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化縣城西,昭新街,神仙館。 神仙館,是前幾年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佬開的小地方。 從那裡出來的人都說這個地方讓自己第一次真切地體驗到了神仙般的生活,由此而得名。 在昭新街附近,一道畏畏縮縮的身影左顧右盼,見四處沒人,快速地鉆進了神仙館。 “呦,熊捕快來了。” 一個眉眼粗獷,左臉上帶有幾條傷疤的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平方?你左臉怎麼了?” “最近抓老鼠的時候不小心被抓傷了。” “熊捕快,你可還差本館一兩碎銀呢。” “哼,今天那小子不識趣,下次再給你送過來。我熊寶應的信譽還用說嗎?” “不敢,不敢。” 吳平方深知這東西的厲害,也沒多言。 便帶著熊捕快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進了一個裝修精美的房間。 裡麵有一張橫著放的大石床,中間放著一張木椅,上麵放著煙燈、挖勺、煙壺、煙嘴等一係列煙具。 石床上躺著半裸著的瘦弱男子抽著一桿煙槍,朝熊捕快吐了一口刺鼻的煙雲,咧了咧泛黃的大板牙。 熊捕快一臉享受地深吸了幾口煙霧,手腳熟練地拿起另一根煙槍,吞雲吐霧了起來。 “熊捕快,待會會有人再送一塊福壽膏進來,你慢用。” 吳平方識趣地關上了房門,隨後快速地走出了神仙館。 “阿婆,什麼是神仙館啊?” “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說完,章婆婆便著急要走,仿佛不大願意跟陸今安提起神仙館這個詞。 陸今安趕忙拉住要走的章婆婆,這或許就是案件的關鍵線索,可不能放過這個線索。 章婆婆望著陸今安著急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 “我也隻是聽說。那是一個洋人開的店,他說進去的人能體驗到神仙般的生活。” “勾欄?” 陸今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畢竟金毛獅王嘛,誰不想體驗一把? “剛開始因為價錢實在太貴了,一次就要一兩銀子,我們平頭百姓哪裡承擔的起啊!” “哄抬物價也不是這樣抬的啊!怪不得前世這麼貴,都是這些可惡的資本家…” 陸今安聽到這裡,瞬間打消了想做同道中人的想法。 “後來神仙館見沒什麼生意,便提出第一次去免費,第二次才需要出錢。” “有這好事?” 陸今安詫異地問道。 雖然他知道天上不會掉下來免費的餡餅,但是不花錢的東西誰不喜歡。 “後來……免費確實吸引到了幾個貪便宜的人,那些人出來以後都連連稱贊神仙館的好處。” “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那些貪了小便宜的人越來越癡迷神仙館,甚至為了能去神仙館,又是賣妻子又是賣孩子。去了的人無一幸免,到最後都搞得家破人亡。” “而且我還聽說神仙館附近經常出現鬼神的哀嚎,那地方可不要能去啊,孩子。” 章婆婆的臉上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明顯,聲音不住地打顫,頭如撥浪鼓一般擺動。 陸今安終於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哪裡有什麼金毛獅王。 那分明是前世聯邦明令禁止的東西,要吃黃米花的東西。 他還以為發現了什麼特別重要的線索。 搞了半天,原來跟案件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如老實去找書吏翻卷宗去吧。 (書吏是負責管理卷宗的人,沒有官品,地位並不高,能做書吏的大部分都是科舉落第或沒有取得官職的知識分子。) 陸今安鼓起勇氣又回到了縣衙,看著兩尊威武的石獅子,紅棕色的大門上麵的牌匾寫著“公正廉明”。 他有些感慨道:“希望吧!” 剛走進衙門,便有一個差役趕忙拉住了他。 “送個人要那麼久?縣令到處找你。” 陸今安苦笑了幾聲,趕忙解釋道。 “家兄還在裡麵呢。跑的了和尚又跑不了廟。” 其實陸今安是想要獨自離開的,畢竟他是個穿越者,這裡的父母兄弟並不是他那個世界的。 但是他又有些心軟,如果他走了,他兄弟和回家後的父母該怎麼辦呢?還有他又能去哪兒呢? 想到這裡,他眼神不禁堅毅了幾分,默念了幾句:“唯有責任。” “諒你也不敢。” 差役懶得多說,拉著陸今安便走進了一個房間。 陶縣令端著一個青花瓷碗,打開畫著金鱗的茶蓋,細細的品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 “案子分析的還可以,很有老夫當年的風采。” “我想您老也有個不容易的母親吧!” “噗” 興許是茶水有些滾燙,陶縣令連忙吐了出來。 “如果你不是感同身受,又怎能容那婦人打斷賈仁義的話而不指責呢?又怎會單獨費心思為她討個公道?” “好你個小子,怎麼以前沒聽說過我們縣有一個心思如此細膩的人?” “大人,過譽了。還是大人教得好。” 陶縣令放下了茶杯,目光略微上移,開始有些相信陸今安一定能破掉這樁案子。 “本官給你三天時間,隻要你能破了這個案子,條件隨便提,並且破了案以後,本官將是你在這個縣的最大靠山。” 陸今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如果有人不答應才是傻子,在離朝,縣令是縣裡麵的一把手,什麼事情都是他說了算。 什麼刁員外,張員外?頂多算小蝦米。 陶縣令的意思是他隻要不犯殺頭的罪,基本可以在縣裡橫著走了。 “好!公堂之上無戲言!” 陶縣令眼神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笑著對陸今安說道。 “縣令,我要提三個要求。” “可以,不過分就行。” 陶縣令點了點頭。 “第一因為我哥是案件的當事人,必須把他放出來,有助於我更快的破案。” “可。” “第二需要給我看卷宗和辦理這件案子的權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應該的。” 陶縣令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塊銀色令牌,讓差役遞給了陸今安。 “這是我的隨身令牌,見牌如見我,差役們都會協助你的。還有一個要求呢?” “得給點錢,用來吃飯和車馬。”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什麼呢?”陶縣令大手一揮,笑道。“給他撥二兩紋銀。” 陸今安看著陶縣令如此的大方,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感覺自己掉入了這隻老狐貍的陷阱。 “其實我一開始把你調出來,其實是想從你口中問出來一點東西,看有沒有線索?但是你的斷案能力讓我出乎意料。” 陸今安聽到這裡,暗呼一聲不好。 “縣令!我出來的時候,死的是誰?” “其實這個案子是非常簡單的,還有王婆這個證人。但是我問陸田豐的時候,你哥死活不說。等我們問出來趕到王婆家裡的時候,隻剩一堆白骨了。” 陸今安麵色有些蒼白,翻了翻白眼。 他現在真想把陸田豐的腦子拆出來看看,這腦子是不是水做的? 幸好這個時代沒有加特林,不然他必然像戰狼1的敏登一樣突突陸田豐,一解坑弟之仇。 “大人,我能再想想嗎?” 陸今安苦笑了兩聲。 “你說呢?” (這個案件暫且叫他白骨滅門案,由於陸田豐的拖延導致這個案件撲朔迷離。前麵的神仙館是個鋪墊,就是不知道福壽膏這個東西寫出來會不會被封,大家可千萬不能去搞這個東西,我們都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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