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三分。 “嗚呼!牧哥帥!” 張牧擦掉臉上的熱汗,熱情似火,笑著和其他隊員們擊掌慶祝比賽勝利。 他這一球是壓哨投進的,剛好比隔壁計院的高一分。 “臥槽,這比賽沒得玩,媽的耍詐是吧……” 隔壁最後撞了他一下的大高個直接破防,不過張牧沒有在意的,他隻覺得手感生疏成這樣了還能贏真好。和隊友們並肩走回選手席。 趙宇拿著毛巾和礦泉水在那裡等他。 張牧神色有一瞬的變化,然後哈哈大笑的,伸手接過趙宇手裡的礦泉水,把剩下半瓶一口氣喝完。 “嗯?怎麼隻有這麼點了?你是不是有偷喝?” 趙宇被冤枉了神情也沒有變化。 “怎麼也不會偷喝你的……剛發燒回來就能打成這樣,可以啊,下一場就是要對體院了吧,”趙宇笑道,“加油啊,不過先說好啊,被拒絕了可不能賴我,帆帆這丫頭一直有主見的很。” 趙宇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先前張牧立誓過,說如果球賽拿了校一就要和趙帆表白。張牧想了半天才記起還有這麼一件事,當即笑道:“能不能贏還不確定呢,表白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去。” 張牧對校園所剩不多的記憶裡,他大一到大三參加這幾場球賽就沒拿過冠軍,表白是更不可能的了。他總是給自己找個目標,績點排多少就表白,這局能贏就表白,但每每次,不是目標沒達成就是中途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耽擱了。張牧回憶起往事依舊有些感慨,現在想來,曾經的自己不就是慫的嘛,還非要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現在見趙宇這幅開明的哥哥的麵孔,他是怎麼看怎麼反胃。 前世他沒能和趙帆在一起,說沒有趙宇的介入是不可能的,一邊說希望自己成為他的妹夫,一邊有意減少他和趙帆接觸,後來他才知道,趙宇在趙帆麵前是說了不少他的壞話的,什麼好色愛玩,完全不符合他人設的詞匯。 既然叫他重回一世,他一定要把她追……追?追個屁,他現在都經歷這麼多事情了,對她還能有多少感情呢?對現在的他而言,趙帆隻能算是白月光罷了,要說難聽點的,那還是他仇敵的妹妹。 他現在該好好想想復仇計劃了,而不是那些有的沒的。 趙宇是天堂集團的大少爺,趙帆則是他的龍鳳胎妹妹,因為身體原因休學過一年,與張牧和趙宇一樣就讀於江城財大,是全國最好的財經大學。 趙帆表麵看上去乖巧文弱的,實際上主觀能動性非常強,原本家裡都叫她和她哥一樣去報工商管理,但人是表麵答應,實際報誌願的時候直接反水,選了法學。聽趙宇說,當時趙父原本都要家法伺候了,但不知發生什麼,趙父隻是和趙帆單獨聊了一趟,趙父雖說依舊不是很支持女兒學法,但也沒太反對。 他曾有幸窺見過她乖巧外表下的靈動與叛逆,這是他過去十九年的人生裡未曾擁有的,然後就深深地被迷上無法自拔了。 後來天堂集團出現危機的時候,還是靠趙帆關鍵時刻冷靜出招,力挽狂瀾守住了家業。也就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發覺趙帆根本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她潛伏在暗處,隱藏在父兄的庇護下,但你若想要越過防線去窺探一番,必定會被其的鋒牙啃下一塊肉來。 他前世十分贊賞的趙帆的性子,認為這是懂得扮豬吃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現在想想,其實和她哥也沒什麼區別,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隻是沒見過她周圍有什麼要好的朋友,沒人經歷過像他一樣的背刺罷了。 趙宇和趙帆說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少爺小姐,無憂無慮的,實際上天堂集團內盤根錯節,集團外有群狼在虎視眈眈。 最大的原因在於趙父的無能怕事。作為集團的董事長,卻被其他各董事牽著鼻子跑,那些董事大都是那種不管大局隻顧圈錢的,收了外麵不少東西,導致天堂集團股市日漸式微。 外患不算,還有內憂。張牧曾跟著趙宇去參加過趙父的生日宴,當日光是他見過的趙父養在明麵上的私生子女就有四五個。而後來也可以知道人數確實不止這麼多,年齡跨度從大趙宇七八歲的小趙宇一輪的都有,隻不過這些內憂是交給趙帆擺平了,張牧對這方麵涉足了解並不多。 “阿牧?阿牧?”趙宇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回過神來了,掩唇偷笑,“想好要去哪裡吃飯沒有。” “食堂吧。”張牧隨口道。 “難得啊,我還以為你說什麼也要去吃燒烤啥的。”趙宇稀奇道。 “最近手頭有點緊,而且發燒剛好,吃點食堂也健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牧撐著後腦勺笑道。 前世後幾年他外麵的那些烤肉啤酒都快給吃膩了,反而開始懷念上學時吃食堂的日子來。 趙宇進入吵鬧人多的食堂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不像個大少爺,如被拉入凡塵的謫仙,嘴角始終掛著溫文爾雅的笑。 除了在看見那道嬌小的身影之後,他的笑容出現了一瞬龜裂。 “帆……”趙宇見她周圍還有別人,把下意識出口的親昵稱呼收回,也因此稍微冷靜了些下來,深吸一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趙帆眨了眨靈動的杏眼,語氣溫軟隨意:“來吃飯啊,要不要一起?” 趙宇看了眼趙帆的餐盤,菜和肉都有,營養均衡,就是飯少打了一點,稍微鬆了點兒氣。打算先拉著張牧去打飯。 他拉了拉。 張牧動都沒動一下。 趙宇笑著抬頭,見張牧站在原地愣著神,而目光所及,是他那毫無所覺的好妹妹。 趙宇笑容變都不變一下。 “走了,打飯。” “噢,噢好。” 張牧回過神來,輕咳一聲。 大概是再次見到乖巧型的趙帆有些不適應? “帆帆她啊,越來越有自己的性子了,”趙宇笑道,“家裡給她帶來的飯非不吃,要跑到這人來人往的食堂……” “這算什麼,我倆不也經常來嗎?”張牧故作不解,心底卻在冷笑。 大少爺表麵合群的很,實際上還是瞧不起他們這群人的。 虛偽。 “可我總歸是放心不下她,她身子一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