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想了想,道:“我聽說龜寇在雲州有極大地陰謀,各有司衙門為此事忙了幾個月,但風聲反而越來越緊,是現在還沒有處理乾凈嗎?”
他沒有說自己的情報,反而先問龜寇。
高遠侯看了一眼張融,張融道:“說處理自然是處理了。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周承誌很是配合,提供了很多情報。兩個主持的柱國沒了,剩下的群蛇無首,無非是倉皇逃竄而已。如今我們已經把龜寇在明麵上乃至潛伏不深的賊人全抓住了,即使還有些深藏的賊寇也不足為慮。雲州有君侯在,不可能再有劍俠級別的人物潛入。即使劍客也不容易。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十個八個劍客聯手搗亂,又能掀起什麼風浪?按理說剿匪應該算成功的。”
湯昭道:“但君侯和您都知道,這隻是表麵的安寧,內中肯定還有別的陰謀。”
張融道:“不錯。龜寇的圖謀很大,絕不是什麼為了奪取雲州做謀反之基,必是超越甲兵地利之外的圖謀。周承誌隱隱約約知道一點兒,但不全知道。畢竟他不是前魏留下的世代老臣,沒資格知道太多。他隻知道自己來雲州奉了龜寇的命令,一是發展部下,勸人從賊,二則是根據某個陣圖勘測節點,布置大陣。等到陣法布置完畢時,據說他們的大計就能發動,所謂‘大事可成’。”
湯昭道:“既然是有陣圖,內容自然瞞不過張先生。”
張融苦笑道:“你把我當什麼神仙了?我不過略通奇門八卦和軍陣,看那個陣圖是真看不懂。我們懷疑這跟符式有關,請令師看過,他也不懂。這應該是前魏的秘傳。前魏畢竟有百年繁盛,又有自己一套靈官體係,他們有自己的陣法體係也不為奇。我倒想破解,但光憑一圖實在是難以下手。”
他又對湯昭道:“你還記得當時你們同時抓住了一個反王麼?”
湯昭道:“好像有吧?是不是那個從昆崗一路跑到雲州的?我記得他挺配合,也沒怎麼反抗就認罪了?”
張融道:“他是前魏皇族,必然知道更多。我們打算從他突破。此人一開始很是配合,應該是受到什麼打擊,沒了心氣。但唯有一條,提起那陣圖一言不發,提起雲州的‘大事’也是閉口不言,甚至拷問之下也能堅持,倒有幾分硬骨頭。”
湯昭奇道:“刑訊問不出來可以用劍術啊,很多直指精神的劍術……”
緊接著他反應過來,那個什麼王……人家可是靈官啊。
玩魂魄、玩精神,劍客能夠玩得過靈官嗎?何況還是王族,各種秘術應該早把魂魄建設的密不透風了。別人想從他魂魄中往外掏秘密可是難上加難。要是刑訊逼供不行的話,方法還真的不多。
張融道:“我們用了不少計策,還讓周承誌與他套話,最後說來說去,隻透露出‘撥雲見日’四個字,再問不出別的來。”
湯昭深吸了一口氣,這四個字張融說出來平平澹澹,聽到他耳中卻猶如驚雷。
此時他再無懷疑,龜寇的秘密果然和他知道的消息有大關聯。
他鎮定了一下,問道:“您有沒有想過這四個字的意思呢?”
張融道:“豈止我想。大家都在想。這四個字本意是指沖破陰雲、重見光明。以他們來看,陰雲自然是朝廷,光明是他們自己。也可以說隻是個沒有實際意義的形容。但如果把這個詞做謎語來看,這雲字可能是指的雲州。”
“撥雲就是顛覆雲州,重新見‘日’。唯獨這日我們猜不出來,或許是他們的某樣傳承秘寶?又或者是龜寇的某個重要人物?比如傳說中的大塚宰?莫不是要顛覆雲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營救這位重要人物出山?”
湯昭心中暗嘆,不愧是張融,憑空猜測方向也是對的,之所以沒能猜中隻能是信息的問題,確實不能了解另一個層次的事,道:“撥雲見日,我倒有不同的看法。”
張融和高遠侯看著他,表情顯然是說“等的就是你的看法”。
湯昭道:“這個雲,指的是雲州無疑。但這個雲州可能不是雲州官府、雲州朝堂,可能它就是物理上的雲州。”
張融眼睛睜大,道:“等等,你是說……”
湯昭道:“撥雲就是粉碎雲州大地,讓藏在雲州之下的存在出來。”
高遠侯本來隻聽張融敘說,此時也急促道:“下麵是什麼東西?什麼‘日’?”
湯昭道:“日應該指的是金烏劍。如果我沒猜錯,金烏劍沉入雲州深處,它很可能已經是一位‘劍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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