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村裡情報站,行情已更新(1 / 1)

於是,接下來一頓酒飯。   翟科吃得是沒心沒肺,喬玉燕吃得心花怒放,唯有喬五爺吃得沒滋沒味。   連帶著程月娟跟著一幅沒好氣。   死老頭子,就是死要麵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吃飽喝足,喬玉燕的三哥喬國梁,穿著喇叭褲,帶著大墨鏡,回來了。   這副打扮,哪有半點國家棟梁的樣子?   喬五爺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   抄起靠在門口的掃帚,就打。   翟科這正走到跟前呢,也顧不上酒意上湧,連忙挺身而出攔著護著。   以至於喬國梁一口飯沒吃,轉頭賭咒發誓地走了。   程月娟見狀,直捶老頭子出氣。   喬玉燕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地規勸。   等到把老倆口都安頓下來,翟科這才騎著車子離開。   經過吳巍家後麵時,站在村道上,就扯著嗓子喊。   吳巍擱家一聽,就知道四師兄這是喝大了。   匆匆趕到村道上。   隔著老遠呢,那酒氣就撲麵而來。   “哎喲,四師兄,你跟師父這是喝了多少?”   翟科渾不在意地道:“就喝了一瓶,再開第二瓶時,玉燕非不讓開。”   吳巍散了根煙過去,滿懷期待地問道:“師父怎麼說,他願不願意出來幫忙?”   翟科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帶著舌頭都耷拉在外麵,跟吊死鬼似的。   “師父不樂意,不過師父說了,可以叫師兄弟幾個一塊出來幫忙。”   吳巍脫口而出道:“這哪行?沒有師父出麵,我哪鎮得住場子?”   畢竟師父不在,這幾個師兄弟來了,怕是都拿自己當爺呢。   翟科倒是理解岔劈了。   他以為,吳巍所說的這個鎮不住場子,是臉嫩,鎮不住工程上的場麵。   而不是人麵上的場麵。   悶頭吧嗒地抽了一口道:“我再出麵請師父,怕也夠嗆能成。依我看,這事你得親自去。師父他特好麵兒,你不親自去,他巴巴地答應了,臉上掛不住。”   吳巍聞言點點頭,這話倒也在理。   師父喬五爺的確是在意顏麵的人,否則也不會養出三兒子喬國梁這個不服管的‘逆子’。   “也對。今晚自然是去不成了,那就明晚吧。”   “等明天廠房的事兒定了,我也好多個由頭,請他老人家出麵。”   吳巍又留翟科說了會話,看他口齒漸漸順暢,思路漸漸清晰,這才放人離開。   與此同時,喬家大院。   晚飯過後的殘局,程月娟交給了幺閨女喬玉燕收拾。   自己帶著一籮筐的毛線球和毛線針,來到他三伯喬支書家裡。   跟著三嫂、四嫂一眾妯娌,家長裡短地,邊忙活邊聊。   於是話趕話地,就恨鐵不成鋼地提到了五爺的死要麵子活受罪,連帶著把吳巍在縣裡的出息,添油加醋地渲染一通。   聽得三嫂支書婆娘眼前一亮道:“之前西山磚窯出事那會,我就聽孩子他爹回來提過一嘴,說是吳大先生家這兒子不錯,要不是家裡實在太窮,負擔太重,真能提攜提攜。”   四嫂頓時深以為然地道:“那可不?當初吳大先生那也是正經的離休乾部,門生遍地,風光無限,縣裡、市裡都來人看望他。”   “可惜如今人走茶涼,家境落魄到這般田地!兒子,沒娶著媳婦;閨女,也指定說不上好人家。誰能想到呢?”   支書婆娘瞥了老四家裡的一眼。   一方麵怨怪她把這話題扯遠了,另一方麵又覺著這話說著怪武斷地。   多少有點堵到自己嘴了。   即便如此,等繞了兩圈之後,話說回來。   支書婆娘依舊提起道:“月娟,要不你尋個機會幫我問問?替我家茉莉,跟小吳撮合撮合?”   程月娟心裡一突。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自家閨女玉燕,還惦記著那孩子呢!   但是三嫂既然提了,她這也不好不應著。   畢竟玉燕那也是八字沒一撇,況且這中間還橫著老頭子這個攔路虎。   而且茉莉比她大兩歲,二十了,確實更急一些。   “行,三嫂,趕明兒我去問問。”   夜深人靜,喬家大院。   喬玉燕躺在床上,懷抱著僅剩的那瓶劍南春酒。   想象著,這瓶酒作為他送過來的第一件禮,留作新婚之夜的交杯酒,一定很有意義。   得虧晚飯時,自己眼疾手快地護住了。   不然的話,他第一次送過來的禮,就要被爹和四師兄白白糟蹋了。   喬玉燕越想越美,抱著酒瓶,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得虧懷有胸器,這才夾住了酒瓶,不至於滑落摔壞。   饒是如此。   臨睡前,程月娟過來關風扇的時候,依舊大驚失色地收起那瓶酒,放在床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嘴裡頭卻喃喃不解道:“這丫頭,睡覺抱個酒瓶做什麼?”   回到自己屋裡,就見老伴擱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   要說是因為熱的吧。   初秋入夜之後,已經沒那麼炎熱難耐了。   要說是酒勁使的吧。   今晚師徒倆,又著實沒喝多少。   排除了倆個錯誤答案,程月娟頓時心如明鏡似的。   叫你剛才拿架子,現在下不來臺了,抓心撓肝了吧?   活該!   程月娟憤憤地關了燈,往床上一躺。   身子盡量避著老伴遠遠地。   就讓他生生地受著。   雖然打定了這主意,可沒過多久,程月娟還是忍不住了。   抬腳就踹了老伴一下道:“睡不著就出去,別擱這影響我!”   結果這死老頭,還真倔倔地起身出去了。   老伴一不在,留程月娟一人在屋裡,反而睡不著了。   同樣翻來覆去地烙了一會,終究碎碎念地起身道:“這老糊塗,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起身下床出了屋,就見喬五爺靜靜地在院子裡石磨邊上坐著。   一個人,一坐石磨,一根煙。   顯得要多孤獨,有多孤獨。   程月娟慢慢走過去,用肩膀頭碰了碰老伴道:“行了,明兒我去小吳家,順便再幫你打問打問,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請你。”   喬五爺訝然反問道:“你去他家乾什麼?”   程月娟沖老三家努了努嘴道:“這不三嫂想讓我給茉莉和小吳保個媒,叫我去打問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