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一進白越的辦公室，就聞到一股他都覺得嗆鼻的煙味。 　　臥槽，臥槽，這是抽了多少？？？ 　　張牧便咳邊把窗戶拉開通風，外麵的冷空氣進來引起一陣寒顫，也帶來了一陣久違的清新。 　　張牧瑟縮了一下，見整個辦公室還是陰暗的很，就去找電燈遙控，邊找還邊抱怨： 　　“強路現在是經濟困難到什麼地步了，明明剛和天堂建立了合作，事業應該蒸蒸日上才對，卻連電燈都開不起？” 　　開了燈，張牧才注意到白越隻穿了單薄的一件黑色襯衫而已，就從衣帽架上把她的風衣取下來，順手披在了她的身上。 　　白越自始至終沒有對他的行為起半點的波瀾，依舊是機械的吞雲吐霧。修長潔白的手裸露在空氣中，被室外的風吹了這麼一段時間，向來早就冰涼到失去知覺。張牧再怎麼神經大條也看得出來白越今天狀態有些不對勁，於是不再插科打諢，找了個地方坐著刷起了手機。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終於被冷到了，也許是渴了想找杯水喝，於是起身，這下才注意到了一旁玩手機的張牧。 　　“你……沒走嗎？” 　　白越遲疑道。 　　張牧笑道：“有事情要當麵和你說，現在走了我不是白來一趟？” 　　“……你現在還白等了，過兩天再來吧。”白越居然難得少了幾分虛偽，但展現出來的卻是刻骨的冷漠。 　　“啊，可我現在懶得動呢，趙宇這兩天給我安排的活太多了，現在我再忙一會兒，一會兒正好去吃個夜宵。” 　　主要是看白越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對勁，作為一個難得的盟友，張牧很怕她突然尋死覓活，那他過去的計劃就隻能推倒重來了。他和趙宇兩個人都在為了那一刻而準備著呢，稍一失足就會是萬丈深淵。 　　平時白越都是情緒穩定的，今天怎麼突然這樣。 　　“……別來煩我，”白越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張牧，也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今天是我媽忌日，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碰巧昨晚又夢到那一幕了，於是工作一停，就又想起了那件事來，開始不受控的抽煙。 　　“啊……那我不打擾，先走了。” 　　說的難聽一點，反正她母親的忌日也不是頭一回了，應該不會因為這個自尋短見。反倒是他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時不時就想把微信翻出來看看有沒有人給他發消息，不應該這樣的，他應該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雖然不想回家麵對自己的好父親，但早點去吃夜宵也是好的，他點了一桌的燒烤，正巧此時微信一響。 　　又有什麼事情要做呢？ 　　結果點開一看，是自己肖想了一整天的。 　　趙帆：你現在在哪呢？公司嗎？。 　　張牧原本想等一會兒再回的，但手卻比腦子快。 　　張牧：在xx燒烤店，我家樓下的。 　　趙帆：我也想吃。 　　趙帆：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吧。 　　張牧：是有什麼事情嗎？ 　　但對麵就沒有再發消息了。 　　這個人，說來就來，行動力比他還高，說來就來了，一點給他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那，這算是約會嗎？ 　　“老板，我剛剛點的那些開始做了嗎？換成不辣的！” 　　—— 　　另一邊，趙帆放下了手機，笑道：“燒烤，你要一起來吃嗎？” 　　祈雲：“……我跟著老板就好。”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難得過年，陪陪家人。” 　　祈雲張了張唇，以為是趙帆對自己的扭捏有些不耐煩了，卻看見前排的保鏢瘋狂給她使眼色。 　　祈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叫了大家一起吃嗎？” 　　“不是啊，就隻有張牧一個，順便去把禮物送給他。”趙帆手裡把玩著一塊手表，那大概就是她即將送給張牧的禮物，話語間還有點遺憾，“如果他在公司該有多好，剛好可以把給宇的放他辦公桌上，明天我去了肯定沒有他早，那樣哪裡還有驚喜。” 　　嗯，專門送去禮物。 　　祈雲想了想張牧的表現，再結合一下保鏢的表情，大致有了答案，笑道：“我果然還是回去吧，今天逛了這麼久，還真有些困了。” 　　趙帆通情達理的給她叫了輛車。 　　到了燒烤店，隔著玻璃窗一眼就看見了時不時往外看的張先生。保鏢們有種把自己帶大的孩送出去的感慨，眼眶一下子有些熱。 　　“你們不進來？” 　　“不了，您和張先生吃吧。” 　　“……我可以給你們單獨開一桌，外邊冷。” 　　“……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