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1 / 1)

祝堯揮手示意他打住。   莊煬滿臉的驚喜,急著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卻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   “您先歇歇吧,你的身體收到了氣的嚴重沖擊,能活著就該萬幸了。”   “您家那位小祖宗可不得了,搞了上頭那位不說,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嘖嘖,值得嗎?”   祝堯這頭光顧著感嘆,絲毫沒注意到,莊煬恨不得馬上起身,去土裡扒拉那人。   “乾嘛吶,行了行了知道你急,這也不是急就能解決的事情。”   “誒,搜月呢?那小丫頭跑的挺快啊,她沒跟你說啊。”   “這事兒我們圈子裡都傳開了,要說啊哪位觀釋者也真是厲害,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把人家傳承了至少也有一千年的職業,啪!就給整沒了。”   祝堯說著,說到激動處還鼓了鼓掌。   躺在床上的莊煬看著麵前的男人,鼻子都氣歪了,恨不得給他一拳。   奈何手腳都被綁著,這時虛掩的門被推開一條淺淺的縫隙。   一隻圓溜溜的眼睛透過門縫,偷偷觀察著屋子裡兩個男孩的對話。   隨即,   “砰”的一聲!   一個黑咕隆咚的身影直直的趴在地板上。   “哎呦!”   “豬豬!你這是謀殺!!!謀殺你知道嘛!”   “我要真摔了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以後娶誰去!”   搜月一邊揉著膝蓋一邊嘟囔道。   “我隻知道門外有人,又不知道是誰,萬一是個賊人怎麼辦。”   祝堯邊說邊順手一提,把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搜月扶到身後的椅子上。   聽著兩人打鬧的聲音,床上躺屍的莊煬還在消化觀釋者消逝,他以後該怎麼辦?以及.....林恒的犧牲....   這些想法如同漿糊一樣,死死的糊住莊煬的大腦。   突然!莊煬一瞬間從床上彈起,情緒劇烈起伏,加上他掙紮的太強烈導致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齊刷刷的崩裂。   剛一下床,腳還沒沾地,莊煬感到一陣腿軟,“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嘖,”   “誒?”   那頭還在打鬧的兩人,因著他弄出來的響動齊刷刷回頭看。   這一瞧不要緊,眼瞅著剛才還躺床上動也不能動的人,這下躺在了地上,還換了個體位。   “我說,你這昏迷了15天,再加上沒有進食,身上的傷還這麼重,把你挖出來的時候跟個血葫蘆沒什麼兩樣了,能活著都是奇跡。還是那句話啊,先歇著,有啥事等傷好了再說別沒事找事啊。”   祝堯邊說邊像抱小孩似的把莊煬放在病號床上,按了按護士鈴。   “就是!把你弄活,費了我們老大勁了。別說我倆了就說宵風差點沒把他藥庫給搬空了,天天跟我們哭窮!耳朵根子都起繭子了!”   這頭搜月掏了掏耳朵也跟著發出了不滿。   “搜月,我給莊煬查了份資料你去拿過來。”   “好哦,那我馬上回來哦。”   搜月嘟了嘟嘴不情不願的往外走。   祝堯站在床腳看著莊煬,   “你不用說話,有問題眨眼,關於你這一身傷,還記著多少。”   祝堯乾咳兩聲,心裡有些幸災樂禍,眼看莊煬著急但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真tm爽。   “咳咳,行了,這問題後麵再說。”   “先告訴你,你的傷是林恒和秦招對弈,不,應該說,是林恒在跟天道對弈,秦招就是個幌子,看樣子你對這件事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也對,林恒那種人,能讓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那都是你賺了,怎麼可能還對你多說什麼。”   春去秋來,眨眼已經入冬了。   莊煬望著窗外,電纜上凍死了一溜的燕子,燕子的羽毛邊緣能看見結了一層絲絲縷縷的冰霜。   莊煬喃喃道:“今年注定不是一個安穩年”   “得了吧,你可別傷春悲秋的了”   搜月磕著瓜子,翹著二郎腿,嘴裡還閑不住的叭叭   “誒!你說你以後乾啥去,想過沒...要不”   搜月激動地小手一拍   “要不!