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誤傷人命(1 / 1)

水城魔王 烏蒙山雪 5568 字 8個月前

安清銀將劉成美被搶來,“現在你就是我的人了!看來我是挺尊重你。”   在彝族世家中,看上哪一個女子,搶來,是對女子家以及女子的一種尊重。不是因為男子自己家境條件優越。女子貪財貪圖家境自願嫁上門來,而是男方看中女子搶來的,屬於對女子的一種尊重。所以彝族世家就有搶婚的這種習俗。然而搶婚,多數是男女雙方願意,假意“搶婚”,女方家也假意阻攔。是一個過程。可是安清銀“搶婚”這就不是男女雙方願意,是他一廂情願,強行將劉成美搶過來,這樣的性質就變了。此時,他還說乖巧話。   劉成美開門見山的說:“我已經喜歡上了陳洪斌,不喜歡你!放我走!”   安清銀笑笑說:“進了我安家的門,想走,除非是抬出屍體出去。否則你妄想!”   劉成美雙手一抱,坐下了,“那你要怎樣?”   安清銀說:“我不怎麼樣?我就是要娶你做二房。”   劉成美說:“休息,我不會答應的!”   安清銀說:“我們安家,是‘諾蘇’中純潔的‘諾夥!’大黑彝,屬於高等的種姓,是貴族?而你也是黑彝,我們才是門當戶對的,而那陳洪斌屬於‘節夥’屬於低等級的種姓,而且又是‘節夥’中的‘俄夾篤低’,俄篤低指白彝跟漢族人的混血。下等人,曾經是我們大黑彝家的娃子,你不能嫁給他。也就是說黑彝和白彝是不能通婚的,這是我們‘諾蘇’家歷來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否則就是欺族,對整個‘諾蘇’家的不敬。要遭到所有‘諾蘇’家支的追殺,斬盡殺絕的。”   劉成美將臉側開,不想看著安清銀的這副老臉:“我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安清銀說:“這規矩不是我規定的,歷來如此。你能改變得了嗎?再說,你嫁我安家,那是你祖上有德,可是你今生的造化了,讓你享盡榮華富貴,這樣的好日子。那是很多人都巴望不上的,你還有多話可說!”   劉成美說:“我不稀罕,我隻想過清貧日子!自己追求自己的自由人生。”   安清銀說:“我說過,這回,來到我家,由不得你了,明天給新衣一穿,新房一進。你就是我的官太太了。什麼也不要說了,來人,給我帶下去。打扮穿戴好,明日成婚拜堂。”   安清銀一叫,就走過來幾個女子,幾個老婆子,對劉成美說:“走吧!二太太!”   劉成美說:“滾,滾,一個個,不準碰我!”   安清銀說:“別跟她多說?拉下去。”   “你休息,我致死不從。呸!豺狼畜生!”   幾個女子,婆娘將劉成美拉走了。   解放前,彝族世家,種族分得比較清,有黑彝,白彝、黃彝和甘彝。在貴州,從明朝以來,就是黑彝掌管一方政權。都是有勢力有權威的種族,自奢香夫人之後,賜姓“安”姓,算是皇室貴族主要就是黑彝。若是黑彝男人娶了白彝姑娘,所生後代被稱為“黃骨頭!”這個男子就要被開除家支,而家支是黑彝的最重要標誌支係,他們總是具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那就是,“少不得是牛羊,離不得是家支。”還有,“想家支想得哭,怕家支怕得抖。”要是黑彝男人娶白彝姑娘,就要被家支拿刀拿棒驅趕遠走高飛,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生活。相當於被家支開除了。這種思想當然能讓人膽戰心驚,同時感到害怕!這些劉成美都知道,但是為了維護家支名譽,誰願意拿自己的青春去維護,而且是嫁給一個老頭?這種觀念就有些同漢族人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必須服從。可是劉成美哪會自願接受這種思想觀念。   陳洪斌等人商議準備去安清銀家將劉成美救出。   耿緒奎說:“我們如何進入安家?”   陳洪斌說:“這安清銀搶劉成美去,就是看上她的美色,想娶劉成美。那必定就要舉行婚宴儀式。”   劉雲成說:“那我們就在他舉行婚禮這天去!”   耿緒奎說:“對,要想進入安家就要用計謀。不能硬闖硬打。”   陳小石說:“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哪天舉行婚禮!”   陳洪斌想了想,說:“去抓住了那個祿少清就可以從他口中得知這些消息了!然後我們就假裝去喝酒,賀喜!”   任碧聰說:“這個辦法好!那我們就挾持祿少清,假借去給安清銀送成婚大禮。”   任碧昌說:“對,安家幾乎都不認識我們,如此大搖大擺的去安家。接近安清銀,將他按住。事情就好辦了。”   商議已定,眾人準備先去抓住祿少清家。眾人起身朝麻窩田去了。麻窩田距離藝奇沙壩有二三裡地,不遠,來到祿少清家,祿少清門鎖著,沒人在家。   祿少清不在家,陳洪斌幾人有些喪氣,陳洪斌說:“這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耿緒奎說:“我們就等,相信他今天要回家的,他不可能晚上不歸家!”   任碧聰說:“一定是在安清銀家喝酒了!”   陳小石說:“大哥,那他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返回來。那等等看!”   陳洪斌說:“隻有這樣了!否則,沒其他辦法!”   