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 要說現在誰才是最鬱悶的人,那肯定是已經進入壺關的秦軍了。王齕跟諸將在壺關公署內麵麵相覷,蒙武氣道:“他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啊,砸了兩下射了幾箭,就莫名其妙的把壺關給拿下了,那幫子銳士營的兔崽子們正吵吵呢,說什麼都沒乾,功勞都是籍車跟弓弩隊的,盾牌兵那幫人也說就抬著盾牌走了一會,城上的箭都沒擋幾隻,所以也不能要功勞。”司馬靳道:“可不是嘛,不打就索性早點投降,大家夥還省事,現在這家夥的雙方陣勢都擺開了,剛開打就慫了,有本事硬到底啊!這馮亭也是,非要把上黨獻給韓國,獻給咱們不也省事了嘛,現在跟獻給咱們有什麼區別。還被王翦他們燒了糧倉,氣的吐血昏闕。稀裡糊塗的就讓咱們拿下了壺關。不過說實話,這些守軍確實不行,要是換了咱們任何一人是壺關主將,有上黨天險在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敵人討了好去。” 王齕拍了桌子道:“好了,別說了,咱們這次是占了守軍混亂,軍心不穩的便宜。這次連敵首也沒有,就不記軍功了。但王翦等五人混入城中,燒毀敵軍糧倉,散布謠言,動搖守軍軍心,才使我軍如此輕易拿下壺關。此戰王翦當計首功。”王翦慌忙站起身來道:“左庶長,這次純屬僥幸,也還是靠著咱們秦軍的威武氣勢令守軍膽寒,人心不穩,都想著趕緊出逃,否則我哪裡能夠那麼容易的就摸到糧倉這樣的重地。”王翦本來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次軍議的,但因為此次他潛入壺關,燒了糧倉立了大功才被特例允許參加軍議的。王齕向王翦擺了擺手道:“別婆婆媽媽的,你膽大心細,行事沉著有章法,馮亭要不是看到糧倉被焚,軍心大亂,不得己才倉惶撤出的壺關城,我軍不知道要陣亡多少將士,毋需再言,這事就這麼定了。”諸將聽後紛紛稱是,王翦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坐了下去。這時司馬靳站起身來道:“左庶長,咱們已經拿下了上黨,接下來可就要直接麵對趙軍主力了,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還請示下?”王齕聽後點了點頭道:“剛剛收到鹹陽傳來的命令,王陵、蒙驁兩位將軍已經率領十萬援軍趕來,大王給我們的命令是,吸引趙軍主力出來予以殲滅,此戰務必要消滅掉趙國的有生力量,為下一步滅趙事宜做好準備。司馬副將,你說一下咱們下一步的戰略。”司馬靳道:“現在我們已經得知趙國派了廉頗統兵二十萬剛剛進駐長平。由於我軍進攻推進速度超過了趙人的預計,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能拿下上黨,不然以廉頗的老道,肯定不會讓這幫酒囊飯袋在這裡駐守,早就換成了趙軍精銳,咱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拿下上黨這些險峻的關隘了。我跟左庶長都覺得,我軍應該不等王陵、蒙驁兩位將軍的十萬援軍到來,趁著趙軍剛剛進駐長平,立足未穩之際,迅速發兵攻擊長平趙軍,正好咱們這幫兄弟們不是剛攢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嘛,那就拿趙軍開開葷。”諸將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王齕接著正色道:“但是諸位切不可掉以輕心,趙軍畢竟也是當今天下僅次於我們秦軍的強軍,尤其需要注意的就是他們的騎兵部隊,今年來一直在跟匈奴作戰,戰鬥力非同小可,別忘記當年咱們在閼與慘敗給了趙奢,連左更胡陽都差點被當場斬殺,僥幸從戰場上逃回鹹陽,撿了一命。”