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 玲子麵露急色,她推開墻站直身軀,語氣急促地問道:“你們昨天不是已經談好了嗎,他們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這一刻,玲子感覺手腳冰涼。 因為合同已經簽了。 合同上白紙黑字地寫著,商場每送出一臺電器,她就要給商場付一臺電器的錢。 付不出錢,她要坐牢的! 她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坐幾年牢,出來就奔五十了,頭發都花白了。 她不要坐牢啊! 寶總搖了搖頭,他用擔憂的眼神看著玲子,關切地問道:“事情緊急,我沒有細問,你們還沒簽合同吧?” 他正好也在紅鷺。 接到工商銀行孫行長的電話之後,他火速上樓阻止玲子簽合同,但不知道自己趕沒趕上。 他知道合同內容。 一旦違約,後果非常嚴重。 “已經簽了。”玲子麵色蒼白,這四個字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剛才多麼得意,現在就多麼落魄。 她渾身發軟,身體搖搖欲墜。 幸好寶總及時伸手扶住她,這才沒讓她摔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別慌!不是還有我嗎?” 寶總抓著玲子的肩膀,他直視玲子的雙眼,沉著冷靜地說:“你的生意照做,我來為你擺平麻煩!” 他的話帶給玲子巨大的安全感。 玲子怔住了。 在包房裡的時候,她被一聲聲金總喊得忘乎所以,整個人像飄在天上。 得知銀行不要她的債權了以後,她感覺自己一步踏空,整個人從萬米高空跌落,馬上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到這一刻,她忽然又腳踏實地了。 她的鼻子微微發酸。 她之前在閔行電器商場打出了名聲,所以這一次簽合同沒有讓寶總擔保,完全是以她自己的名義談生意。 她出事了,不會影響寶總。 寶總可以對她撒手不管,讓她自生自滅,但寶總沒有這麼做。 玲子淚眼朦朧地看著寶總。 在酒精和夜色的雙重作用下,她的感性沖破大腦的藩籬,把她的身子推進寶總懷裡。 她趴在寶總的肩膀上,眼裡泛著淚花。 玲子和寶總本來就發生過男女關係,這一刻,寶總十分自然地抱住玲子,用溫暖的掌心輕撫玲子的後背,為玲子舒緩情緒。 寶總沉思著。 他昨天跟孫行長談得不錯,孫行長當場拍板,決定買下玲子手裡的債權。 現在才過去一天。 這一天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導致孫行長改變了主意。 他手裡的流動資金隻有不到一千萬,不夠把這些電器商場的貨都吃下,倘若他不能讓孫行長回心轉意,他又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他聽到包房裡傳出動靜。 他輕輕放開玲子。 “金總!您怎麼還不回來啊?” “大家都等著您呢!” 一個老板探出頭來,他看到玲子臉上的淚痕,頓時大驚失色:“哎呦!您怎麼哭了?” 玲子低頭擦著眼淚,默不作聲。 寶總露出坦蕩的笑容,他從容地說:“我剛才跟金總說了個好消息,把金總感動壞了。” “嗯。”玲子輕輕應了一聲。 驢倒架不倒,她要是現在就讓這些老板看出她遇到了麻煩,非但得不到同情,還會被落井下石。 “金總,我不打擾你了。” 寶總對玲子笑了笑,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 玲子走進包房。 門縫裡很快又傳出觥籌交錯的歡快聲音。 ...... “盧納爾小姐。” 蘇鼎切開一塊牛排,頭也不抬地問道:“昨天你說要再考慮一下,現在考慮好了嗎?” 葉夫多妮婭坐在蘇鼎對麵。 黑色外套、米色毛衣、淺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 今晚的她打扮得很日常。 相比於從家裡帶來的華麗禮服,日常風格的裝束讓她顯得平易近人,失去華麗的裝飾之後,她本身的美麗反而得到了突出。 人們更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精致的五官和傲人的身材上,而不是閃耀的寶石和美麗的圖案。 她麵前擺著一個空的酒杯,杯底殘留著少許殷紅的液體。 “我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說話時,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她已經喝醉了。 對於葉夫多妮婭而言,這是一個艱難的時刻,盡管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必須穩固自己的繼承人位置,無論付出什麼。 “然後呢?”蘇鼎不以為意。 他把切下來的牛排放進嘴裡,仔細地咀嚼,感受從牛肉裡溢出的鮮美汁水,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廚師的水平不差。 “與其扶持我的競爭者,您不如直接扶持我。” 葉夫多妮婭咬了一下紅唇,心情忐忑地說:“他們許諾給您的東西,也要等他們繼承家族之後才能實現,您何必舍近求遠呢?” “我比他們更穩定。” 穩定是她最大的價值。 作為盧納爾家族原定的繼承人,她得到蘇鼎的扶持,隻要挺過最近幾個月的批評,就能繼承盧納爾家族的財富和權勢。 其他人得到扶持卻不一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有能力競爭繼承人之位的不隻一個。 一旦她的繼承人之位不穩,其他人誰也不會服誰,都會各自尋找外援,導致局麵變得無比混亂。 “這算一個理由。”蘇鼎點了點頭,“還有呢?” 他抬頭看向葉夫多妮婭。 葉夫多妮婭的黑色風衣是敞開的,米色毛衣被高聳的胸部撐得每根線條都緊繃著,看上去隨時有被撐爆的危險。 葉夫多妮婭注意到了蘇鼎的視線。 她內心羞赧,但卻沒有把風衣的拉鏈拉上,而是放任蘇鼎打量她的傲人之處。 蘇鼎很快移走了目光。 他放下手裡的刀叉,看著葉夫多妮婭的臉,神色平靜地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葉夫多妮婭沉默了。 蘇鼎拿起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看上去很有耐心。 欲擒故縱,極限施壓。 雖然說是最後的機會,但他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試探葉夫多妮婭的籌碼。 從昨晚到現在,他給了葉夫多妮婭一天的時間思考。 如果葉夫多妮婭真的沒有其他籌碼了,那就到他獅子大開口的時候了。 這一次,葉夫多妮婭沉默了很久。 久到桌子上的牛排都涼了,她忽然給自己倒了一杯高烈度的伏特加,並一飲而盡。 蘇鼎默默看著她。 葉夫多妮婭放下酒杯,此時的她麵紅耳赤,眼神也變得迷離。 “我可以……” “我可以給您生一個孩子……”
第50章 我可以給您生1個孩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