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都拋之腦後,厲雲開始正式修煉,打開獨屬於夜晚的燈火,他嘗試用控水術將井水環於自身周圍。 厲雲猶想起自己小時候,他母親是在小鎮唯一的一家織布作坊工作,那時他跟著母親學習過,當時他很快就能看透原理,就是絲線相互的折疊,但當他試著上手時,卻沒那麼簡單。 雖然那時他手生,但還是靠著自己對織布的了解勉強織完了一塊布,花了他好幾天的時間,母親給他改成了棉衫,可惜早就穿不下,不知道放哪裡去了。為此,厲雲一直都認為方法和原理給予進步,努力隻是帶來結果。 然而在多次嘗試後,水柱最多隻是將厲雲全身包裹,連個呼吸的位置都沒有,而且還是冬天,厲雲自身再耐寒也承受不住,衣服都有許多角落不小心濕透了。 此法最基礎的就是講究精準的掌控,厲雲自然是不達標,但也是努力嘗試,但兩刻鐘過去後,厲雲放棄了現如今的方式。 圍繞自身的水柱總是不成型,不如先換個方式,來維持井水的狀態,有足夠的控製力再用自身來修煉,不然這身衣服都要濕透了,好在他還有備用。 原本他以為這一步和自己修煉冰劍訣差不多,都是對於靈氣形態的掌握,但現在看來,差遠了,一個是固體,隻要勾勒其形狀便可,但水卻不同,時時刻刻都會尋著自然去運動。 隨即厲雲便繼續修煉,而時間也不斷流逝,已然到第二天正午他才歇息,不過他對時間把握不是很精準,畢竟這兩天大多是陰天,沒有太陽做標準,他也不好看時間,也是靈氣乾涸才意識到的。 在打了個哈欠後,他準備吃點飯後四處看看,畢竟他又沒什麼固定的活乾,有攔路的大不了報祝江玨的名字。 手裡捏著包子一口咬下,厲雲隨意走在祝府,要不說什麼是大家族,莫說地上有什麼落葉,連裝飾用的石池都有專門的人喂魚。 隻不過大冬天的沒多少人,顯得格外有些冷清,就這樣想著,他突然看到魏管事在涼亭站著,弓著趴在涼亭的圍欄上,手中還表著一張紙。厲雲一口吞下包子,中間還猛一噎,他錘了錘胸口咽下。 “見過魏管事!”魏管事一看是厲雲,不過沒有像厲雲想象中的那種嚴肅,而是和藹說道:“哦,是你啊,這是沒什麼事了?” “嗯。”厲雲回答。魏管事見沒了下文隨便提起:“最近還輕鬆嗎?” “挺好的,少爺對我不錯,而且也不怎麼需要我。” 魏管事捋了下長胡:“說來大公子在小少爺剛出生後就多在外辦事,算是被族長欽定接班人了,但也成了小少爺孤僻的源頭。” 厲雲打斷了魏管事道:“但我最近看少爺挺活躍的,也不孤僻啊?” 魏管事繼續往下說:“哈哈,少爺算是比較早熟了,從小也是由我照看長大,總歸對周圍人還是很不錯的,就是身邊總是孤零一個人,作為照看他長大的,我也希望他你開朗些。” 呃,厲雲不忍再聽,特麼現在這個人要他命,什麼乖孩子濾鏡啊!“管事這是在寫信?”厲雲不想從這聊下去,一轉話題,順著之前看到的說。 “唉,好些年沒回過家了,不久又該過小年了,還是要寫封信給家裡人送去的。”魏管事的臉上露出一股柔和。 厲雲看他語氣就順著聊起來,問道:“您沒空回去看看嗎?” “哈哈,也確實沒什麼時間,不過主要還是父母早就不在了,哪裡還有什麼牽掛,也是跟弟弟侄兒報個平安,順便吶,讓他們燒紙時替我給爹媽備一份。” “唉,我父母也不在人世了,可惜我隻能給他們臨時下葬,連個合適的棺槨都沒能準備。可惜回不去了,也隻是希望他們在天之靈不要怪罪我...”厲雲聊到共同的話題也是頗為傷感。 魏管事聽後很是共情,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道:“不會的,一定不會,嗐,還是老了,容易傷感吶...”兩人彼此的心情頓時共鳴。 “想起來我小時候有好多些願望,那時父親總是支持,可惜我運氣不好,哈哈,也不怎麼爭氣,身體不好,全都作罷。”厲雲撓了撓頭笑道。 聽到這魏管事回想起自己,談笑道:“誰不是呢,總是各種各樣的原因,當時希望的全都化為泡影,也好,現在混的也不錯,反而當時的夢想反而感覺有點不現實啦!” “確實啊,但還是想彌補當初的遺憾,也是在煉藥方麵有些進展了,不過感覺這輩子也就此了,不過也行,什麼時候膩歪了就開個小醫館。” 這時旁邊急促的跑來了一個人:“呼!大人,這邊木材又不夠用了,小慶那邊工具有不少損耗,廚房食物也不夠明天的了。”看來是喊魏管事來了。 “別急,你先和小旭去統計一下,到時立個賬單,我待會兒就去處理。”魏管事打發他走後,依舊寫著他的信。 厲雲看到後問道:“管事大人能不能借我用下紙筆?”魏管事邊寫邊回道:“行,記著送信要去找門衛,祝府每月都會統一送信,你別忘了填地址。” “哦!那多謝提醒了。”厲雲背靠木欄,向魏管事擺擺手,繼續享受著冷風吹過,等魏管事走後,他將紙筆收下。 