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落葉風吹(1 / 1)

大蚊子死去後,李不舞檢查了一下它的屍體,確信它就是控製蚊群的罪魁禍首。這隻蚊子能使用真氣,但它也就隻有氣池境的水平,隻是它的軀體有些強悍。   但還有一件事讓李不舞覺得很不對勁。按理說,這類妖物無需開辟氣府就可以控製天地間的真氣,而這隻蚊子的體內卻有一個氣府,並且看起來像是被人強行改造開辟出來的。多想無益,李不舞見天色不早就帶著江婉荷回到了杜望村。   聽說李不舞和江婉荷二人解決了這些蚊子後,全村的人都十分高興,但他們實在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出來感謝他們了,所以他們找出來了村子裡陳釀了幾十年的美酒給李不舞當做禮物。李不舞雖然不是很會喝酒,但盛情難卻,隻好收下了這些陳年佳釀。   李不舞和江婉荷在村子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村子裡出去找大夫的年輕人帶回了幾個郎中。這些郎中帶著許多草藥給村民們治療身上的膿包和瘡口,這些村民雖然還要接受一段時間的皮肉之苦,但至少也沒有性命之憂了。   李不舞見諸事都已安排妥當,就帶著江婉荷告別了村民,繼續向著康淮郡進發了。   李不舞臨行時,給村民要了一個用來裝酒的葫蘆,把一部分村民贈送的美酒裝進了裡麵。他突然想像個行走江湖的大俠那樣,時不時拿出酒葫蘆喝上兩口了。李不舞掏出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李不舞看了眼自己手裡的葫蘆,心想這東西我咋喝起來這麼難喝呢。   江婉荷見李不舞喝酒的反應,對李不舞葫蘆裡酒水的味道越來越好奇了。雖然之前製造水霧的時候聞起來確實不好,但江婉荷真的想喝一口嘗嘗味道,隻不過之前江婉荷說想喝一口的時候,被李不舞一口回絕了,還說著什麼小孩子不能喝酒。   江婉荷幽怨的看著李不舞,回了句,“什麼小孩子,在我麵前,你才是小孩子吧。”   李不舞轉念一想,好像她說的有點道理唉,不過到最後,江婉荷也沒有喝到李不舞葫蘆裡的酒水。   又走了三四日,二人終於到了鼎鼎大名的康淮郡。康淮郡雖說名義上是個郡城,但論實際大小,不過一個縣城大小。因為其依靠城東的望天宗分宗,經濟實力和地位在整個寧州都算的上是最上乘。不過望天宗覆滅後,其地位一落千丈,原本在此地經營的商販等都迅速的鳥獸俱散了。   二人走進了康淮郡城,一片蕭瑟破敗的場麵入目。大街上大部分商鋪都關門大吉了,街上的行人也稀稀落落的。康淮郡幾乎所有的大戶和官吏都和望天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現在城裡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就呆在家裡等死了。李不舞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還在營業中的客棧,安頓了下來。   事不宜遲,李不舞和江婉荷接著就趕去了康淮郡周家,也就是周慶餘的老家。   周府極大,從大門外看來比季昌郡孫家都要氣派不少。但周府大門敞開,連個護衛都沒有,李不舞和江婉荷長驅直入,一路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碰見,這麼大個宅子居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七繞八繞,二人終於找到了周府的大廳,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人坐在大廳上,他就是周家家主,名叫周長豐,自從望天宗覆滅,朝廷開始查處望天宗勢力後,他一夜白頭,從一個滿麵春風的中年人直接蒼老了十幾歲。   看見二人的到來,周長豐站起身來。他前兩天收到了來自孫家家主孫德耀和自己兒子周慶餘的書信。他現在也知道了自己兒子犯下的彌天大錯,得虧孫家原諒了自己大兒子的所作所為,讓他留在孫家做事乾活。從書信裡他也知道了麵前的來者就是救下了孫家和自己兒子的恩人。於是,他向兩人走了兩步,突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李不舞見狀迅速把周長豐扶了起來,嘴裡笑著說道,“周家主不必如此。”周長豐痛哭流涕,嘴裡含糊的說道,“感謝恩人救我家兒子。”李不舞謙虛的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過了好一會兒,周長豐才平穩了心情,又跟周長豐閑扯了一會兒,李不舞正式進入了正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不舞問道,“聽說周家主之前和望天宗關係密切,不知可曾聽聞過一些比較奇特的事啊?”   “奇特?”周長豐思索了一下,然後一件他一直比較在意的一件事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說起來,大概四五年前?有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來到了這裡的望天宗。”   李不舞瞬間提起了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周長豐說道,“當時我去望天宗分宗找宗主辦點事,進了望天宗我就感到一陣不同於尋常的氣息,後來我就看到了許多大概得有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他們被望天宗奉為座上賓,整個宗門都對他們畢恭畢敬。但令人可怕的是,他們所有人都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孔。我也沒敢多問,於是這個疑問就一直留在了心底。”   李不舞點點頭,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就是白衣秀士,他們有一樣的麵孔,一樣的能力和一樣的目的,隻是現在的自己不知道罷了。   之後周長豐又跟李不舞說了些沒啥營養的關於望天宗的往事。看信息了解的差不多了,李不舞和江婉荷就準備離開了。   臨行時,周長豐說李不舞可以去城東的望天宗看看,現在那裡還有一些望天宗分宗剩下的遺老。   李不舞道了聲謝,告辭了周府。夕陽西下,周長豐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口送客,落日的餘暉拉長了他的影子,遙想當年周府門前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場景,這一幕不僅讓人有些感慨。或許在時代的漩渦之下,我們都是飄在動蕩不定的水麵上的一片落葉,任風吹落,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