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演戲,但還是會臉貼臉,薛玉蘭不免有些緊張。 萬一在關鍵時刻,林遠誌把拇指移開了…… 自己躲還是不躲? 當她感受到一股溫熱的鼻息噴到自己臉上時,林遠誌的已經親到了他自己的拇指上。 她慌亂又害羞,盡量扭動自己的僵硬的脖子,裝出一副“享受”的姿態。 一分鐘後,兩人的臉分開。 兩人都有些臉紅氣喘,不太好意思去看對方的臉,明明隻是演戲,搞得好像來真的一樣。 薛玉蘭主動抱住林遠誌,把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從你的方向,可以看到她嗎?” “她很猥瑣地蹲在一個垃圾桶後邊,離我們隻有十多米遠。” “你……的手也放上來。” “放哪裡?” “放我腰上或者背上。不然一直垂著,太不自然了。” “哦,對!” 林遠誌把右手放到薛玉蘭背上,結果摸到了凸起的文胸扣帶,又往下移動,擱在凹陷下去的腰窩裡,才終於停住。 渾身燥熱,感覺至少高燒四十度,理智防線在逐漸崩塌…… “她還在看嗎?” 薛玉蘭的聲音讓林遠誌過熱的頭腦找回幾分清明。 “陰魂不散的,像隻蝙蝠。感覺我們要是在這裡抱一整晚,她也會盯一整晚。” “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現在回去就功虧一簣了。我們等一下一起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假裝沒看到她。” “然後呢?” “然後等到最靠近那個垃圾桶的位置,我們可以來幾句對白讓她聽到。那種隻有最親密男女朋友之間,才會說的對白。” “比如呢?” “呃……這個,比如,我說:寶貝,對不起,前兩天我不在家,讓你獨守空房,今晚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你。然後你說:討厭啦,你就會欺負人家……之類的。” 薛玉蘭愣住了:“你……怎麼會想到這種對白?” 林遠誌很想說,男生看過的那種啟蒙小電影中,個別是有劇情和對白的,不都是簡單粗暴的動作畫麵…… “這很重要嗎?我們現在過去,速戰速決。對白的話,你隨意說幾句,不用完全按照我剛才舉的例子。” “嗯……” 兩人牽著手,有意無意朝著垃圾桶的位置走過去。 他們努力克製,不讓自己的視線往旁邊偏移。 “咳……蘭蘭,你今天晚上早點洗澡,換上那件我送你的睡衣……我想看。” 林遠誌之前給薛玉蘭講解的時候,說起來還比較流利,可到臨場發揮,想到有個“變態”在旁邊聽著,真正說出來時卻有些磕巴。 “哪件?” “就是……那個跟泳衣差不多的,豹紋那款……” “啊呀,我從沒穿過那種衣服!” “所以我才買給你啊,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的,我都等不及了。” “你喜歡是嗎?那……好吧。我隻穿給你一個人看。” “我還想拍成視頻。” “啊,那不行的!” “留個紀念不好嗎?” 經過垃圾桶後,兩人準備繼續說下去。 畢竟隔著不遠,乾露瑤還是能聽到的。 要是忽然收聲,反而不自然。 誰知道,這時候,一位年輕保安踩著獨輪電動平衡車過來巡視,剛好從兩人旁邊經過。 保安多看了兩人一眼。 搞得那種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熱辣氣氛一下子就跑光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回來。 兩人邁開步伐,盡快撤離。 不知道乾露瑤聽到和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真的以為他們很猴急,想要馬上回房間翻雲覆雨。 過了一會兒,林遠誌無奈地說:“她還在跟著我們……簡直跟影子一樣甩不掉。” “嗯,所以我平時一個人都不怎麼下來散步。因為她總是跟在我後邊,有時候還離得很近,拿手機一直拍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有跟她父母聯係過嗎?” “有。我在住院部信息庫查到了她父母的號碼。曾經也多次和他們父母溝通過。” “沒有用?” “她父母說他女兒原本星海音樂學院的學生,學小提琴的,大二忽然輟學在外邊鬼混,然後就遇到了車禍……她父母跟我道歉,說他們也管不住女兒,曾經把乾露瑤鎖在家裡,卻被她撬門逃出去了。” “那她沒工作,錢從哪裡來?租房子和生活的錢?” “我也不清楚。她父母說已經斷絕她的經濟來源了。” “她整天出現在你身邊嗎?” “對,經常下班看到她在醫院門口,有時候是在小區門口或者在房間門口。