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說,趙忠明那個老畢登也真是夠離譜的,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這麼心狠,自己多年的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業,更是說放棄就能放棄了的。不過要是沒有他,這個計劃可能也不會有這麼順利。 張牧前世沒有怎麼參與這件事,目前呢,哪怕再得趙宇信任對於有些資料權限依舊不夠。 而趙忠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整個天堂集團都沒有人比他掌握的信息更多,他明明可以靠著這些手上的資源好好的和趙宇乾一場,卻偏不要,偏要做這些豬狗不如的勾當,栽贓陷害。甚至叫著外人一起對付自己的兒子……外人也說不上吧,白越在趙忠明麵前恭恭敬敬的,仿佛真是把他當做自己頗有威望的好父親,哪怕他插手自己公司的各種事務,還說不讓她到處玩男人,甚至叫她把名字改“回”趙越,白越都是乖乖的答應了。然後趙忠明十分感動,妄圖借著仰慕自己的私生女的力量扳倒自己的逆子,現在想想都是覺得非常可笑。 “小越啊,等到時候我拿回了天堂,就把它和你的強路合並,我會把我的股份分三分之一給你。” “此生能再與父親見上麵,小越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這種文縐縐的吹捧對趙忠明這種老畢登十分受用,他哈哈大笑,張牧在門後聽著差點也哈哈大笑。 趙忠明大概真是老了,張牧跟著趙宇見過大世麵,就他這種小手段,放現在的他來根本不夠看的。 也就白越耐心好能哄哄他……哪怕是現在想想怎麼都隻能嘖嘖稱奇,居然願意這麼對待拋棄自己和親生母親的渣男……他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都是為了復仇大計臥薪嘗膽的人,他和白越是同類。 “發什麼呆呢,” 聽見白越的話,張牧轉頭看她,見她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自己,張牧臉上沒由來一熱,又轉過頭去。 張牧似乎聽見一道很低的輕笑。 “不過我現在依舊覺得很奇怪呢,明明我看趙宇對你比親弟兄還好,你怎麼想著要反了他?又不圖財又不圖權的,還說事成之後一點錢和股份不要……不會是,圖色?” 張牧剛想說圖色的話才不會這麼做,突然意識到什麼,嗬了一聲: “你知道你這在網上被叫做什麼嗎?” “嗯……貴有自知之明?”白越覺得乾聊差點意思,又點了根煙,“我知道嘛,所以我從來沒刻意掩蓋自己的魅力。” 張牧強顏歡笑:“你再說一句我真要以為你沒在開玩笑了啊。” “嗤,這麼矜持乾嘛?咱倆認得五年,已經比我和我親爹都要親多了,幾句話說不起?”白越上下端詳幾眼張牧,見他始終不扭頭看向自己,起了壞心思。 “不是我說,你剛剛是在轉移話題吧?”白越把煙一丟,跳下桌子走了過去,臉湊的也與他很近,近距離端詳青年剛毅的棱角,“你原來,真是圖色?” 張牧背著她翻了個白眼,轉過頭想說些什麼,被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罪魁禍首還不滿足,趁他轉頭時往他的臉上碰了一下,張牧一嚇,跌倒在了沙發上,白越順勢壓過來,雙手撐在他的耳邊,一隻膝蓋抵在他兩腿間。 白越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和若有若無的馨香,張牧哪裡經歷過這些,隻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卻故作淡定: “怎麼,被說中了心虛?” 張牧聽言,轉過臉來,笑道:“誰圖誰色還說不準呢,你看看現在什麼情況。我們白大總裁不是說不搞辦公室戀情嗎?怎麼現在敢這麼對自己的合作夥伴?” 明明就緊張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還敢回嘴,這是不服輸?白越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吃窩邊草,得是我窩邊的啊,但是,你不一樣。”白越把一隻手撐在他的心口,猛地靠近,眼波流轉。 “你來幫我的忙,卻說什麼都不要,怎麼能說是我的人呢?所以……” 話說到這份上,張牧反倒是冷靜了些許。他看著白越的眼眸,說是情愫,其實更多的是打量和算計,她要這麼對自己,隻怕見色起意的成分不多,更多的是要圖一個心安吧。畢竟在她眼中他一直在不計回報的幫她做事,指不定在思量什麼陰謀詭計呢。她得叫自己問心無愧的收下張牧的贈予。 真不愧是趙家的種,算計和疑心如出一轍。 張牧在得出這個結論時,第一反應是要推開眼前不知好歹的奸商,但他最終沒有這麼做。 如果是別的男人處在他現在這種境地,他們會怎麼做呢? 他為什麼會這麼排斥。 不,他才沒有排斥。 這麼想著,張牧突然抓住她的臉,起身貼了上去。 冰冰涼涼,如果凍一般的觸感,也和她這個人一般冷酷無情。 白越隻是身子僵了一瞬,就發出一聲喟嘆,她眼神一狠,把他推到沙發上撕咬。 “……糟透了。”白越毫不留情的嗤笑,“要不是你這張臉,我現在就能把你丟下樓。” 張牧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一言不發。 雙方好像都在認真賣力,但一晃神,好像又都有各自的心事,不帶任何別的什麼情感,仿佛在進行什麼工作一般。 —— 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