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均寒走到這個石鎖麵前,院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均寒有些奇怪,被若乾雙眼睛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己有那麼帥麼? 回想了下舉重比賽,不是一回事兒。保險起見,比劃了下接天通地,有點丟人現眼了,但不把氣息貫通,如何運功?其實還不會,隻是個心理安慰。 均寒深吸一口氣,然後微微下蹲,右手單手握住鎖把兒,先試探的提了提,紋絲不動,心頭一沉,感覺沒戲了。 重新蹲個馬步,復又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繃緊一陣發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上一抬,看來是很久沒喝過牛奶了,那石鎖終於動了動,這一口氣憋得滿臉通紅,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均寒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但他咬緊牙關,毫不鬆懈,石鎖緩緩地離開了地麵。 就在均寒剛挺直腰,就“咣”的一聲,跟著石鎖一起趴在了地麵上... 見狀,羅鑫趕緊跑過來,先是檢查了下,問道:“沒傷到吧?” 喘著氣,均寒擺擺手,“沒事的,這個有多重啊,不是人舉的,不行了”,翻身坐了起來。 貌似沒事,羅鑫舒了一口氣,怪異的看著均均寒。 “阿寒,我是說,去舉那個石鎖”,伸手指了指旁邊。 均寒扭頭一看,翻了翻白眼,差點背過氣去。 那是一個小了一半的石鎖,哈巴狗一樣的趴趴在地麵上,應該是被大家夥掩蓋了自己的光芒,有些不起眼,均寒自以為是的忽略了。 撇了撇嘴,鬱悶的站了起來,“出醜了,不玩了,不玩了”,轉了轉腰,揉捏著自己的手臂。 羅鑫笑了笑,拍了拍均寒的肩膀,又點了點頭。 歇息了一會,羅鑫又喊了一個小夥子,看著比均寒小不少,三人一起出了小院。 均寒看著手裡領到的一個哨子,這是做啥的?吹哨人? “這個是在有異常突發情況時用的,要學會自保,武鬥的事兒都是護院武師去做的”,羅鑫淡淡的說道。 “他們是黃老爺的親信護衛,都配有武器裝備”,那個小夥子補充道,看來是個老同事了。 “阿陽,少說話,多做事”。 羅鑫先在黃家院內走了幾趟,簡單交代了均寒哪些地方不能去,要注意觀察什麼異常狀況,隨後走出了大院。 在村子裡的鄉道上,他們慢步行走,遇見的村民都敬而遠之,對此羅鑫麵無表情,隻是按照一定的路線走著自己的路。此時阿陽會低著頭,默不作聲。 轉了兩圈後,回到了之前的小院,把阿陽打發走後,又帶著均寒出了小院,“阿寒,你的事已經傳開了”。 均寒心頭一驚, “你給黃老爺獻了寶物,本來在阿順兄弟那會做得很輕鬆,看得出他被你打點過,他就吃這一套”,羅鑫依舊淡淡的說著,“為什麼要跑到這邊來?” 均寒舒了口氣,可被嚇著了,“我是要抽時間去幫許師兄采藥,懇請阿鑫大哥給個安排”,躬身一拜。 沉默了一會,羅鑫說道:“你可以值夜班,但要一整晚,一早回到阿順兄弟那,讓他給你安排出門,中午回來,下午來我這,想辦法休息”。 “如此甚好,均寒感激不盡”,還能解決一個大問題,就是怕在村子裡跟嬸子撞麵。可,哎,先做做鴕鳥吧。 “先進去吧,跟院裡的兄弟多熟悉熟悉” 看著均寒的背影,“許先生是個好人,多年來都是孑然一身,如今卻突然冒出了個師弟,你是為了黃伯一家麼?”,一年前的那幕情景不由浮現在羅鑫腦中...“我能想到的,難道霸黃就想不到麼?” 均寒自然是不知羅鑫為他而眉頭緊皺,回到小院裡,跟大家打了招呼,宅男社恐的心理占據了上風,先去找到阿陽小夥子,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起來。 “阿寒哥,你給黃老爺獻的什麼寶物啊?”,這就滿城風雨了?滿村... “是一個長壽仙果,據說能延年益壽”,均寒思索了下,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厲害,那阿寒哥要發達了”,阿陽掩藏不住羨慕的目光。 “怎麼可能,現在也就是混個飯吃” “哦,看來...”,阿陽似乎懂了,及時收住了嘴。 “這裡怎麼都是阿阿阿的稱呼啊?你大名叫什麼?”,均寒問出了自己心裡的一個疑惑。 “這個啊,在家仆裡,一般對地位不比自己高的人都這樣叫,互相之間為了抬高自己,也這樣叫。我叫京陽” 總結得挺到位,蠻復雜的,無所謂了,入鄉隨俗吧。 