她總是纏著我說讓我接受她,我實在受不了,現在去到哪裡都覺得她在背後跟著……”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遠誌想了想。 “對了,莊醫生學過心理學,我明天去找她問問,這種病人得到是什麼心理病,碰到這種人應該怎麼處理。” “謝謝。” “應該的,咱們現在是室友,我不能看你受欺負。希望以後我們一起出入讓她看到,她會知難而退吧。要是……還不行,就得上猛藥了!” “什麼猛藥?” “一些不太方便說的手段。” “到底……什麼手段啊?” “比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去找個人去跟蹤和糾纏她,讓她也體驗一下這種噩夢一樣的生活。看她能撐多久。” “找人?可是……誰願意乾這種事情?”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總會找到合適的人選……要說變態,男的肯定比女的多,肯定比女的更變態。” 不知不覺,兩人回到了房內的客廳。 薛玉蘭在茶壺裡加入開水,又開始倒菊花枸杞茶。 兩人都有些口渴,坐下來連喝了好幾杯。 “枸杞比較甜,經常喝容易生痰,還是用枸杞葉比較好,喝多不會上火。” “枸杞葉?第一次聽說用枸杞葉泡茶的。” “枸杞的果實、莖葉和根都是中藥,功效不同。” “那我下次買點枸杞葉回來試試。” 林遠誌看著薛玉蘭,忽地說道:“玉蘭,剛才……你演技不錯啊。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我還以為事到臨頭你會不好意思說出來。” “都是你教得好。”薛玉蘭抿嘴笑道,然後目光逐漸變得審視起來。“遠誌,你懂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呢。” “不……不奇怪啊。” “那種臺詞,豹紋睡衣什麼的……一般人不一定能想得出來。”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是變態啊!” 薛玉蘭板著個臉,倏地噗嗤一笑,道:“你那麼緊張乾什麼,我又沒那樣說。隻是覺得還挺有趣的,莫名其妙就開始學起表演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哎……你說得對。”薛玉蘭瞄了一眼門口,“乾露瑤大概……就是入戲太深了吧。” 林遠誌拿出手機,興沖沖地說:“你會玩《致命天國嗎》?” “啊?沒玩過。”薛玉蘭說,“在門診和病房裡,倒是經常看到有人玩。” “國民遊戲啊,你都不會玩,你怎麼跟病人有共同話題。現在有時間玩一下嗎?” “這個時候倒是沒事做。平時我也就練練瑜伽聽聽歌。” “那我來教你!你先下載遊戲。給你掃下載二維碼!” 薛玉蘭拿出自己的手機,道:“我沒什麼打遊戲的天賦……可能會比較菜,會拖累你……” “沒事,我帶你飛。我國服第三,妥妥的!” 等待下載完成的時間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玉蘭問道:“遠誌,你平時下班後都打遊戲嗎?” “當然不是。” “那除了打遊戲呢?” “看遊戲直播,看回放視頻,研究個人技術和職業戰隊的戰術。” “啊!我想起來了,上次你說以後想打職業。現在還這麼想?” 林遠誌沉默了幾秒,認真回答:“要是通不過選拔,說明我已經跟不上時代,實力不夠打不了職業,那就回來乾中醫吧。其實乾中醫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把中醫治病當成遊戲的話,診斷就是手法操作,開藥就是攻略手段,病人的滿意就是獎勵。” “能把治病當成遊戲,你的想法很特別。” “我爺爺設計過一款遊戲,玩家扮演中醫給病人看病,內容很豐富。可惜他去世了,那個遊戲沒完成,隻要稍微玩的時間一長,就會藍屏卡死。” “你爺爺還會設計遊戲?他不是個老中醫嗎?”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乾了幾十年的老中醫。直到他去世後,聽父母討論才知道,他原來是個AI編程工程師,曾經在遊戲公司工作很多年,有好幾項AI技術專利。要不是靠著那幾項技術每年帶來的授權使用金,我們家早就連飯都吃不上了。” “AI工程師?好厲害!那他後來為什麼會去當中醫?” 這時,薛玉蘭的手機響起了進入遊戲的音樂。 “哎,你遊戲下載好了。用微信授權登錄進去就行,不用另外注冊。” “哦,好。” “……跳過新手指導,接著點擊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