諸將聽完後無不收起了玩笑,嚴肅的看著王齕。“傳我將令,全軍在壺關休整一天,留五千人駐守等待援軍。司馬副將,把斥候全部派出去,我需要知道趙軍的所有動向。其餘人等跟我出擊長平。大秦萬勝。”王齕對著諸將道。“遵命,大秦萬勝。”諸將起身齊聲回答道。 趙國,長平。老將軍廉頗站在城頭之上遙望著上黨方向,這幾天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來自上黨的敗兵及百姓逃到了此處。老將軍心中暗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應該迅速派遣趙軍精銳步兵前去替換上黨的守軍,但是邯鄲方麵擔心這樣做會讓馮亭等人寒心,想要緩一緩再跟馮亭商量,“哼,軍情似火,需當機立斷,否則貽誤戰機,悔之晚矣。大王隻知道在邯鄲慶祝得到了上黨,卻不迅速作出反應以應對未來秦軍的攻勢。今年趙國欠收,又要保障軍糧,還要保障國內民眾的用糧,咱們趙國行政效率也差,調撥給二十萬大軍的輜重補給遲遲未能準備齊全,導致大軍到了現在才剛剛進駐長平。”廉頗心中暗想道。 此時,一名信使在親衛的指引之下來到了廉頗身前。信使看見廉頗後趕緊上前行禮道:“參見廉頗上將軍,上黨馮郡守派我前來向上將軍請援,秦軍已經到了壺關。請上將軍速速發兵救援。”“什麼?秦軍已經到了壺關?怎麼會那麼快?上黨有十七座關隘城池啊?”廉頗急問道。信使哭喪著臉回答道:“回上將軍,咱們本身就是韓國的軍隊,戰鬥力也不強,而且糧草輜重一直得不到補給,除了壺關之外,其它城池的守軍看到秦軍來襲就都四散逃亡了。”廉頗又問道:“那為何不早說?”信使答道:“上次平原君來的時候馮郡守就說了,平原君說要回邯鄲安排一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回應啊。”廉頗不禁啞言,確實如此,他的二十萬大軍的軍糧也是剛剛全部補齊,國內哪裡還有餘糧可以供給上黨呢。他連忙下令道:“快,派兩萬步兵火速進駐壺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正在他調兵遣將之際,馮亭等人也已經逃到了長平,見了廉頗後馮亭臉色蒼白羞愧的說道:“上將軍,我實在是無能,秦軍已經攻破了壺關。我實在是愧對您跟大王啊!”廉頗聽完後厲聲問道:“難道秦國把所有的軍隊都派來了嗎?你求援的信使剛剛來到,你就也逃過來了?你們壺關的守軍是都不戰而降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馮亭臉色通紅,一口鮮血吐出又暈闕了過去,眾人連忙搶救。上黨縣尉向廉頗說道:“上將軍,郡守大人確實想死守壺關抗擊秦軍,可他畢竟是個文臣,隻是粗通軍事,我們在城上都看見了,秦軍勢大,銳不可當,光憑著上黨這些守備部隊隻能是白白的給秦軍送戰功,而且城中糧倉等多處起火,很多人都說秦軍已經進城了,郡守看見守軍都承受不住紛紛逃跑了才下令趕緊撤到長平來的。”廉頗長嘆一聲道:“老夫縱橫沙場多年,第一次看見你等這樣打仗的,壺關這樣的關隘你們一天就丟失了。這等關隘落入秦軍之手,今後想要拿回來就困難百倍了。罷了,事已至此,也不能全怪馮郡守。來人,帶馮郡守等人下去休息,再找當地的名醫給馮郡守看看。”親衛聽完領命帶著馮亭等人走了。廉頗叫來另一名親衛道:“速去邯鄲報信,上黨已失,秦軍即將大軍壓境而來,讓大王速速征調援軍及充足的糧草資質給長平。我軍全軍收縮,以逸待勞,等秦軍來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再派人去看看此次秦軍主將是誰?”親衛得令後傳令去了。廉頗轉身望著上黨方向道:“既如此,那就讓老夫我拭目以待,會會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