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巍接過二八大杠,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好歹兩世為人,三四十年的老司機,騎起這二八大杠來。 別說車把上掛了倆網兜的煙酒。 就算是坐了倆黃花大閨女,他也照樣蹬的飛起。 一路上,從肉聯廠家屬區,直奔北關大橋,吳巍蹬得飛快。 偶爾路過行人稀少的路段,吳巍甚至直接大撒把。 嚇得身後的楊巧巧,連連尖叫之餘,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 如此一來,安全氣囊頂得,那叫一個瓷實,那叫一個刺激。 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而且型號上,似乎比奶了倆娃的秦秀茹還要大一些。 可惜過了北關大橋頭,路況漸差。 吳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緊張刺激的遊戲,緊握車把,穩當前行。 好在身後的懷抱,並沒有放鬆。 依舊如先前般緊抱著。 這姑娘傻歸傻,倒是個貼心的可人兒。 回到籬笆院。 吳巍把倆網兜的煙酒往三妹秀春手裡一塞,順帶著,輕描淡寫地說了倆家工程的事。 一旁的曦春頓時激動地跳起來,直接跳到了吳巍背上。 也不顧二哥渾身是汗,自己卻已經洗了澡。 秀春見狀,笑著喝罵道:“快從二哥身上下來,你這丫頭,不知道二哥累了一天嗎?” 吳巍放下曦春,繼續道:“等這倆工程乾完,咱家起碼能有兩千塊的進賬。” “到時候你們倆想添點什麼,直管開口。” 吳曦春當即迫不及待地道:“二哥,我想買書,我想買好多好多的書。” 可惜話音剛落,就被秀春否決道:“買什麼書!這錢得留著給二哥蓋房子、娶媳婦。你這丫頭,能不能懂點事?” 吳巍不偏不倚地道:“三妹,哥現在發展潛力這麼大,事業正在上升期。這時候娶媳婦,高不成低不就的,反而不合適。” 秀春脫口而出道:“我覺著巧巧就挺好嘛。” 曦春不甘示弱地道:“二哥短短一個月,就闖出一條路。假以時日,把玉燕姐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你懂什麼?” “哼,我就懂,我什麼都懂。” “死丫頭,懶得理你。” 秀春丟下一句話,進屋端飯端菜去了。 曦春偷偷地攬住吳巍道:“二哥,我支持你,娶玉燕姐!” 吳巍一笑,倒是沒再多說。 一夜無話,轉天一早。 吳巍照常去鄭老漢家之前,先在北關大橋頭停下來。 自打拿下宋家和唐家的兩棟小洋樓工程,這人手短缺就成了他迫在眉睫的問題。 吳巍一向習慣於未雨綢繆。 眼瞅著鄭老漢家這活兒,還有三兩天就完工了。 咱不能等到完工之後,再來招兵買馬,臨陣磨槍。 所以未來的三兩天,吳巍都打算路過北關大橋頭看一看,挑一挑。 有合適的人手,就先邀上。 果不其然,吳巍這邊剛把車子交給楊巧巧。 一眾早就守候在這裡的瓦匠和木匠師傅們,就蜂擁而上地圍了上來。 有煙的遞煙,有火地遞火。 好家夥,自己才來這邊招過幾回人,就這般受歡迎了? 懵逼之間,吳巍接了煙,借了火。 不免要趁機問上幾句,了解了解情況,就當是麵試了。 一通打問之後,還真看上了倆。 一個姓張,三十出頭。一個姓王,三十五六。 倆位師傅,一聽說工程在兩三天之後,就問清了地點,興高采烈地先走了。 吳巍推上車子,正準備離開。 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橋頭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翟師兄?”吳巍意外之餘,驚呼出聲。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世的四師兄翟科。 翟科循聲看過來,卻是一臉莫名。 直到吳巍推著車子沖他走過去,他才漸漸起身道:“你是在叫我麼?” 吳巍笑著反問道:“這裡還有旁人姓翟麼?” 翟科自是知道這點,看著吳巍滿腦子問號地道:“可是這位老板,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吳巍散了根一品梅過去道:“你是喬五爺的徒弟,排行老四,對不對?” 翟科接了煙道:“對啊!那你是?” 吳巍擦亮火柴道:“我是五爺一個村的,我叫吳巍,前陣子想拜師五爺,五爺不收呢。” 這事真有可能。 翟科知道師父的脾氣,確實是不輕易收徒。 倆人湊頭點上了煙。 吳巍這才進入正題道:“翟師兄今天沒其他活的話,就跟我走唄?” 翟科疑惑地道:“你不是剛剛都招齊了麼?” “招齊?”吳巍搖搖頭道,“哪那麼容易?” 隨即以開玩笑的口吻道:“我現在手上的活兒,急缺人。我還指著翟師兄,你能把五爺和他的徒子徒孫都請出來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翟科頓時好奇了,“多大個活,需要這麼多人手?” 吳巍還是那句話:“所以跟我去看看唄,就算翟師兄你看不上,頂天浪費半天功夫。” “走就走,”翟科也是乾脆道:“反正今兒夠嗆能接到活了。” 在吳巍挑人之前,已經來過幾撥要人的了。 翟科一個也沒混上,感覺渾身的本事,卻用不對地方。 正悶頭鬱悶著呢。 至於眼前這便宜師弟,談吐不凡的,還帶著個漂亮的小媳婦。 跟著走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不了吃虧,走不了上當的。 於是一根煙才抽了一半,翟科便推出有些銹跡的永久車子,跟在吳巍那輛嶄新鋥亮的二八大杠後頭。 一路騎到了肉聯廠的生活區,翟科聞著空氣中彌漫著的肉味。 好家夥,這是到了富人區了。 這年頭,能天天吃上肉的,可不就算是富人了麼! 一路抵達鄭老漢家門口。 翟科抬頭一看,這點活不都要收尾竣工了麼? 急缺什麼人? 缺人來暖鍋,還是缺人來暖房? 吳巍支好車子,跟先行抵達的高師傅和陳師傅打了招呼,這才拉住滿臉疑惑的翟科道:“翟師兄,找你肯定不是這點活,而是另外兩家活。” 翟科心下稍定,卻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具體是兩家什麼活?” 吳巍指了指宋家,又指了指唐家,“喏,看著沒?就那兩家,都要推翻重建,分別蓋一棟二層半的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