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一群人》 有一群人,天黑開始工作, 有一群人,淩晨才得以休息, 傍晚六點半的夕陽, 和七八點鐘的路燈, 夜晚八九點鐘的車燈, 暗夜十一二點的電燈, 深夜一兩點的月亮, 淩晨三四點的繁星, 人來人往,車來又去, 有醉漢,有婦人,有小孩,有老人, 有臭男人,也有香的女人,有學生, 有流氓,有脾氣暴躁者,有性格溫柔人, 這些都是夜市裡魚龍混雜的吵鬧景象, 唯有在那深夜和淩晨, 鬧市安靜,月亮閑心, 繁星閃閃,那一刻, 我屬於我,我屬於深夜, 我屬於暗夜,那疲憊的身軀, 在月亮下的繁星裡漸漸離去, 消失在那忽暗忽明的路燈下, 繼續著下一個吵鬧夜市與寂靜的繁星。 故事開始於今晚,結束在兩個月後的同一天。故事概況不詳,故事長短未知,人物不詳,情節也是未知。說是故事,實是記錄,記錄從今晚伊始,之後兩個月裡喜聞樂見之事,當然,地點是清楚的,如題所示,便是在這街頭夜市的雞毛蒜事。雞毛算輕,蒜皮也薄,事情也不大,但過腦回味,也是挺可耐人。 既然記錄,何不紀實,紀實的東西太真,用不得曲筆,弄不到假設,若舉證不足,還容易造成捏造事實的罪當,實難下筆。寫假紀實的也未必沒有,然昧著良心的紀實,也是實難下筆,不紀也罷。 可以曲筆的記錄,可以假假真真的去記錄一些事情,恰當了小說的名謂,小說的別類也挺多,回憶式的,日記式的,自傳式的,半自傳的;言情的,玄幻的,修仙的。與日記式的挺相似,自稱為記錄式小說也罷。 梵高先生從生活裡去作畫,那怕粗糙;魯迅先生為改良這人生而作小說,隻想引起療救。而我的日記一錄,是消磨,也是消遣,療救什麼的,於自己或許,於他人未必;說記生活,倒也很切,那怕粗糙,也想用這剛剛從超市裡購買來的筆,記一記這粗糙的生活,損失一支筆又如何,紙上留下的字跡,粗糙亦是生活。 2022·07.19 2 今晚,說一說“我”。我就是這故事裡第一個出現的人物,隻是出現而已,並非是故事裡的主角,也不是這半個小說裡的主人公,自然也帶不上這主角的光環。 我隻不過是這夜市裡路邊上,為肚子謀生存的一小小攤販,與夜市有關,與主角無緣。當然,缺了我,這故事也無從談起,無法寫成。畢竟,這故事裡的人情事物,都是通過我的眼見耳聽,然後經過大腦加工,最後曲筆手寫而成。 “我”雖重要,可還是成不了主角,隻是個路邊小販罷了。我的職業,便是這夜市街邊的小商販,算得上是個職業吧,雖然各類求職網站或者電視的求職節目裡難以找到這個職位,但也是勞動所得,不偷不搶的半個正當工作,自然也勞累了城管夜夜相伴,清擾了公家資源,所以也不敢說是整個正當,勞動謀生,混口飯吃,半個正當而已。 即是攤販,煮的是一鍋“蒸”蠔。一輛電動三輪車;一個燈箱招牌,隨著夜色降臨,逐漸泛起白光,夜越暗,光越亮,照明了燈箱上“高壓鍋【蒸】蠔”五個大紅字。大字之下是一排小字,“2元1個 20元1鍋”,標明了價格,也省去很多詢價;一個三頭煤氣灶,兩個高壓鍋,一個調料盒,兩筐分好了大小的蠔,八個凳子兩張桌。這就是我的攤位,簡易且可流動,城管來巡夜了,開走便是,不添麻煩不添亂。 黑雲壓城城欲摧,電閃黑雲雲欲飛。好一朵黑雲入夜,電閃入市,黑雲似山強壓著街頭末路,電閃如線,穿梭著烏雲密布,電閃不斷,霎是好看。有電閃,但並未有雷鳴,有烏雲壓城摧雨降之感,未見有雨滴降落之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竟是虛驚一場,白冒了冷汗,電狂閃,雷不響,雨滴未落夜已入,市井依常,熱鬧非凡,行人來往不絕,攤販虛驚一場,依然出攤。 職業原因,坐在“蒸”蠔車傍的我,得以目睹了這一場虛驚入夜之美,也虛驚了這烏雲欲雨於市的心驚膽怕。夜市街攤,街邊小販,一怕城管掃街;二怕,便是這入夜降雨,雨夜市井,真是冷落冰清,沒有了人來人往,便沒有生意入賬,這虛驚的雨,可真是把我害了一頭冷汗。 凡是故事,有人有物,也總要有容人納物之場所,人已經說過了,物也描出來了,容人納物的場所也明點了。所有的人情事物多發生在這街頭夜市,也理應當然的聊一聊,我和我的“蒸”蠔車所在的K街夜市了。 K街不長,500米步,K街很寬,寬度不差於高速六車道。聽傍邊炒粉的老攤主說,路還沒擴建之前,並沒有這樣寬敞,擴建了一半,路兩邊的大樹都被砍得一顆不剩,瀝青直接鋪到商鋪門口,隻留了兩米寬用來鋪磚讓行人來往。隔壁賣衣服的阿姨說,政府要在K街末尾修一條主乾道直通H大道,前兩年修路的時候,這條之前繁華的夜市也足足冷清了兩年。路邊的大爺說,這500米的夜市街道擴建完成,也就馬上通車通路了,這500米街道雖然不長,可是街尾往裡分了三條岔路,岔路往裡可以是住著好幾個村子和小區的人,這條路可是村裡人和小區居民上班出門的主乾道,影響周邊居民生活太久,怨言夾道,也是常聽到有人大吼,操,這路何時修好,天天繞路遠走,真他媽的費事情。