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穀鎮上的早晨還是那麼的熱鬧,早點的香味彌漫著整個街道。 茶攤的老劉頭端著兩個碟子放在了張佑男麵前的桌子上:“客官您慢用!” 一個碟子裡是兩張油餅,另一個碟子裡放著蘿卜條鹹菜。張佑男現在的身體其實已經可以完全辟穀,可她聞到油餅的香味就想起了母親,於是她買了油餅放在麵前,眼睛盯的看著油餅陷入了回憶中。 突然間街道上一片喧嘩,人們一片片驚呼,大街遠處赤身裸體跑來一個女人,在張佑男身邊快速的掠過,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亂蓬蓬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臉龐,慘白皮膚在晨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刺眼,豐腴的身體引的街上的人們都駐足競相觀望,引來人群裡陣陣驚呼。 張佑男眉頭緊鎖問茶攤老板:“這是誰家的?怎麼瘋瘋癲癲的不穿衣服。” 老劉頭站在原地一直看這女人消失在略有呆滯目光裡,嘆了一口氣,才喃喃道:“這應該是老林家的媳婦。唉!苦命的女人。” 張佑男一聽就是一怔!老劉頭接著說道:“我就說嘛!她這幾天定是遇到了妖人。” 張佑男眉皺的更緊了:“大叔如何知道她遇到妖人?” 老劉頭頭也不抬悶頭乾著活說道:“這林家媳婦生來就是個瘸子,雖然模樣俊俏可家裡窮沒有嫁妝,一直都尋不到婆家,後來被後街的林家給收了,這姓林的好吃懶做也沒個正經營生,老大不小了也沒錢娶媳婦,於是二人也沒花什麼錢就結婚了,還好生了二女一男都沒什麼殘疾,隻是日子過的苦巴巴!可也相安無事。直到前幾天,這林家媳婦上街,我看她的的腿突然就不瘸了。我還問她是咋回事,她說遇到了仙姑給她的腿治好了!客官您說天下哪有這等好事,無緣無故為什麼救她。定是那妖人,有所圖謀,她如今看是瘋了,想來與那妖人不無乾係。” 張佑男沒有說話,隻是起身付了飯錢然後朝著林春娘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看到林春娘的時候,她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張佑男分開圍觀的人群,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身體上,顫抖著手撥開淩亂的頭發。隻見林春娘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睜著,上麵布滿了血絲。潔白的身體上已經落滿了塵土,混合著汗水和成了稀泥,鼻息間已經沒有一絲氣息。 “元守一你可有辦法救她性命?”張佑男急忙問道。 “主人,她已經魂飛魄散,就算我強行給她還陽,也是個癡癡傻傻之人,與她有何意義!”元守一不緊不慢的回道。 張佑男聽後身體晃了晃,默不作聲了,霍地間她站了起來,分開圍觀的人群直奔林春家而去。 圍觀人群之中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可就是在沒有一個人上前探看林春娘一眼… 林春家的大門開著,張佑男徑直走了進去,屋內老林倒在血泊中,喉嚨被一刀切開,刀口處的血已經凝住,小林夏頭朝外也躺在血泊中,身體已經僵硬,沒有了心跳。但沒有林春和林冬的身影。張佑男雙目含淚問元守一:“你可知林春和林東在哪裡?” “我探查不到他們的生機,想來已經都不在人世了吧!”元守一有些無奈。 看著滿地的血張佑男晃了三晃,她閉上眼睛,心中的苦一下子湧上心頭好不痛楚,驀地她睜開雙眼一絲殺意和著眼淚在眼中流出。 “元守一你可知是誰乾的?”張佑男恨恨的問道。 “我在林春娘身上能聞到他們的氣味!離我們最近的兇手就在鎮上的賭坊裡。主人可是要為這一家報仇?”不等元守一說完張佑男就奪門而出直奔賭坊。 早上的賭坊還沒有正式營業,賈六昨夜一宿沒睡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咣當!”一聲門被踹開了,迷迷糊糊的賈六因為夜裡做了虧心事,嚇的整個人都蹦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乾你娘的,那個該死的鬼,開門不拿輕點啊!”賈六揉著屁股起身罵道。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絕代風華姑娘,她身後跟著一個華服公子,一身上下珠光寶氣好不耀眼。他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下倒也不敢小瞧:“二位貴客,我們現在還沒有營業您二位有何貴乾?”說話間滿臉賠笑。 “昨夜林家的事可是你乾的?”張佑男冷冷的問道。 “你說什麼呢!我不知道,什麼林家葉家的。我不知道,二位我們這裡是賭坊要問事請高升一步外麵請。”賈六立刻變了模樣,心中暗暗盤算:夜裡難道走了消息,被人發現了?不能啊!看對麵二人不像普通人怎麼管起老林家的事?奇了怪?管他呢!不管你問什麼老子給你來個一問三不知,就是鬧到公堂上沒有證據你們能耐我如何,到時候我還要告你們汙蔑之罪沒準還能訛兩錢花花,對就這麼定了。 “我隻問你,殺人了沒有?”張佑男從牙縫裡冷冷的擠出了幾個字。 “你混說什麼!老子一概不知,再不出去可別怪老子不客氣啦!”