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婿上門(1 / 1)

下午5點,通往富麗小區的環山路上,一兩大奔正緩緩行來。   這融雪後的路麵異常濕滑,哪怕是老司機也不敢邁大步。   “你小子還有機會啊。”   何杉攤坐在車後頭,一臉喪氣樣,擱旁邊的手機裡,則傳出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一聽就是那種能把自家男人搓揉拿捏的中年悍婦。   “杉兒,你好好想想。”   “然然一開始的態度,明顯是不想公開,所以才和那小子當場鬧了矛盾。老娘敢打賭,他們兩個最多是剛剛確定關係,而且然然還半隻腳放在墻頭上。”   “可她都拉著程野跑開了!”何衫在那越想越氣。   “這就更說明問題了啊!”   “你和那小子的矛盾明顯已經鬧開了,然然能看不明白?如果他們真是那種如膠似漆的關係,人家小情侶隻會在你麵前使勁秀恩愛,乾嘛還要跑開?”   “跑開,就是見不得光,就是拿不出手,就是介意你的看法,就是在乎過你,就是你還有機會!”   “懂不懂?!!!”   何杉深吸了一口氣。   隻覺自家老媽的一通排比,就像一頓連環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把他人都給敲醒了。   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回想起來,從初中那會開始,自己的女人緣就一直很好,誰叫他是個有顏多金的大暖男呢。   可人就是賤,送到嘴邊的不想吃,越是吃不上的心裡反而像貓抓一樣。   嚴瀟然對他而言,就是如此。   送回家不讓,給禮物不收,自己很多在別的女生那吃得開的小套路,對她都統統沒用。   他一直覺得,嚴瀟然多少是有點性冷淡的。   讀書那會,自己唯一有效接近她的辦法,就是借著二人老媽那層關係,求著她給自己講題。   隻有那一刻,他才能感覺到嚴瀟然對他是上心的,而她講題時那距離自己隻有十厘米的臉蛋,哪怕現在回想起來,也在光影裡吹彈可破,動人心神。   所以,何杉一直堅信,嚴瀟然應該多少有點喜歡他,哪怕一點點。   隻不過,人家的心思都在學業上。   這麼一想,何杉又有了點底氣。   “兒子,嚴家與我們也算門當戶對,我可一直把然然當成是自己的兒媳婦。”   “晚上你多給我長點心。”   “對了,我讓你買的禮物都買了麼?不僅你嚴叔,然然和你何姨的那一份也不能少,這錢得砸。”   “買了買了。”   何杉心情一好,那股媽寶男的勁兒也就上來了。   “媽,你啥時候從外婆家回來?”   “別指望我,遠水救不了近火,該教你的手段先前也給你說了...”   說到這,女人突然扯了一嗓子:“何寶生,你別擱那一直不出聲,也給你兒子支支招啊?”   開車的男人眉頭一皺,反問道:“我和老程他們約了談點事兒,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男人穿著襯衣西褲,外麵套了層夾克,略顯稀疏的頭發被打理得程光瓦亮,透著優質中年男性該有的那股味兒。   “嘿,你這什麼話?你兒子的終身大事就不算事兒啊?”   何寶生並不買賬,回懟道:“你們女人就是見識短,男女這種事,送點小恩小惠去舔別人是沒用的,這和拿錢打水漂沒什麼區別。”   “什麼叫舔?兒子,把手機給他...”   女人對自家男人的態度明顯很不樂意,準備好好敲打一番。   誰知何寶生眼疾手快,一接過電話就直接給摁斷線了,圖個耳根清靜。   “杉兒,你小子玩女人,還是太嫩了。”   “告訴你,女人不能舔,就該直接砸錢帶出去玩,弄暈了霸王硬上弓,懂不懂?”   “把她弄舒服了,她什麼都聽你的。”   這話聽得何杉瞳孔一張,多少有些小年輕的害羞,又有點...蠢蠢欲動。   “爸,時代變了,不像你們年輕那會。”   “現在啊…一個不小心,就得牢底坐穿。”   何寶生嘴角一扯,根本不當回事。   “老子當年努力掙錢,就是為了給你隨便上人小姑娘的底氣,就算搞大了別人肚子被人找上門,咱家也能拿錢砸她,讓你再上她一次。”   “想玩女人,就不能磨磨蹭蹭,得一桿頂到喉嚨。”   何寶生沒說上幾句話,那股子暴發戶的味兒就藏不住了。   “爸,你這都是哪學來的話?”   “以前的港片啊,話糙理不糙嘛。”   “......”   “一會在老嚴家估計要玩牌,你記得拉那小子上桌,我這做長輩的陪他好好玩玩。”   “可要是他贏了咋辦?”   “贏個屁,牌桌上麵,拚的是本錢,有你老爸在,他隻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而且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大,輸多了就會上臉,很好拿捏。”   “那萬一呢?”   “就算那小子僥幸贏了,我也有辦法,讓他在嚴飆那裡,落個好賭成性的印象。”   “爸,何寶生同誌,你果然是寶刀未老啊。”   “哼,搶女人,你還得多和你老子學著點兒...”   ...   十分鐘後,相同的山道上,又有一輛本田雅閣駛來,最後停在了富麗小區的門口。   “野子,你還不上去?”   “再坐會。”   “你這是嶽父恐懼癥啊?”   “滾。”   “剛才我給你叫的73號技師怎麼樣?”   “感覺手上沒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次還是得找老師傅。”   說完,程野又補了一句:“一直擱那磨磨蹭蹭。”   “磨磨蹭蹭就對了啊,你都沒開葷?”   “那不是盲人按摩麼?也能玩葷的?”   “那不廢話麼?磨磨蹭蹭就是在啟迪你的人生,讓你這位金主爸爸主動開口點菜啊。”   “……”   在先前的三輪速通中,程野也算娛樂場所的常樂,酒吧、夜店、賭場都沒少去,但卻很少光顧SPA會所這些地方。   倒不是有什麼道德束縛,純粹是因為不差這一口。   所以,他對那些歪歪扭扭的灰色交易,也不是太懂。   “你就沒仔細看看,那女技師長得有多水靈?”   任胖子越說越來勁了,程野一扭頭,給他送上了一個埋汰的眼神。   “歡啊,你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任歡一聽不樂意了。   “媽蛋,你小子吃上了鮑魚燕窩,就瞧不起我們這些嚼細糠的了?”   “好好好,我錯了…就是今晚這鮑魚燕窩,多少有點燙嘴。”   程野擺了擺手,“不和你扯了,回去路上小心。”   說完,他便起身下車了。   目光裡,從瀝青澆築的柏油路,到富麗小區那一棟棟六層高的小洋樓,整個世界仿佛變得肅殺起來!   滿臉橫肉的嚴飆,儼然成了地下城裡咆哮著大嗓門的惡龍,正領著何杉等一眾嘍囉,靜待屠龍勇士的到來。   嶽父大人,小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