時間晃晃就過去了,到了晚飯時間,均寒依舊來到了阿順一桌,也算是熟了。 其間,均寒把羅鑫的意思轉達給了阿順,後者點點頭,“沒問題,就這麼安排”。 辭別之後,均寒先回了自己的住所,偷空躺了片刻,尋思著,這個小屋貌似沒多少機會呆啊?再次鬱悶了。 隨後又來到了羅鑫那邊的小院,傍晚時分,羅鑫召集大家,淡然的說道:“阿寒小兄弟初來乍到,安排守夜班,之前的排班人員兩人一組,現在每一人順延,與阿寒重新搭組,阿寒守全夜,你們照舊” 底下人貌似嘀咕著,這是得罪羅鑫大哥了?被穿小鞋了? “少說話,多做事。夜班巡邏準備了,去那邊登記簽名,不會寫字的按手印。”,最後貌似是說給均寒聽的。 京陽主動帶著均寒來到登記處,指點均寒寫下自己的大名。想到自己的狗爬字,本來想直接按手印的,但總要麵對和融入這個環境,再一看之前的歷史記錄,心理又平衡了,大多都是按手印,少數幾個簽名的還不如自己呢,嘿嘿嘿。 前半夜的搭伴,是一個叫阿壯的,本名王大壯,可一點都不壯實,比自己瘦了很多。 均寒也不發愁,跟著老同事做就好。 兩人先巡視了黃家大院,出來後,開始在村子裡溜達。 王大壯不善言談,隻是說了幾句,“跟著”,“多注意那邊”,“這些地方是死角,要走近了看下”...更多的則是沉默。 但被均寒的一句“大壯哥”,似乎有了點觸動,其實阿壯也有一種親近的意思,但這個“大壯哥”三字似乎更多了些親切和自然的感覺,不那麼刻意和虛偽。 但依舊是個悶葫蘆,但但點頭和抬手指示的動作無意間多了一點。 均寒感到了這一細微變化,也是笑了,不為什麼原因,反正挺開心。 在村子的邊緣處,看到了許方的住所,均寒在院外佇立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黑燈瞎火的,均寒也不去記路,跟著大壯就對了。 繼續走著走著,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建築,竟然有人看守。 一個兩米高的平臺,有臺階可以上去,上麵有什麼看不到。 大壯趕緊拉著均寒繞道而行,走遠了才低聲說道:“那個是禁地,不要靠近”。 “禁地?這麼神秘,什麼情況啊?” 王大壯習慣的左右看了看,“以前黃老漢的住所”。 聽到這,均寒心頭一震,瞳孔微縮,眼中似有寒光閃過,“黃老伯的家”,垂目平復了下心神,若無其事的睜開眼,“聽說過黃老伯的事情,很悲慘”,語氣沒有太多的波瀾。 大壯似乎覺察到了均寒情緒的變化,但也沒多想,了解的人都會為此悲憤不已,隻是都無可奈何罷了。 這下,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了,有些情緒不容易揮散,隻是有時被壓在了心裡。 沉默裡的時間過得很慢,路走得也感到很累了起來。 “大壯哥,你會練武不?”,均寒率先打破了有些壓抑的氣氛。 “會點把式,比不了阿鑫大兄弟”,大壯撓撓頭,隨後原地打了趟拳。 “很有氣勢,有機會均寒要跟大壯哥學兩手”,均寒看著跟以前的傳武差不多,屬於套路拳法,但自己以前的都忘光了,覺得學一套拳法練練沒壞處。 “行的,改天有時間了教你”,大壯很樸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啊,先多謝了”,均寒抱拳行了一禮。 “阿寒兄弟,你要是想好好學武,找機會去跟阿鑫大兄弟學,那是真功夫的”。 “均寒記下了,會找機會的,先跟大壯哥學”。 王大壯也很開心,嘿嘿的笑著。 至深夜二三更的樣子,回到了小院,王大壯被一個叫阿峰的青年替換了,再次登記後,又開始了重復的巡邏工作。 這個阿峰令均寒感覺城府很深,但表麵又很開朗善談,跟許師兄的老狐貍不同。 似乎感覺不好,但均寒還是與之神聊著,打發漫漫長夜吧。 阿峰總是喜歡吹噓點什麼,比如“有一次跟阿壯角力,被自己甩出去,躺了兩天”,又比如“有一次黃老爺的大夫人菜氏外出被村裡的狗嚇到了,自己恰好遇見,把狗三拳兩腳打死了”... 均寒聽到這些,開始皺眉,但很快恢復正常,隨意吹捧了幾句,就不再搭話。狗腿子,真正的狗腿子。 除了本能的應答外,反正經常驢唇不對馬嘴,那個阿峰還挺樂嗬,均寒開始想著自己的事。 夜晚不能修煉了,很是憂愁。 也不知一早去找阿順,會如何安排自己,合計著好像自己打兩份工,拿一份工錢?如果被安排出村,倒也不算。 今天嬸子沒有草藥給許師兄了,也就沒有米收入了。自己還剩了一點碎銀,想辦法給嬸子些,自己也用不了什麼,留一點點就行了。 ... 不知不覺,天色蒙蒙亮了,阿峰拉著均寒就往回走,忙著去交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