超能力令我在跑步領域多次奪魁,可是因為極力追求名和利,多次服用興奮劑遭到永久禁賽,隻好從事了這種行業。。。。。。 萊特米瑞倒了下去,念恩也因為大腦的疼倒了下去。 當地時間八點半,萊特米瑞醒了過來,叫醒念恩:“畏,我不打算做一個盜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