這次他運氣不錯,正巧魏管事心態有些感性,和他聊了起來,套出的信息也足夠驗證他的猜測,祝府應該是有護族陣法的,不然沒必要專門設立送信一說。 讓他有這方麵的懷疑還是來之前下的那場雪,祝府內卻乾凈的不像話,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大陣隔絕了天氣,那聽信筆反倒沒辦法傳信,反而被隔絕後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幸好他足夠謹慎,沒有第一時間寫信給柳問,隻是...要做些準備了。 在另一邊的趙家,趙家各個長老商談起祝家的事,而一名黑衣人進來,匯報起暗探發現的細節,其中包含厲雲的發現。 下麵一位中年老道說道:“族長,我已然算出他們煉製法寶的時日,據可靠消息來算,應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會有動作,今年正是葵卯年,十二月屬陰,是在此月,陰日有有不少,但最陰不過十七日那天!” 趙千截托著下巴思考,作為趙家族長,無論是什麼,最後的決定都要他來,但看著座下的眾人,好像都沒個所以然,那還得他來定下方案。 “既然祝家小輩自己不和,不妨加把火,先弄死祝江玨這小子,一方麵拔了一根刺,這小東西活著必然是一定大阻礙,正好有機會除掉!另一方麵也能在關鍵時刻打擊一下祝家的氣勢。” 說完他吩咐那黑衣人去準備,支持厲雲一手,作為死敵,他不會放過一絲對祝家氣勢的打擊。 趙千截想起一件事,問向二長老:“二哥,你還記得給我說的那件事嗎?當時說有可能利用的上,現在正需要!” “你是說關於周倉那事?”趙家二長老提起。 “沒錯,雪盟會自己肯定不想管此事,他們隻是散修,無所謂勢力強弱,但對這個新培養的下一任盟主可是很看重,卻意外被祝家抓起來,現在可是跟雪盟會聯手的好契機!” 下麵瞬間有人質疑:“族長,我們自然信你,可你也說了,雪盟會都是散修,一名練氣修士怎麼可能讓他們拚盡全力和祝家作對?” “嗯...以正常情況來說,確實,但周倉不同,他是創建雪盟會的枯崖老人生前指定的繼承人,在雪盟會創建初的那群人和枯崖老人的關係相當好,對他的遺言定然會遵守下去!”趙家大長老講述這一事,眾人才明白原委。 看眾人了解後趙千截繼續說他的計劃:“等祝家要行動那天,我帶著各長老前去正麵應對,好將祝景隱引到正麵戰場,到時再分一部分精銳暗度陳倉,打他們的措手不及!” “而我們隻需要做的是阻止祝家煉器,據信息來看,失敗後那件法器帶來的穢氣可不好解決,那時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祝家自己就應接不暇了,直接撤,等穢氣解決後再殺個回馬槍,祝家剛剛損耗過,必然應付不了!” “消耗這麼多資源還沒成功,到時,祝家實力必然大跌!”說完後趙千截看向眾人,詢問有什麼異議或補充的。 下麵寧靜片刻,一位新晉長老問起:“那怎麼潛進去不被發現呢,雖然祝景隱不在,但祝家金丹修士不少,肯定有人固守,我們這些築基修士定會被發現!” “這個不用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還有十天左右呢,我自有安排...” 在另一邊,厲雲坐在書院內地上,倒杯酒慢飲,他向來如此,隻有下雨天和喝酒才能讓他思維更敏捷,在他離開祝府的計劃有很多變卦的可能,需要盡多的想可能性。 隻不過他思緒轉到運氣,運氣好像是種莫須有的東西,但他卻感到這東西真實存在一般,無他,全是自小厲雲運氣就很差,時時刻刻都讓他做事不順利,好像一切看似必然的事情總是和他剛好撞在一起,也能換種說法,就是運氣不好才養就他這思維。 “唉...這種情況過幾天一起問下柳問吧。”看他之前說的話,想來是接觸大道了,不過一般接觸這方麵的修為至少是金丹了,柳問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雖然不清楚柳問的目的,但看他行為應該不會害自己,特麼的,厲雲不禁一陣頭疼,最近發生的事簡直是混亂! 在青陽城暗處一角小巷,一名巡捕左探右望,看沒人後淺淺呼了一口氣,放鬆後閉眼小便。 轉過來提上褲子後背後迎來一記重擊,巡捕身一軟昏迷過去,黑影走出一人,看不出模樣,但看身形很是年輕,但緊接著他臉上一陣幻化,仔細一看竟和躺在地上的巡捕長的一模一樣。 他把巡捕的衣服脫下換到自己身上,又將這人綁起來藏起來,起碼在自己人還在青陽城時不會出現一塊。 重新走上街上時自顧自的說話,無論是長相還是聲音,以及習慣和最近發生什麼事他都無比熟悉,顯然早就盯上這位巡捕,做好了萬全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