你跟我混得了”   “哎呀不行不行,祝堯會宰了我的”   “行了行了,我走了啊,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接你出院昂,就這樣”   搜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跟後頭有狗追似的。   莊煬也沒搭理她   翻身上床,躺在那兒思考人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想死,還是想活.....”   熟悉的聲音響起,莊煬努力張嘴但是沒張開   掙紮了半天,一用力,直直坐起來,臉上汗珠順著眼淚滴落在純白色的床單上   倒是把給他換藥的護士嚇一跳,抹了抹臉上的汗   “呦,你這一覺睡的夠久的啊,夢到誰要吃你啊,瞧把你嚇得”   祝堯在旁邊啃著蘋果幸災樂禍   “儂,給你一個還挺甜的”   莊煬啃了一口嗯是挺甜的   不對,蘋果?   “這哪來的蘋果啊?”   心中的疑問跟著嘴說了出來。   “剛才來的人留下來的啊”   “誰啊,長什麼樣。”   莊煬看著漫不經心的祝堯問道。   “沒說,是個挺漂亮的女人推過來的,看起來歲數挺大了,哦對,那女的叫他林先生”   “要是沒猜錯,嗬,是林祥生吧,他這是坐不住了?”   祝堯冷笑,頓時感到一陣興奮。   “不知道,我也不想再摻和這些事了,出院吧”   “哈?你不管了?你不管誰管啊,嘶莊煬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大義凜然的人啊!不是,林恒的死不過是開頭,這後頭一大堆爛事兒等著你呢!你就這麼跑了!?”   後頭的搜月沒等祝堯開口   倒吸一口涼氣,直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抖落出來,把後頭的祝堯看的目瞪狗呆   “這些都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誒!不是...”   搜月一副想再跟他大戰三百回合的模樣。   祝堯直接抱著人跑路。   “莊煬!你丫就是個孬種!混蛋!王八蛋!哎呦,姓豬的你給老子輕點”   搜月手蹬腳刨,咋咋呼呼那樣   聲音傳到整個樓都能聽見,祝堯直接把她拖進車裡。   祝堯恨鐵不成鋼,直往她腦袋上戳   “你啊!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臭脾氣,莊煬不想趟這攤渾水是好事,隻是現在才抽身怕是晚了,天道看起來是把他放棄了,可是他跟著林恒那麼久,七七八八也混了個臉熟,想脫身...隻怕沒那麼容易”   “哦,對哦!現在大家都知道林恒已經死了,觀釋者雖然沒了,林恒雖然沒明說,但是多多少少是有點放任大家默認莊煬是觀釋者繼承人的身份”   搜月嘖嘖稱奇   “嘿嘿!也對,莊煬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就等著吧,莊煬遲早得來找咱們”   “哦對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上麵有任務”   “嗯,係好安全帶”   “好哦”   這頭莊煬收拾好東西,醫院的賬單早就被祝堯結清了,後續手續也都辦完了   站在醫院門口,正在思索自己下一步往哪裡走的時候。   有一個人站在他麵前。   “需要幫忙嗎?”   莊煬剛要拒絕,但是抬頭看見那人愣了愣。   “你,你不是”   那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先生要見你。”   “好...”   醫院門口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男人回到林祥生身邊,他之前可不是林祥生的人,不過莊煬現在的處境,不容許他考慮太多。   “請。”   上車後,前座的坤綾遞給他一瓶水。   “先生這次找你主要是問些問題,不必緊張。”   行駛在路上,路上的風景很好,不知不覺間到了郊區,莊煬雖然不知道林祥生找他乾嘛,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當初是林恒把他送到林祥生身邊的,又在那麼多人麵前把他給了林恒,其中緣由不過是在眾人麵前宣布,他是林恒繼承者的身份,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脫不開身了   不!不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是....   