大家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祿少清帶領安清銀到陳洪斌家,將劉成美搶走了後,就在安家一頓大吃大喝。   酒後,祿少清告別了安清銀返回家麻窩田。祿少清飄飄忽忽的帶著幾分醉意,來到麻窩田後寨子,七月的陽光將山林,村寨照得一片油黃,稀稀疏疏的農戶人家在一片綠海似的莊稼、枝葉裡若隱若現。沒有雞鳴鳥叫,沒有牛羊牧歌。寧靜的山村讓人感到害怕。   陸少清想,有勢力那還是好!那安清銀半世人了,也能搶個黃花閨女。雖說又是掙又是紮,三五日下來,那還不是乖巧伶俐。這就是女人的弱點,首先又哭又鬧,一旦失了女兒身,那就自認是命中注定。   而我祿少清,幾時才有安清銀的那份豪氣,膽量?祿少清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一家農舍草屋後,這家也是沒有繳納田賦稅的王庭開家。近年來,國民黨跟共產黨一直在打仗,而且稅費逐漸翻倍,要想完成國民政府的稅務也很難。對待這些窮鬼,還要實施強製手段。否則他們一拖再拖,叫人一次次的跑,好生讓人心煩!   路一拐,來到草屋前,前麵樹下一個女孩子坐在那兒繡香囊包。那女孩子就是王庭開家女兒,十六七歲了,也該成熟了!祿少清與隨從兩人走過來。女孩一下抬頭看見祿少清,急忙站起身來跑來。女孩衣著簡樸,臉兒柔嫩細白,雖是農家女孩,也有幾分可愛!祿少清說:“跑什麼?”   隨從說:“這小姑娘還逗人愛!”   女孩子不聽祿少清的,一下子竄進了屋裡去。把門關上。那邊門口坐著一個婦女,正在那裡拉麻。莫名其妙的轉眼瞟了女兒一眼,然後看著祿少清,“喔!是祿保長!快坐。”女人抽出自己坐板凳,遞給祿少清。   “你家的稅,要幾時才繳?”   “在等幾天吧!丹妹他爹出去找錢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湊齊了!”   “我沒那個耐心,幾次三番的往你家跑,腿都跑痛了!”   “那沒辦法呀!”   “沒辦法,沒辦法,是想抗稅抗租,那就有共黨分子的嫌疑,這可要治罪的!”   “知道知道!求求保長大人再給我們一段時間吧!”   “那我要等你等到猴年馬月嗎?再說你一家不繳,就會帶來影響。別人家也不繳納稅費,這樣對國民政府不利,國民政府跟共產黨打仗,也是為了廣大人民百姓。不然,共產黨打過來,共產共妻,那時候受苦的還不是各位廣大鄉鄰。所以要支持國民政府,盡快的戰勝共產黨!”   “保長說的是!”   “沒有錢,那麼家裡應該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可以抵押!”   “家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沒有,那讓我看看,不行那東西也可以換錢呀!”   “真沒有!”   “沒有,開門我看看。”   女人對屋裡說:“丹妹子,開門讓他們看!”   丹妹開了門,躲到一邊去,低著頭。祿少清走到丹妹子前麵,說:“這不是嗎?你王庭開家,幾次三番的催你家繳稅,就是拖,一拖再拖,還說沒有錢,沒有糧。沒有錢,沒有糧,怎麼會養了這樣一個白白凈凈的大姑娘?我看你家分明是跟國民政府對抗!是不是受到共產黨的思想影響?有傾共思想?”   “不是不是,保長!你不能亂說!”   “不是,那好!今天繳了我就相信你家不是存在共黨分子!否則,就按照抗稅抗租的名義,給你們治罪!”   女人說:“求保長行行好,在容我們湊湊吧!他爹都到處去找錢了,為的就是湊足稅收。”   祿少清背著手:“我說不行,今天非得要繳!”   女人說:“保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我們沒錢,你不會要了我們的命吧!”   “命不要,用你家的丹妹子抵押三天,三天繳稅贖人。”   “帶走!”隨從抓住丹妹子就往外拽。   “娘,救我!”   “祿保長,你們不能這樣?”祿少清一腳將女子踢倒。女人一頭撞倒,一頭載到在地,地上有一個磨石,血流了出來。   安清銀也沒回頭看一下,抓起丹妹子一推一拽就走了。   祿少清跟隨從抓住丹妹子的胳膊,就拖走了。   突然,“三天拿錢繳完稅,就放了丹妹,否則的話,將你家定為抗稅不繳的共黨分子處理。”   祿少清拔出槍來,“站住,你們抗稅不繳,是要受到國民政府的處罰的!”   “帶走!”   “娘!救我!”   徐二娃不是喜歡丹妹子嗎?讓請幾個人去說情!   丹妹子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母親就走了,因為父親打了母親,母親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父親後來又娶了一個後媽,從小家裡的活兒,好些事情都要由丹妹去乾,後媽有兩個兒子,還很小,她雖然很偏愛兒子,有些時候會罵丹妹子。後媽也確實離不開丹妹子。   丹妹子的後媽覺得被祿少清帶走,那就不會有好事!後媽沒有辦法急忙跑去告訴深愛著丹妹子的青年徐二娃,徐二娃一聽,抓起彎刀就朝後趕來了。   陳洪斌等人等了好一陣子,眼見已近黃昏,突然聽見喊音,隱隱約約。“有聲音!”   陳洪斌等人打好精神,“站住,不能抓丹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