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伴隨著滔滔不絕的江水聲,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也是接踵響起。 吳軍在一輪輪的荊州士卒參與下,已經是被殺得膽寒,軍心頓時間大降,恐慌情緒悄然而生。 麵對著來自於荊州軍的招降。 早已兵無戰心的軍士紛紛選擇放下武器,原地歸降。 唯有潘璋此刻依然麵色無比堅定,不做絲毫動搖。 揮舞著一柄長刀繼續組織著部眾迎擊。 眼瞧著其麵露的決然之色。 傅肜大手一揮,馮習攜部當先殺了上去。 一番激戰。 潘璋力戰而竭,戰死於此。 經此一戰。 荊州軍全殲了潘璋所部。 緊隨著,龐統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揮師直取夏口軍寨。 援軍都已被殲滅! 夏口守備力量本就極其薄弱。 荊州軍攜著氣勢如虹的士氣大舉進攻,即便孫桓傾盡全力防守,但在實力的差距麵前,一切都隻是枉然! 過不久,夏口失陷,孫桓遭擒。 荊州軍取得了大捷。 此軍報也宛若瘟疫一般迅速流向了陸口大營。 當孫權初一得知此消息,饒是一向再如何沉穩,此時也不由感到一陣氣血攻心,腳下差點因站立不穩而倒下。 多虧一旁的顧雍眼疾手快,及時攙扶。 沉寂了許久。 孫權麵色才稍微有所恢復,悠悠相問著:“元嘆,為今之計,我軍當如何?” 他猛然的感受著一股股濃烈的壓力正欲向他頭腦侵襲。 此言一落,他眼神裡也不似之前那般直流露自信之色。 反而多了數分憂慮。 自己此次當真還能征服荊州諸郡嗎? 一時,孫權不自覺間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問題。 想之前,他自信滿滿的召回呂蒙遣軍西征,意圖奪回荊襄諸郡。 可一幕幕的情況發生以後。 事情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己方的攻勢接連遭受到荊州軍的抵禦。 時至如今。 重鎮夏口宣告陷落。 戰局已經徹底落入下風。 聯想著這一切,孫權的心緒又焉能平靜? “主公,現夏口陷落,若是荊州軍舉眾順江東下,那我江東之地將無絲毫的緩沖餘地。” “陸口此時亦在敵軍的圍困之中。” 話落於此,顧雍流露著嚴肅的神情,拱手無比鄭重的建議著:“主公,遣使與劉備一方和議吧!” “再戰下去,將無絲毫的益處,我軍已經失去了據有荊州諸郡的機會。” “即便與荊州軍兩敗俱傷,我軍也隻是為曹軍大舉南征做嫁衣罷了!” 一語落的。 聽聞著顧雍無比深沉的話語。 細細沉思一番。 孫權自然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平復了許久,方才是漸漸止住了心下的那股怒火,化為了一絲無奈之色道:“唉!” “元嘆,你抽身前往江陵一趟吧。” “喏!” 瞧著其主受時局妥協,顧雍遂也立即接令道。 領命離去,顧雍迅速登船沿江麵逆流而上,直奔首府江陵而去! 數日後。 隨著孫劉兩家還在激烈的對峙之際時,顧雍作為吳使已經是先行的抵達了江陵城。 現在城內一應事務盡數是由馬良所負責。 聽聞吳使前來,他心下瞬息間敏銳的意識到,此次或許是能夠解決兩家爭端的契機。 隨即,他安排吳使顧雍會麵。 會談間。 顧雍與之寒暄一番後,也是簡明扼要道:“季常,不知貴軍是否要不顧一切的與我軍戰下去?” 一言而落。 他先發製人的逼問著。 頓時間,馬良嗅到了其話語間濃濃的火藥味。 聽罷,他沉吟一陣,不動聲色的笑著附和道:“元嘆此言何解?” “何為我軍欲與貴軍全麵接戰?” “那何故突襲我方的重鎮夏口所在?” “此事實屬誤會!” 話既然已經落到此處,此時的馬良麵色也瞬間流露著嚴肅之色,頷首厲聲道:“我想元嘆似乎是弄錯了事情的本質。” “孫劉兩家本是榮辱與共,共抗曹賊的聯盟夥伴。” “可吳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此陰謀破壞兩家關係,何故能怪罪到我軍呢?” 一記無比嚴肅的話語吐露。 顧雍聽罷,同樣是詭辯道:“季常,吳侯事先可是派遣子瑜出使成都請求皇叔還我江東三郡否?” “嗯,確有此事!” “吳侯之所以會動武爭奪荊州,也是概因貴軍不願歸還三郡,放才會引起兩家的仇視,這一係列的誤會。” “若貴軍一早就應允歸還三郡,又豈會雙方都兵戎相見,矛盾頻發呢?” 這一番番的言語流露,乍一看確有一定的道理,若換做以前,恐怕還真能令馬良無言以對! 隻不過。 從先前單刀赴會一事所發生後。 荊州上下現在已經不怕江東方麵拿借南郡一事來做文章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麼?元嘆也是飽學之士,您閱遍天下之文,可否有見識過借一郡就要歸還三郡的道理乎?” 馬良鄭重回應一句,隨即仿佛還特意頓了頓,又說道:“不對,似乎隻是半個南郡吧?江水已南的公安等地是協助周公瑾破曹仁時所得的酬勞。” “若換位思考一番,吳侯借蜀郡,我主若索取整個江東之地,吳侯會同意嗎?” 一席反問。 顧雍麵色頓時間僵住了。 此話,該怎麼回? 之前單刀赴會的情況,魯肅也向他有所透露。 可沒想到,馬良竟然直接以退為進。 反而將他難住了。 瞧著顧雍沉默不語。 馬良心下喜色連連,麵上不做絲毫的表露,繼續沉聲道:“何況,貴軍不宣而戰,我軍也隻是被動迎擊罷了!” “若是吳侯願意真心和議,我想皇叔也會欣然應允。” “可要借著南郡一事趁機索取三郡,此事我軍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季常,此事當真沒有商談的餘地?” 聞言,顧雍亦是麵色一沉,厲聲道。 “對!” “況且,當初吳侯借南郡與我軍,也是周都督新喪,貴軍無力兩線抵禦曹軍的南侵,方才會決議借吧?” “照此說來,荊州一線的安危還是我軍一直在為貴軍防禦長江,漢水防線吧?” 此次交涉。 二人也想各自爭取著利益,互不相讓。 自然也就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