在樹林裡,是那個時候林恒選擇了他嗎?   他隻記得那天模糊的影子,後來在議事廳看見林恒才認出來的。   車子穩步行駛,不知不覺便開到了郊外的一處密林內,凹凸不平的路麵,看著及其難走,莊煬坐著卻也不覺得暈。   手機屏幕顯示下午1點54分,熄滅了手機,心中怪異之感更盛,汽車停滯下,坤綾與前頭的司機接連下車。   莊煬晃晃雜亂的腦袋吐了口氣,強壓下不安與怪異,隨他們腳步一起下車。   繞過竹林,隻見坤綾站在一塊石頭前,手中凝結出一道紫色符咒,樹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林中小屋。   屋子外麵很樸素,就是一幢雙層小洋房的樣子   莊煬站在門口,門口上方有一麵八卦鏡,不過...   是背麵朝外,這八卦鏡本是化解煞氣的鏡子,怎麼能背麵朝外。   除非……   後背被人拍了拍。   “進去吧,在門口愣著乾嘛”   “好...”   進屋後,坤綾領路,向著走廊一直走。   奇怪了...   這裡在外麵看著也沒多大,怎麼都走不到頭。   一直在前麵的坤綾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莊煬訝異。   “虛無之係,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   莊煬緩緩吐出一口氣。   “破!”   周圍環境如同蛛網龜裂破碎,最後無影無蹤。   眼前白光一閃,   麵前的坤綾正推著林祥生在陽臺喝茶。   看見莊煬出來坤綾也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快解開林祥生布下的陣法。   “哈哈哈!”   “看來那丫頭教你的還真不少,傳聞也不能全信啊”   林祥生略帶欣賞的打量著前方的年輕人,點了點頭。   看來林恒那丫頭的選擇沒錯。   想到林恒,林祥生扶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在她活著的那10年裡,雖然明麵上他是不管不顧。   暗地裡卻也沒少幫襯,當年她下山林祥生給了她房產和足夠花的錢。   但那孩子雖然收下了,錢一分沒動,房子也沒住。   遙想當年親眼目睹雙親因她而死,想必那孩子心裡也是記恨他的。   ·坤綾從後麵搬來椅子放到林祥生的對麵,隨後退了出去。   莊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若無其事的林祥生,仿佛林恒的死於他而言毫無關係,不由的有些惱怒。   說話沖了些,   “林先生,我今天來是跟您辭行,我要回去了,您也不必挽留。”   林祥生淡然的抿了口茶,   “哦”   莊煬愕然,雖然對這倆祖孫具體的目的不了解,但大概能知道林恒把他當做很重要的人去培養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等莊煬反應,林祥生開口。   “給你看樣東西,如果看完你還堅持要走,我絕不攔你”   林祥生按了下輪椅手柄處的按鍵,徑直走到房間一處角落,周圍都是木板,莊煬撓了撓頭顯然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林祥生敲了敲角落的一塊板子。   手中纏繞著淡淡的氣,往裡一推,在莊煬震驚的眼神下,林祥生坐著輪椅緩緩進入隧道   整條隧道一點光亮都沒有,林祥生雖然坐著輪椅,但是並沒有被磕絆到   修行之人的五感遠遠比常人高出許多,所以莊煬並不覺得難走。   隻覺得有些奇怪,這周圍雖然黑漆漆的,卻是有細微的靈氣在流動,   “到了”   莊煬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刻滿了細碎古怪的花紋石門,   中間刻著一隻昂首矗立的獸,那獸長得稀奇,卻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莊煬歪著腦袋仔細的打量,隨後瞳孔睜大,心下一驚!   是...是它!!!   想起書中對它也不過寥寥數語,其中對它外貌的描寫“鼓亦化鷄鳥.其狀如鴟,赤足而直喙,黃文而白首。”   此兇獸刻在門上又是在鎮守些什麼?   身為遠古兇獸之一,竟也感受不到這裡的煞氣!   林祥生從輪椅上緩慢的站起身,手中凝聚   莊煬驚訝他竟然能站起來,也疑惑為什麼明明能站起來但還是在外裝出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狀態。   真是..   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