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什麼樣家庭,敢這般揮霍?(1 / 1)

打孫家回來。   吳巍迎頭正碰上下班回來的鄭老漢。   鄭老漢原本一臉興匆匆地,見到吳巍這臉色,再看看身後跳腳的孫二刀,頓時明白道:“那狗肉包子,是不是又給你添亂了?”   吳巍點點頭,苦笑道:“孫師傅想用那些預製塊加蓋二層樓。”   鄭老漢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道:“要我說,這活你不接就對了。你縱容他了這回,指不定他下回給你出什麼幺蛾子呢。”   吳巍嗯了一聲道:“鄭爺,你家這房子這兩天就要完工了。趕明兒你娶兒媳婦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來喝喜酒。”   “我好沾沾喜氣,畢竟我這媳婦還沒著落。”   主動提起這事,其實就是為了還鄭家一份禮。   以表達鄭老漢裡外裡地招待和關照。   鄭老漢卻是揮揮手道:“先不談那事。我跟你說,萬廠長那邊我可說過了。他的意思是,得你過去一趟,實地看看,才能做決定。”   這其實就是有門了。   吳巍當即掏煙散給對方道:“鄭爺,你可真是幫我大忙了!”   “你家這頓喜酒,我可是喝定了!”   鄭老漢接了煙,卻不居功道:“我沒幫你什麼,能不能拿下,還得靠你自己的本事。”   吳巍擦亮火柴敬過去道:“鄭爺,再有本事,沒你的幫忙,也白搭。”   一旁的翟科徹底驚呆了。   這剛推掉個加蓋二層的小活,就來個蓋廠房的大活?   這個平白冒出來的師弟,該不會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齊天大聖吧?   天上地下,就沒人比他更能張羅的了!   跟鄭老漢抽完一根煙,吳巍再給續上一根,就告辭離開了。   家裡的飯菜香味都飄出來了。   再不走,真等著鄭老漢請自己喝酒吃飯麼?   那就屬於不懂事了。   隻是今兒回去,有師兄翟科跟著。   一路上,不僅由著吳巍騎著車,而且坐車的楊巧巧也矜持了許多。   師兄弟倆,一路上有說有笑。   二十來裡的路程,反而過得很快。   等到了桃園村的路口,吳巍正準備跟翟科揮手告別的。   卻見翟科把車把一轉,也跟著自己進了桃園村。   眼見吳巍看過來,翟科笑了笑道:“我去師父家坐坐。”   吳巍心下會意,樂見其成。   隻是看著倆手空空,隻帶著一個工具包的翟科,訝然道:“翟師兄,你就打算這般空手去?你也不怕師父把你攆出來?”   這話雖說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   卻也提醒了翟科。   翟科一拍腦門,“我真特麼的糊塗!那我先回趟家,再過來。”   不料下一刻,吳巍直接叫住他道:“別折騰了,翟師兄,我給你拿點意思一下。”   翟科也是快言快語,“行,算我借你的。”   說話間,兩輛車子一道下了村道,一頭紮到了籬笆院門口。   翟科雙腳撐地,撐住車身,打眼一看。   這家是真窮啊!   又老又舊的三間堂屋,外加低矮至門頭都被熏黑的東屋灶房。   就連看門的大黃,都瘦出了肋巴骨。   秀春和曦春直奔出來。   翟科一看,更是倍感同情,這還有倆個需要陪嫁的妹妹。   更難了。   不料等雙方打過招呼之後,翟科眼見著秀春提出來的那個網兜。   兩條一品梅,兩瓶劍南春的。   好家夥!   日常送禮,都送這些?   什麼樣的家庭,敢這般大方揮霍?   可笑自己剛剛還同情吳巍來著。   怎麼就忘了人家手上倆小洋樓工程,以及一個快要到手的廠房工程呢!   拎上網兜,翟科掂了掂。   內心忍不住腹誹道,看來窮人竟是我自己。   提上網兜,揮別吳巍。   翟科拐上村道,直奔西頭的喬家大院。   一路上,車頭上沉甸甸的。   翟科從來沒有這般腰板硬挺過。   抵達喬家大院時,師娘程月娟正在端菜上桌。   落落大方得猶如城裡人似的的喬玉燕,從旁打著下手。   一進門,翟科拎著網兜,就叫的很大聲:“師娘,玉燕,我師父人呢?”   程月娟回頭看了翟科一眼道:“在老三家裡。”   隨即埋怨道:“你說你來就來,這不逢年也不過節的,提什麼禮物?”   喬玉燕笑嘻嘻地接了那禮物,再看向四師兄那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由笑著調侃道:“媽,四師兄發財了,送的禮比過年送的都貴重!”   說話間,喬五爺打支書堂屋裡走出來。   背著手直奔過來道:“難得見你小子出這麼大的血!怎麼,以後日子不過了?”   翟科眼見瞞不過。   沒辦法,師父一家,都太了解他了。   於是腆著臉笑道:“師父,師娘,今兒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喬五爺走近道:“怎麼個意思?借誰的花?”   說話間,從閨女手中接過洗臉盆和毛巾道:“過來洗手,咱爺倆邊吃邊聊。”   翟科搓搓手道:“我也饞師娘的手藝了。”   師徒倆洗乾凈手,一道往堂屋走。   翟科先問道:“師父,師娘,二哥、三哥都不在家?”   程月娟擺著筷子道:“二子在他自己小家吃,三子你知道的,擱外頭耍,見天地不著家。”   翟科也是見怪不怪了。   畢竟學徒那些年,對師父倆兒子的秉性,那都是摸得一清二楚。   一家三口,連帶著翟科坐下後。   眼見著喬玉燕拿出本地的大曲白,翟科當即提議道:“師父,嘗嘗我帶來的劍南春唄!”   喬五爺瞥了一眼那網兜,贊同道:“就依你。”   隨即,趁著徒弟拆酒倒酒的同時,繼續先前的話題道:“你還沒說,這麼重的禮,都是哪來的?”   翟科小心翼翼地斟滿了師徒倆的兩個三錢盅。   酒香撲鼻之際,這才獻寶似的道:“這麼多煙酒,可都是我從師父您的關門弟子那邊借來的!”   喬五爺眉頭一皺:“我哪來什麼關門弟子,最後一個入門不就是你麼?”   翟科追問:“師父,你真沒瞞著我們師兄弟,在外頭收關門弟子?”   喬五爺倆眼一瞪,“收徒就收徒,光明正大的事,我瞞著你們師兄弟做什麼!”   這時喬玉燕心裡一動:“四師兄,你這煙酒該不會是從吳巍哥家裡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