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廢物……” 一坨肉瘤口齒不清地嘟囔著什麼,納法本不在意,悄悄從其身旁經過。 如今大多數傭兵,逃的逃,死的死,留在這裡的不到百來號人。 說起來,他剛收服的幾隻飛天恐魔,明明造成了那麼多次擊殺,麵板卻遲遲沒有升級提示。 難不成是他到瓶頸期了? 想想也是,一直靠麵板升級也不是個辦法,看來以後得抽時間,了解一下這個世界變強的方式。 納法走到一個偵察兵的屍體旁,準確來說不是屍體,而是類似於植物人假死的狀態。 附近還有差不多十來個這樣的偵察兵,可能剛好倒黴地處於光之蛆蛻變的中心地帶,被那些詭異的白光侵蝕了理智。 納法一連將這些可憐的家夥給予了解脫,甚至好心地沒有進行噬魂。 沒辦法,誰叫他心善呢?對這些死於非命的人,納法多少抱有一些同情。 如果讓他來幫助這些傭兵結束性命,保證提供周到的人性化服務,能以最安詳的姿勢逝去,也不至於落得個如今要死不活的淒慘模樣。 納法搜刮完屍體後,又簡單地將其屍骨埋葬,方便日後成為土壤中不可或缺的養分,並且絕不多收一分喪葬的費用。 “不過說起來,光之蛆怎麼會是精靈的祖先?” 回憶起莉雅說的話,納法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然莉雅作為精靈,有時候會給人感覺有點神經大條,但那也是精靈,該機靈的時候機靈,該優雅的時候優雅。 怎麼也和蛆這種醜陋的形象扯不上關係吧? 果然神話是最不可信的,畢竟大都是由人為編纂的產物,真實性約等於無。 納法看著眼前的肉瘤,外表粗糙中又顯得稚嫩,就像一塊全是脂肪包裹住的肉,光是看一眼就感到膩歪。 不過冥冥之中,他恍惚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想要伸手戳一戳。 雖然這肉瘤看起來彈彈晃晃的,手感一定很不錯,但回過神來後,納法終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萬一驚動了對方,即便開著不可知化,他也很大概率容易處於被動狀態,盡顯頹勢。 正當納法想著如何處理這些肉瘤時,最靠近他,也是最大的一團肉瘤突然有了動靜。 其臃腫的白凈外殼,突然化作泥漿一般脫落,其內部暴露在空氣中,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霎時飄散一片。 這些卵狀的肉瘤內部,果然寄宿著一隻體態肥碩的蛆蟲。 隻是其麵部長得多少還是過於驚悚了,幾乎完美地保留著,受害者生前的絕望模樣。 而且附加了一點獨到的惡趣味,那本就猙獰的麵孔,如今已經誇張得像是歌舞劇戴的假麵。 不得不說,納法這個骷髏怪看了都由衷地感到敬佩。 “廢物,死吧,飯桶!” 光之蛆在地麵蠕動前行,滑過的路徑上,都留下了一層黏糊糊的液體。 嘴裡不斷重復著生前最後的執念,可見傭兵思想上不可磨滅的短板。 那就是急於求成,隻在乎近在眼前的利益,如果換作普通人,完全不可能是這副嘴臉。 光之蛆簡直是對其真我的一種映照,無限放大了內心中的陰暗麵。 “可悲。” 納法冷冷評價道,準備結束這隻大白蛆的性命。 然而下一刻,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敵意,一個轉身,從口中噴出一股速度極快的汁液。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納法,直接吃了個大虧,胸口處的半身甲直接被腐蝕掉了一大半。 而且殘存的液體還在不斷侵蝕剩下的部分,納法果斷選擇將其脫下,又重新從附近的屍體上扒拉了一件下來臨時穿著。 剩下的,隻有他眼中滿滿的疑惑。 難道不可知化失效了? 不,絕對不可能。 現在才剛過去十五分鐘不到,也就是說,他還有整整一個小時可以發揮出不可知化最好的效果。 現在唯有兩種可能的原因,一是對方實力太強,能直接看破他的能力,但這不太可能,沒理由對方變成了蛆,實力就翻個十幾番。 另一種則相對比較合理,那就是他的不可知化能力等級太低,仍有不少缺陷未被改善,不能達到先前史萊姆王種的級別效果。 納法暗暗記下了這一點,當即解除了不可知化。 顯然再繼續保持也沒必要了,對方既然能將他慣用的伎倆看破,那麼現在隻剩下一個最優解。 暴露更多的底牌,直接擊殺對方。 這樣,就不會把目擊到的一切泄露出去,從而保證他以後還能玩玩初見殺。 “死,廢物,都給我死!” 光之蛆見納法抵擋住了攻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瞬間變得狂躁,拚了命地扭動肥碩的身體發動突襲。 納法看在眼裡,這種速度算不上快,但也絕對談不上慢了。 但他仍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直到雙方隻有不到三十碼距離時,納法瞬間渾身冒火,熊熊燃燒的烈焰直接烤焦了大白蛆的皮膚,散發出陣陣糜爛的肉香。 這就是煉獄狂怒給他帶來的自信。 而且在這種狀態下,攻擊也會受到一定的加成,當然沒有殺戮點強化來得直接。 不過麵對這種貨色,納法還不想動用殺戮點。 這種話他說過很多次了,雖然每次說完不久後他就開始大手大腳地花了起來,但最後不都賺回來了不是? 如今傭兵們跑的跑,死的死,哪還有機會薅那麼多殺戮點? 納法一連用匕首給大白蛆開了十多個大洞,其中不停地有白色膿狀液體往外冒,看久了還挺惡心的。 “死吧,死吧!” 然而光之蛆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痛楚一樣,動作反而更加迅猛了,而且直接趁著納法重心還沒穩定,一記沖鋒猛撞將納法掀飛騰空,再次口吐酸液恰好命中了納法的頭盔。 後者反應迅速,及時將頭盔一把扯掉,露出一張慘白的骷髏臉。 果然,正麵較量的情況下,再多的能力,也彌補不上力量的懸殊嗎? 納法不禁這麼問自己,現在的他真像溫室中生長的花朵,剛經歷一次風吹雨打就有點承受不住了。 但無論如何,隻要敢於磨煉,一切都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