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是...” 溫瓊出來的時候霍天正靠在車邊打電話,原來穿著的西服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在了手裡。襯衫外麵的西服馬甲勾勒出精瘦的腰身,手臂微微彎曲,凸顯出精壯的肌肉線條。但此刻霍天眉目緊鎖,眼底的煩躁不難讓人猜出來電話對麵的人給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還有...林恒這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您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霍天出聲詢問。 電話那頭,沉寂片刻給了他一個決定,得到答案後霍天皺起的眉頭微微放鬆。抬眼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溫瓊,輕聲回道。 “是,我明白了。” 電話掛斷的提示音響起,霍天鬆了口氣,扶了扶微微下滑的眼鏡與溫瓊對視一眼,放下電話率先開口。 “先上車。” 兩人驅車趕回市區的路上霍天突然開口向溫瓊詢問,語氣平常聽不出什麼異樣。 “事情怎麼樣。” 溫瓊停止手中的工作將平板放在大腿上,將在今天在林恒那兒獲取到的信息如實匯報。 “林恒既然已經決定出手,不達到目的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我們,隻需靜待時機就好。” 霍天想了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事情真的像我們想的這樣順利的話,這段時間倒也沒白折騰。林恒的身份太敏感,各方的眼睛都在盯著她。沒個好由頭,貿然去找她反而會給我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溫瓊點頭,又補了一句。 “老大,要是覺得不放心,我可以派人過去看著。目前沒有出任務的人裡,除卻沒消息的倪舜,剩下幾位合適的決策者還在外麵出任務,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誰知,霍天心中早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讓汪林去吧。” “汪林?” “論能力他確實在所有決策者裡無人能敵,但是以他的脾氣...我沒有把握能讓他為我們辦事。” “隻需要告訴他,潛伏在莊煬身邊,別的不需要他做什麼。” 溫瓊推了推眼鏡,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是。” 霍天腳下用力,汽車開始加速狂奔,貼著地平線擦出一道殘影。他摁下手邊第三個按鈕,隻見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裂縫,霍天麵色如常,汽車疾馳而入。就在車子進去的一瞬間,裂縫陡然消失,兩人一車就這麼消失在了畫麵之中。 費思源從事務所出來後帶著林恒給他的東西,驅車趕到費家老宅。 眼前的古宅靜靜地矗立在綠樹環繞之間,仿佛是一座歷史的沉睡之地。宅院四周圍繞著高墻,門口站著兩頭昂首挺立的石獅子,透過歲月滄桑的窗欞,可以看見古老的石墻和飛簷,處處充斥著古老典雅的氣息。 費思源站在老宅門前,壓下心中那股異常強烈的逃離感,呼出一口氣。 隨後抓起放在副駕駛上的盒子就朝屋子裡去。 進入宅子的內部,華麗的梁枋和繁復的雕刻讓人感受到古代文化的精致和細膩。紅木家具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古樸的青花瓷瓶中散發著淡淡的花香,每個細節都彰顯出一種古時的優雅和華貴。 “少爺回來了。” “嗯。” 費思源進門,迎麵走來一位身穿深藍色西裝,看起來不過30歲左右管家打扮的人,把禮物盒還有脫下來的大衣一起遞給他,隨後對他笑笑。 “雀叔,家主呢?” 雀叔躬身接過大衣,遞給身後的女傭,女傭退下。雀叔捧著盒子兩人一前一後一起上樓。 “家主在樓上喝茶呢。” “喝茶?之前有人來過了?” 費思源是上午來的,一般這個時候費家家主都在處理公事,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喝茶,便猜到可能是有人過來,需要費家家主親自接待。 “在少爺回來前,沈家家主來過。” 雀叔微微低頭麵色不變,淡聲答道。倒是聽到答案的費思源,上樓的腳步微微一頓。 “沈震風?他來乾什麼?” “沈家家主最近暗地裡出售過一次魏晉時期的竹簡。” “魏晉時期的竹簡???那不是他沈家的傳家寶之一嗎?這他也舍得?” “是。” “沈家主這次來,是與家主商議聯姻之事。” “聯姻?聯誰跟誰的姻?” “少爺,您莫不是忘了費沈兩家早有婚約,隻是之前定親的大少爺失蹤所以這事才擱置了。而且沈家小姐的年齡,隻比您小兩個月。” 費思源心中大概有數,點點頭。前頭帶路的雀叔突然停下,站在一扇雕花紅門前,雙手捧著禮盒,遞還給費思源。 “家主就在裡麵,少爺一切當心。” “謝謝雀叔,那我先進去了。” 費思源接過盒子,看著雀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便敲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入眼便看到一張畫著清明上河圖的屏風,和外麵的華貴莊重不同,原木色的墻麵掛著一副水墨畫,鼻尖嗅到一股檀香,中間還夾雜著一縷淡淡茶香,兩者相互結合,讓人聞起來神清氣爽。藤席鋪地,房間中央的矮桌上麵放了一套紫砂茶具。 “家主...” 此時正有一人盤坐在矮桌邊華發半白,麵色紅潤氣質和善儒雅,看起來也不過40歲左右的年紀,看著又跟費思源長的有幾分相似。正坐在矮桌邊,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費思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思源啊。” “快過來坐下。” 男人示意費思源在他對麵坐下,費思源跪坐在墊子上,雙手呈上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那人似是沒注意到,安然的抿了口茶,看了看盒子又看看費思源,保養得益的臉上滿是笑意。 “你得有兩年沒回來了吧,在外麵一切可好啊。” “勞家主記掛,一切都好。” 他接過禮物盒,打開盒子,內部隻有一隻有巴掌大小的珠子,珠子表麵暗沉,費家家主隨手拿起珠子在手上把玩。 “嗬,這趟收獲不小嘛。” 費家家主裝似不經意的問。 “林恒選的那小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費思源恭恭敬敬的回答。 “林恒有心培養,加上與我們的約定目前來看局麵進行的還算平穩。” “你當年拒絕接替林恒位置,現在後悔嗎?” “思源當初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便不會後悔,以前是,現在亦是。” 費思源說完,費家家主看了他一眼,那看似和善的眼中欣賞不足,警告有餘。 “嗬嗬,不愧是我的孩子,這份心性,難得...真難得,為父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思源啊,為父身體這些年愈發不行咯。你大哥和二哥這些年還是沒有消息,這偌大的費家早晚都是要交到你手裡的,以後沒事多回回家,你母親這段時間雖然沒明說,心裡也是惦記著你呢。” 費思源笑笑,答了聲是,規規矩矩的告辭。 費家家主擺擺手,也就這麼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