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國認真的給秦京茹說到：“這院裡一共就十幾戶不到二十戶人家，人口不到一百人。有三個管事大爺，這三個大爺是怎麼來的？” 　　“建國初期為了防敵特，街道辦就選出了三個大爺來抓這個事，輔助街道辦。說是抓敵特，可敵特是普通人能抓得住的嗎？還不就是看到形跡可疑的人跑個腿去給街道辦通知一聲，說白了就是個盯梢的。” 　　“這幾年情況不嚴重了，街道辦也就沒在意這個事了，按說三個大爺應該結束使命了，辭官歸田了。” 　　“可三個大爺不這麼想，管事大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的，在院裡抖抖威風也挺好的。於是三個大爺就主動負責起了調節民事糾紛的工作，街道辦沒有明確反對，三個大爺也就以為人家默認了。” 　　“這幾年下來，大家也都接受了這個事實。這就是三個大爺的來歷，也就選他們的時候，他們年齡大，所以叫大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秦京茹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難怪我來了以後，聽他們喊一大爺二大爺時還挺奇怪的，我們村裡當官的，不都是大隊長，小隊長，再往上去就是公社書記，哪有大爺這種官！” 　　程立國點了點頭，是這麼回事。接著繼續說：“你別看這個院小，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事什麼人都有。” 　　“一大爺住在中院，中院人最多，所以一大爺出在中院，同樣二大爺住在咱們後院，人少一點，所以是二大爺，前院也是按這樣選的！” 　　這回秦京茹知道，就和他們村，那個生產小組人多，那個組就說話硬氣一樣。 　　程立國欣慰的摸摸秦京茹的頭，八字劉海都讓他給莫得有點亂了。摟過秦京茹的腰，程立國繼續往下說。 　　“咱們再來說說院裡的人，先說一大爺。一大爺是軋鋼廠裡的八級鉗工，一個月工資九十九，比很多乾部工資都高，又是院裡的一大爺，位高權重。” 　　“可從來沒有人羨慕一大爺。因為他們家沒有孩子，是個絕戶！誰能羨慕絕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街溜子都知道傳宗接代，何況院裡的人都是有工作的，誰不想要孩子！”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不能生育，或許是一大媽，或許是一大爺，或許兩個都不能生育。他們對外的口徑是一大媽不能生，可在程立國看來，一大爺不能生的概率大。” 　　一大爺是八級鉗工，要是一大媽不能生，易中海能受得了這個鳥氣？早就墻內開花墻外香，跑去生兒子去了。 　　至於統一口徑，那是為了維護一大爺男人的麵子，一大爺可不願意別人喊他軋鋼廠小海子！ 　　程立國接著說：“一大爺滿院子的找人養老。目前第一人選是你姐夫，第二人選是傻柱。” 　　秦京茹：“那我姐夫能願意嗎，他媽賈張氏都還在，能讓兒子給別人家養老？” 　　程立國：“這就不好說，易中海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錢，你姐夫或許是看在錢的麵子上！何況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徒弟，他在車間受易中海照顧，也不敢撕破臉！易中海在院裡總是用道德壓製別人。” 　　“什麼要尊老愛幼，互幫互助，他還不是怕他老人沒人管，提前立規矩。” 　　秦京茹也沒想到也一大爺是這種人。 　　程立國又說起二大爺劉海中一家。二大爺一家，家庭氛圍是有問題的。 　　二大爺疼愛大兒子，對兩個小兒子非打即罵。以後你聽到隔壁打孩子的聲音不要奇怪，也不要去管，這是二大爺唯一的樂趣！ 　　秦京茹：“樂趣？還有這愛好！” 　　程立國：“這事說來話長，二大爺以前有一次晉升小組長的機會，可由於他文化太低，敗給了別人，從此二大爺就做起了當官夢。” 　　“在他看來，領導是看到了他的能力，看到了他身上的閃光點，想要提拔自己，隻是文化低了點，再努力努力還是有機會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能升上去，這不，又想耍耍官威，在車間裡罵徒弟，在家裡打孩子，這都打成習慣了！” 　　秦京茹：“做二大爺家的孩子真是倒黴。” 　　程立國：“是的，二大爺也不想想，他都快五十的人了，沒幾年就要退休了，就算當官，又能當幾年。還不如好好培養孩子。可就他這麼打孩子，遲早有一天孩子會不管他們，到時候老了怎麼辦？” 　　程立國接著說：“咱們再說三大爺，三大爺是教師，都教書幾十年了，也沒把級別提上去，現在還是個普通教師，那工資都比不上年輕人，三個大爺就他工資最拉胯。” 　　“就這他還天天文化人長文化人短，沒事澆澆花種種草，附庸風雅！” 　　“喜歡算計，他的口頭禪就是：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你說他算計別人也就罷了，他還算計孩子，那閆解成都工作了，每個月還要給他交五塊錢夥食費。養孩子又不是做生意，還求回報？” 　　“也就是去年幫我小說潤筆，賺了點錢，買了自行車和手表。不然騎的還是那個破舊的二手車。” 　　秦京茹：“立國，你說什麼小說，找書苑 wｗw．zhaosｈuyuan.com 潤筆是啥？” 　　程立國：“我寫的小說啊，我去年寫了一部小說。” 　　秦京茹：“立國，你不是工人嗎，怎麼寫小說了？” 　　程立國：“這事院裡人都知道，你沒聽說過？難道你姐沒告訴你？” 　　秦京茹：“沒有，她隻說你是個工人，再過幾個月就去工廠接班。” 　　程立國心想：秦淮茹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秦京茹，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算了，這事還是我來說。 　　程立國：“京茹啊，既然咱們都定親了，有些事，我也是要告訴伱的，你姐沒給你說，我來告訴你。” 　　“去年我一個人在家沒事，就寫了一本小說，名字叫亮劍，是關於打仗的，在京華日報上發表了。我也賺到了一筆錢。” 　　“當時我第一次寫小說，怕寫不好，就請三大爺給修改修改，潤筆就是修改的意思，是文化人的說法。” 　　“我也給了三大爺一點報酬。他的自行車和手表就是用這筆錢買的，票是報社給的。” 　　秦京茹：“原來是這樣，立國，沒想到你還能寫小說啊，那以後你繼續寫不就行了，上班才能賺多少錢？” 　　程立國：“工人的工作是長久的，寫小說是臨時的，再說小說也不是說寫就寫的，你看三大爺教書教了半輩子，不也沒寫出什麼不是？” 　　秦京茹：“這也是的，我們上學時學的那課文，我看都看不懂，還別說自己寫，立國你真厲害！” 　　程立國：“我的厲害你還不知道，以後有機會的。” 　　也不知道秦京茹有沒有聽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