賈六故意提高嗓門“來人啊!有人要在坊裡鬧事。”隻見賈六身後立刻聚集起五個夥計,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都不是什麼善茬。 張佑男冷冷的看著賈六回想起自己從出生的過往種種,凡事她都為別人著想,總抱著同理心,可又得到了什麼,自己一家,大伯一家都已經亡故,爹爹和二姐沒有一點消息,自己在妓院的遭遇…,老天爺還覺得我不夠苦,又安排杜勉在我的心裡踩上一腳,可憐我的老娘一生孤苦。心念自此她一聲唉嘆! 賈六眾人也為之一證,相互間嘀咕起來:“這人怕不是那家跑出來的瘋子!” “你看她額頭上的字沒有,這人應該是個妓女,保不齊是身後的富貴公子剛剛給贖的身,可惜是個魔怔。” “元守一,我要他死!”張佑男沒有在意他們的議論眼睛死死盯著賈六冷冷道。 賈六麵露猙獰:“臭婊子你活的不…”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起來,身體僵直不聽使喚的飄在了空中,其他夥計立刻上前拉拽:“六哥你怎麼了?”“六哥說話啊!” “不想死的都滾遠點!”元守一一揚手,眾夥計被一股無形而又強大的力推了出去,頂到了對麵的墻上動彈不得,當時就有人嚇的尿褲子了。 飄在空中的賈六隻覺得這股無形之力控製著他身體,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饒命啊!仙姑奶奶饒命!仙人老爺饒命!” “我問你為什麼殺人,還有其他人在哪裡?”張佑男擺手示意,元守一心領神會。 “隻因那林氏來尋老林還賭帳時讓我折了麵子,我心中怨氣難平,因此才找人報復,其他人現在我家中休息。我可沒有殺人啊!饒命啊?仙姑奶奶。”賈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懇求著。 張佑男聽完後隻說了一句話:“你可以死了。” 元守一立刻會意,隻見他舔了一下嘴唇,把頭輕輕一歪。隻見空中的成大字形的賈六身上傳了哢嚓!哢嚓!骨頭的折斷聲,那賈六張著大嘴像是在拚命呼喊都能看見嗓子眼了,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一雙腳在空中慢慢的旋轉了一圈。緊接著又是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雙手也是轉了一圈。 賈六被痛的屎尿一起流了下來,眼球張滿血絲,口中仿佛在不停的哀求!張佑男隻是冷冷的看著沒有再說一句話,元守一心領神會手段更加的殘忍,直到整個人被擰成了麻花一樣,賈六被活活疼死,可身體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這時的張佑男的身體輕輕一晃,閉上了眼睛。元守一立刻明白心中暗想:“到底還是個雛,使了半天勁,下了天大的決心,這剛死一個人就又難受了,啥也不是這輩子也做不了大事。”隨即收了神通。 隻聽噗通!一聲,賈六摔在了地上。 張佑男緩緩睜開眼睛,向著對麵的一眾夥計一擺手:“放了他們吧!”,元守一一揮手:“都滾!”這些夥計們爹呀!娘呀!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 “元守一我們走,其他人也要死!前門帶路。”張佑男說道。 賈六家是個大院套,隻見院中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正在鍘草,張佑男默不作聲的隔著籬笆看著兩位老人鍘著草。院子邊栓著一頭老黃牛。 “你悄悄的進去把人殺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要驚動老人,不要見血。” “主人放心,他們不會好死的!”元守一一閃間就不見了。屋裡幾個大汗正擠在兩張床上睡覺,突然床底下探出一隻半尺長的蜈蚣,通身半透明,蠟黃蠟黃,它沿著床單爬上床來,它爬到了一個鼾聲如雷的大漢胸前,那大漢張著嘴不時還吧唧吧唧嘴。蜈蚣突然一顫,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道黃光閃進了大漢的嘴裡。 那大漢一下睜開眼睛,可他發現他身體卻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有個東西在不停的啃食著他的內臟,這讓他痛不欲生,就這樣足足一頓飯的功夫,大漢被活活疼死,他的內臟被吃了個乾乾凈凈,周身上下卻沒有一滴血流出。那蜈蚣從大漢口中爬出來,把須子在口中舔了舔,似乎很享受的樣子,然後它就爬到了另一個大漢的口中如法炮製… “當家的你說六子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啊!我看著可不像什麼好人。”老太婆邊往鍘刀裡續草邊問。 “老娘們家家的你別管,沒這些朋友,六子怎麼掙那麼多錢,你可把嘴拴嚴了,別上外麵去混說。”老頭子邊鍘草邊說。 “你放心,我不能說啊!” “一會兒鍘完草,你去多沽點酒,多賣點肉,今個人多,六子交代了讓好好招待著,可不敢呼弄。” “老頭子你放心,我知道了。” 張佑男默默聽著二人的談話,突然她身後閃出一個人:“主人一切都辦妥了。” 張佑男麵無表情的轉身隻說了三個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