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源兩手一攤,俊臉上滿是無奈。 費思源:“我是在她被決策者發現之後才認識她的。林恒消失那幾年的空白期,不止是那些天授者找不到人,就連林祥生也查不到,幾乎所有盯上林恒的勢力都找不到她,更別說我了。” 莊煬:“勢力?你是說捜月她們嗎?” 費思源點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費思源:“不止她們,盯上林恒的人太多了...” 莊煬:“我記得之前在水潭底下的密室裡一直跟在捜月身邊,那個叫豬豬的男人說....” 費思源打斷了他的話。 費思源:“他叫祝堯...” 莊煬:“哦,祝堯,祝堯說,四位天授者都在,當時在場的人裡林恒是觀釋者,黑貓是洞天者,那哪位長得很漂亮的男孩兒和捜月....” “楚鳩...” 但莊煬的話卻越說越慢,腦中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圓了眼睛。 莊煬:“啊,楚鳩...不對!搜月是審判者?!!” 費思源:“哎...還以為你早知道的,誰知道那丫頭什麼都沒跟你說啊。” 莊煬:“我....這個先不提,你之前提到的“觀釋者的傳承”那是什麼?” 費思源:“要想知道觀釋者的傳承啊,就不得不提到觀釋者的起源,也就是初代觀釋者。據說那位初代觀釋者的修為隻差一步便可立身成佛,可突遇危機塵世蒙難。初代觀釋者不願見此間蒼生不寧人世不安,自此便立下誓言,人間紛亂一日不平,他,誓不成佛。就在這位初代觀釋者立下誓言之時,天地間突生一抹異變,在深淵之底竟然有一位凝聚了世間所有生靈怨氣的鬼神誕生。” “鬼神初臨人世,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炭,人間災禍愈演愈烈。那鬼神如同初生的嬰孩般神智未開,隻見它在世間流連不停的汲取鮮血與生氣,滋養自身本源。當這位初代觀釋者尋到他的時候,鬼神手中捏著一位繈褓中的嬰孩,初代觀釋者分出自己的一縷精魄鎮壓鬼神,但途中出現意外,精魄與尚未開啟神智鬼神的相融,鬼神力量徒增,而哪位觀釋者因為缺失精魄,靈力消耗過大,最後被鬼神反殺。” 莊煬故事聽的入迷,打死他也沒想到第一代觀釋者竟然這麼弱。 莊煬:“反殺?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費思源:“對啊。” 費思源抿了一口酒,醇厚的酒滑過喉嚨,整個人舒服的瞇了瞇眼。 費思源:“本來那位大能以為自願分出自精魄,鎮壓了鬼神剩下那些比較弱的邪魔就很好解決了,沒想到意外出現的那麼突然,估計他根本沒想過自己能死的這麼倉促。” 莊煬:“還有呢還有呢,觀釋者的傳承到底是怎麼來的。” 莊煬懷裡抱著抱枕,眼睛亮閃閃的,顯然是被費思源講的故事吸引住了。隻見費思源不急不緩,慢悠悠說道: 費思源:“那位鬼神與觀釋者的精魄融合,卻發現他無法精進修為不說,身上的怨氣反而在逐步消失,他融合了觀釋者的精魄,同樣也融合了那位觀釋者的意誌與信念。於是他幻化成初代觀釋者的樣子,除妖魔、陣邪祟、清理人間禍亂。” 莊煬:“好...好突然...” 費思源:“突然吧,我一開始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按照正常情況來將當時那個場麵應該是鬼神或是觀釋者一死一傷亦或是他們都死了才對,但是觀釋者的能力就是這麼扯淡,按照正常步驟來講應該是上一代觀釋者在死前將魂魄抽出一縷與下一代的觀釋者交融,這便是觀釋者的傳承。” 莊煬神色凝滯,原本聽故事的喜悅蕩然無存,臉色慘白。 莊煬:“這...林恒是觀釋者...那林恒...” 費思源:“哎...” 費思源:“林恒8歲就當了觀釋者,靈魂被侵入的痛苦,她自然是親身體驗過的。” 一瓶酒見底,費思源的故事講的也差不多了,閉著眼睛休息。而莊煬,整個人陷入了惆悵的氛圍也不說話。兩人誰都不搭理誰,時間流逝,紅艷的朝陽映照在這片大地上,一片寂靜中莊煬冷不丁說了一句。 莊煬:“要是沒有繼承人的話,林恒會怎麼樣?” 費思源:“不知道,我又沒當過觀釋者。” 費思源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額頭閉著眼睛。 莊煬:“林恒的繼承人...” 費思源沒有回答莊煬的問題,而是把他知道的關於觀釋者的事情都告訴莊煬。 費思源:“觀釋者的傳承,就是把歷代觀釋者的精魄雜糅,繼承他們的意誌。同樣的,每一代觀釋者生死的瞬間也會被保留下來,以精魄為載體融入下一任觀釋者的靈魂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如此循環往復下來,便構成了觀釋者的傳承。” 費思源:“接受傳承的整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要以記憶中的“我”為主,痛我所痛,想我所想。我要是沒猜錯,這種感覺你也曾經歷過吧,林恒每晚便在夢中經歷著每一任觀釋者的一生。” 費思源:“痛我所痛...想我所想...” 莊煬似乎想到了那次林恒通過靈媒,將他的意識帶到那個被家暴女人的身上。 莊煬:“林恒是因為在夢中接受著這些傳承,所以才每晚夜不歸宿,整天都是那副蔫蔫的樣子...” 費思源:“因為,經歷的太多,看的太多,人就會越來越沉重,有時會分不清究竟處於現實還是依然在夢中,什麼是醒著,什麼是夢境裡的記憶。不管多麼強大的人,每天都要經歷別人的一生總是會崩潰的。所以,幾乎每一任觀釋者都不得善終。” 費思源:“審判者、決策者、二者都是後天被選擇的天授者。大部分的洞天者隻要現世就會被決策者發現,隻有那一小撮洞天者在不動用能力的情況下,這一生都不會被決策者發現。而觀釋者...據說林恒上一代的觀釋者,是因為被追殺無奈之下才選擇林恒為繼任觀釋者的。” 費思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目光毫不掩飾,直挺挺的盯著坐在對麵的莊煬,清晨的陽光照在費思源臉上為他俊美的麵容添了些明艷之色。而陰影之下的麵容,莊煬看不真切卻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莊煬:“狒狒,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