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沖破地麵石磚的禁錮,每一根藤蔓沖出後都帶來數不盡的荊棘。 莊煬閉著眼滿臉死寂,麻木的感受著荊棘身上根根尖銳的利刺,刺破皮膚,紮進血管。近乎瘋狂的汲取血液中的養分,荊棘相互纏繞,緩緩爬上莊煬的脖勁,正當他失去生的希望時。剎那間藍光湧現脖子上的吊墜所帶出的靈氣震碎了纏在莊煬身上的荊棘。 沒了支撐,莊煬從半空中掉落,突然從半空中擲出一根藤條,直奔莊煬腰腹襲來,繞了幾圈用力一扯便把他從藤蔓堆裡撈出。 “林恒!”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莊煬興奮至極脫口而出。 “嗯。” 微涼的指尖伸到莊煬麵門,輕輕一點,莊煬隻覺得腦中一片清明。再次睜眼,目之所及林恒清冷娟秀的麵容映入眼底。眼睛不自覺眨了眨,這幾天不見,林恒似乎變了不少。 隨即,莊煬像是想到什麼,急了起來。 “林恒!狒狒還在裡頭呢!” 林恒並不答話,隻是盯著那些滾動荊棘。那下方纏繞著的荊棘,像是有著數不清的毒蛇纏繞在一起,隻待時機蓄勢待發。 “你才想起來我啊,要是再晚點兒,你都可以準備給我撰寫墓誌銘了。” 費思源陡然出現,被一位少年攙扶著走過來。 “咳咳。” 費思源臉色慘白,右腿纏著紗布殷紅的血液滲透了紗布,褲子上都是臟汙的灰塵,上衣外套上還有不少撕裂的痕跡,似乎都是被下麵的荊棘劃破的。 “狒狒你怎麼...成這樣了?” 莊煬第一次看見費思源這麼狼狽的樣子,當場愣在原地。 “嗬。” 費思源眉尾微挑,晃了晃手臂,隻見半截被扯斷的紅繩耷拉在空中,隨著費思源的動作擺動。 莊煬想到眼睛看不見時,給費思源帶來的麻煩。 “對不起。” 莊煬耷拉著腦袋,眼睛紅了一圈,小小的聲對費思源道歉。 “小心!” 費思源撕裂的嗓音尖銳,睜眼看著後麵滿是大張著嘴滿是尖刺的嘴巴咬向莊煬,身旁的林恒卻無動於衷。 刀身嗡鳴作響,身旁的少年一躍而起,刀鋒所向之處寒光凜凜,少年目光狠厲,一招斬斷那隻怪物頭顱。 感受到後勁處冰涼的血液,莊煬回頭,看見那隻被砍斷的巨大頭顱,腿一軟差點沒有跌落下去。 “這是...什麼?” 荊棘纏滿的頭顱被砍斷,活著的荊棘藤蔓,散碎的痕跡很難能看出它剛才兇狠的樣子。莊煬迷惑的,一道清亮的男聲自後方傳來。 “一點點的小戲法而已,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自來熟的攀上莊煬的肩膀,拍了拍。 “好了,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待的,趕緊走吧。” “好...可是林恒。” “你管林恒乾嘛,後頭還有個傷員呢,還真看著他流血身亡啊!我哪兒有傷藥再給他包一下,回去給他上了。” 莊煬看著費思源的樣子, “哼,麻煩!” 少年收起刀,略微傲嬌的一片頭,轉頭往回走。 “走吧走吧。” 陌生男人一邊一個。抓住還在呆滯狀態的莊煬,拽著廢了一條腿的費思源,返回捜月所待的地方。 幾人陸續走開,隻剩林恒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看向那隻死亡的怪物屍體,不知在思索什麼。 “林先生...” 黑暗中,一道輕巧靈便的身影跳到林恒的肩膀上。 “辛苦了。” 林恒撫著黑貓的頭,少女纖長的指節渡著淡藍色的光暈,溫柔的氣息將黑貓身上的傷痕愈合,可見,這一路暗地保護費思源與莊煬吃了不少苦。 “林先生,現在所做之法,與莊煬而言,是否過快了些。” 林恒目光遠眺,神思倦怠,儼然一副極累了的模樣。 目光轉到下方蠢蠢欲動的荊棘藤蔓,撤了壓著它們的禁錮,冷聲開口。 “去吧。” “是。” 黑貓蓄力俯沖靈便的身體一躍而下,身體被藍光覆蓋跳入那片荊棘地,呼嘯的風聲自耳邊刮過,好似夾雜著少女輕淺的嘆息。 “時間...已經不多了啊...” 黑暗中的荊棘地的最下方隱隱透著一隻巨獸的形狀,雖不完全,但是異常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一道紅光行從天而降,劃破黑暗留下瑩瑩星火,星火觸及荊棘藤蔓立刻燃起一片火光,紅色的火光妖異。 緊緊纏繞的荊棘與藤蔓被火光吞噬,被它們保護的巨獸很快就被吞噬殆盡。熊熊烈火下竟無一絲溫度,升騰的火焰中好似能聽見陣陣淒厲哀怨的慘叫。 林恒站在上方,火紅的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像極了古時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女羅剎。 “先生拿到了。” 黑貓幾下跳到林恒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將嘴裡一直叼著的東西放到地下。甩甩頭,抖了抖身子,將身體沾染上的灰塵碎屑盡數抖掉。 “嗯。” 見林恒收起珠子,黑貓跳到林恒肩上,似是無意間提到。 “若是莊煬最後的選擇,並不符合林先生期待的那樣,林先生又當如何?” 林恒的腳步一頓,眉眼壓低。 “到就...放了吧。” “是。” 黑貓頷首,不在言語,一人一貓往密室走去。 這邊,莊煬幾人從暗門進入密室,狹小的空間內能放下這麼多人也是稀奇。 莊煬進來後一言不發,不知何時,注意力都被暗紅色的古木桌案上放著的盒子所吸引,那盒子渾身纏滿鎖鏈,似乎有什麼東西蓄勢待發,隨時等著出去。 這時,一隻素手摁在盒子上,用食指點了點,那盒子便不再動,短暫的恢復沉寂。 “嗨,莊煬,好久不見啊。” 清亮的女生響起,拉回莊煬的視線。 “你是誰?” “哇!你忘性這麼大,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我們...見過嗎?” “你在仔細看看,我這麼好看,平常人都是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你竟然不記得了?” 捜月向前兩步湊近莊煬,莊煬皺著在腦中仔細搜索一陣。 “不記得了...” “哎...” 捜月垂下頭,狀若無奈的說道。 “果然吶,不能指著你個傻子記事。” “傻子???” 莊煬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